第5章 拜伦斯号5
“原来是有buff加持，怪不得感觉他一张嘴就有口臭熏出来，影响我的判断能力。”
可她的精神本就不稳定，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东西，别人就更不可能了。
脑海中，Q的声音响起，［你不害怕吗？］
江祕褪下身上繁复的礼裙，“这场副本是什么类型的？”
三天前Q忽然出现绑定她，自称是失序空间第三代主系统。
失序空间，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杀人游戏，也称失序游戏或生存游戏。
它会随机将人拉进副本，一旦进入便不可脱离。
失序空间强制玩家进行游戏，一场游戏为一个副本。
死于游戏的玩家现实中会消失，抹除所有痕迹的消失。
老爷子把她接回家的第二天就告诉了她“失序空间”的存在。
老爷子甚至特地成立了一支名为“断尾鱼”的组织，组织成员都是游戏玩家，他们游走在大大小小的副本中为江家卖命。
眼看着身边的人陆续被拉进游戏，她对这个游戏也愈发好奇。
［是诡怪类的哦亲亲。］
“说吧，你为什么会绑定我？”
［我，我……］
脑海中的虚拟小正太犹豫了半天才开始说明缘由：［我原本是失序空间第三代主系统，用于接管老化的二代系统，
他们把我投入使用后才发现因为运用的程序能量过于高级，导致我生出了自主意识，
我在当主系统的时候偏袒玩家被发现，那些人觉察到我的自主意识不被他们所控制，决令将我拆分重造，我耗费大半能量才逃出他们的追踪。
而我想重新进入游戏就只能绑定玩家，你则是我经过层层筛选之后，选定的最适合当宿主的人。］
Q说了很多，可怜兮兮地。
江祕褪下繁复的礼裙，“目的呢？”
他们？
听起来好像是Q的创造者。
［进入游戏，帮助尽可能多的玩家活下去，然后拿回我在总部的最终权限。］Q很坦诚。
“最终权限对你很重要？”女人心中思量不停。
［你是我自己选择的主人，告诉你也无妨，最终权限能直接将我销毁。］
西装革履的小正太没了刚才的灵动，语气带上与外表不符的成熟稳重：［总部在我身上用的高等程序太多了，如果把我销毁，他们多年的努力也会付之一炬。
所以我用自身做赌注，赌他们暂时不会动我，但我也难保他们不会狗急跳墙，所以权限一定得拿回来。］
“如果你被销毁了对我有影响吗？”
［你死我亡，我死你生。］
Q极力证明自己的作用：［我不仅能提供副本的基本信息，等这一局结束后还能开启系统空间，空间可以屏蔽现在的二代主系统，把现实中的东西带进副本，包括武器！
而且只要是被我拉进游戏的玩家，我就有权限查看他们的个人资料包括职业技能！就像刚刚那样。
我还可以把商城里面的物品免费取出来供您使用！只不过现在能量不足，只能调动一些低级商品。
最重要的是，只要你能帮我拿回权限，我就有能量治愈你的精神疾病。］
对他来说这是一场亏本的交易，江祕稳赚不赔。
江祕和系统谈话时分着二心，似乎一点都不重视。
她对于未知的高科技系统能够读取她的信息并无诧异，“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精神疾病？江祕不觉得自己有病，她天生就是这样。
她在实验室出生，在实验室长大，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是个实验体了。
鹤玉，是博士给她取得名字。
那些人给她注射影响脑域的药剂，企图开发大脑，创造出传说中的超能力者。
成千上万支试剂在十五年间被注射进江祕的身体，过量的药物严重影响她的大脑神经与思维。
所以从临床医学的角度来说，她就是个患有严重精神疾病的精神病患者。
［难道，你要拒绝我吗？］Q做出生无可恋地表情。
江祕的话确实让Q慌了，如果江祕真的不同意，他也没别的办法。
他所剩的能量现在连解除绑定都做不到。
“我需要做什么？”江祕打开窗子，外面下起了小雨。
人生本就是场游戏，她不介意在游戏中进行另一场游戏。
［拼尽全力走到最后，探索失序空间背后的真相，拿回我的权限，其次是在有余力时为其他玩家提供帮助，尽量不要让他们死在副本中。］
“你这是想让我做救世主啊。”
她对第一个条件没什么意见，但若是让她去当在世活菩萨……不可能。
Q想到他拷贝的那几份诊断报告，声音弱弱：［最起码，最起码不要让那些善良的人消逝在游戏里，别让失序空间成为他们的归宿。］
他心里真的没底，但这已经是他踩着底线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我答应你。”
［什么？您答应了？！太好了！］Q在脑海中欢呼雀跃。
一阵冷风吹来，紧密的雨点潲进房间内，她伸手关上窗户。
又走进盥洗室洗了个澡，把自己扔上心心念念的软床，整个人都在柔软中不断下陷，下陷，下陷……
直至周围的空气全都变成水，蓝的发黑。
是念世界。
江祕抬头往上看去，昏暗不见天日，望不到边际的海水和几尊巨大的雕像将她环绕。
灰色的石雕被海水腐蚀出大大小小的坑洞，它们头顶的黄金王冠在这海底深处散发着幽幽金光，上面的宝石甚至能够折射出江祕渺小的身影。
江祕转身往后看，一模一样的男性雕像围在她的前后左右，江祕又回头，方才还完好的雕像脸上突然缺了一块。
不止是那一个。
另外几尊石像也在她的注视下逐渐变得残破不堪，直至成为一片齑粉。
巨大的白色海怪迎面而来，将她握在手中缓缓往嘴里送去，黑色巨口笼罩，江祕在其中又仿佛看到一只马头鱼尾的怪物张着嘴等待将她吞噬……
翌日
［主人快起床啦，德里克死了！］
被喊醒的江祕从床上坐起来，两三下穿戴整齐，打开门正好碰到沈复兰，沈复兰对她点头致意，江祕回以微笑。
头顶的天花板脚步声不断，明显发生了什么事。
玩家们陆续走出房间，结伴往楼上去。
昨晚的青衣侍从路过，周必禹拦住询问：“发生了什么？”
侍从弯着腰：“德……德里克王子死了……”
德里克房间门口，贵族们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屋里传来罗曼的嚎啕。
罗曼看到门口的玩家，嘶声厉吼道：“都给我滚进来！”
贵族和玩家一起进入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