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指向腹地
入夜后，食腐肉的野狼和乌鸦于死尸间展开盛宴。
林地之中，只剩下乌鸦和野狼发出残忍而大快朵颐的声音。
海塔尔的军队在河畔扎下了营地。
众人围绕着篝火，举行了庆祝和欢宴。
营妓和游商在士兵们的簇拥下，或展开皮肉生意，或打扫清理战场上的战利品。
主帐内，蒙德·海塔尔伯爵则用野牛肉和烈性葡萄酒款待了戴伦王子。
“王子，凭借这一场战斗，你可以晋升为王国骑士！”海塔尔家族的封臣无不祝贺，纷纷起身给戴伦进酒。
蒙德·海塔尔则顺着众人的意思，令戴伦单膝跪地。
以传奇的瓦雷利亚钢剑——“警觉”赐封王子为骑士，称他“大胆”戴伦爵士。
王子则谦虚地表示：“大人您实在过誉，胜利属于特赛里恩。”
他用骄傲的目光看向那头属于他的巨龙——蓝女王，特塞里恩。
这头年轻巨龙骄傲且凶猛，成长迅速。
“我们打赢了这场仗，接下来就是驰援正开往三河流域的伊蒙德王子，我们将以两面夹攻的方式，迫使河间诸侯首尾不能相顾！”
蒙德·海塔尔从这场战役中的对手那里学会了这种战术。
“我们要严惩反叛的河间诸侯，将铁与火带到三河领主的地盘！”
———
信鸦带来了噩耗。
蜜酒河之战惨败的消息传到了龙石岛，“黑党会议”一片愁云惨淡。
尖角城的巴尔艾蒙伯爵甚至提出适时向伊耿二世屈膝，却被雷妮拉严词拒绝。
“额，女王陛下…”巴尔艾蒙爵士的鼻子沁出汗液颤颤巍巍的说道，“不如趁现在，我们向铁王座臣服，也许还能保留地位…免遭大军讨伐。”
“绝不！”
雷妮拉·坦格利安为一个儿子的死而崩溃，却从另一个儿子的死讯中找回力量。
小杰之死令她坚强起来，焚尽了她心头的恐惧，只余怒火与仇恨。
她以前一直恐惧着，因自己作为女性继承人的身份，担心自己的弟弟比其更能得到领主们的承认。
恐惧戴蒙只是在利用她，获得他从前就梦寐以求的权力和宝座。
现在，她软弱的血液全都随着泪水流尽了…她成为了一位复仇女神。
雷妮拉女王看向会议上的各位臣子，一字一顿的开口，“我们仍比我那同父异母的弟弟们拥有更多的龙！
我要不惜一切代价运用它们！”
“女王英明！”蟹岛伯爵适时拍起了马屁，他在以前就劝过女王，直接带着龙焚烧君临。
可惜被戴蒙和女王，以龙骑士是自己儿子，不能牺牲为由而拒绝。
女王在“黑党会议”上宣布，“我誓将血与火带给伊耿和伊耿的同党！
要么把他拉下铁王座，要么战斗到死。”
首相科列斯没有站起来反对女王的看法——事实上黑党中的核心人物，都是抱着与敌人决死的决心。
这场战争已经让黑党失去了太多，无路可退。
“维耿！”
银发男子适时低头，示意任凭女王差遣。
“我知道你不仅想当骑士，还想做领主。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
女王指着伊耿时期的地图桌，狠狠的指向河湾地的方向。
“为了小杰而复仇，把痛苦和恐惧带向河湾地！
烧尽那座南境的高塔，把戴伦和海塔尔的人头给我带回来！”
维耿现在是黑党最锋利的一把刀，女王要把他指向最重要的腹地。
“是，陛下”维耿回应，“我将为杰卡里斯王子讨回公道。”
——
三城同盟的俘虏们从码头上集结，他们现在乘坐的是刚修补好的舰船。
替瓦列利安重建小镇的任务要告一段落了，这是维耿和科列斯没想到的事情。
“外祖，我想和维耿一起去旧镇！”科列斯的外孙女，戴蒙与兰娜尔的长女贝妮拉向科列斯请求道。
“不许！男人间的战争，女孩掺合什么？你想让你的月舞被弓箭射下来吗？”科列斯恼火。
“这是打仗，不是跟侍女们玩过家家！”
“我没有玩过过家家！”见到请求失败，贝妮拉顶嘴，她生性活泼热烈，只爱打斗骑龙，“我想为家族出一份力！
替小杰和韦塞里斯报仇血恨！”
“不许！”科列斯仍旧冷淡的拒绝，“你也不要想偷偷溜上舰队。
我会让士兵护卫们好好看管你的。”
贝妮拉无法，只能赌气而去。
“难道这丫头觉醒了什么奔龙之血？”
科列斯想起人瑞王几个女儿，有为男人私奔而亡的“冬之心”盖蕊，逃离维斯特洛去往贸易城邦的塞妮拉…各个都不省心。
他看贝妮拉也是到了年纪，开始叛逆了。
隔天，维耿骑着沃米索尔，带上相伴随的银翼，与海上停泊的原三城同盟会舰队一起出发。
然而，在他动身之后，有几道身影，纷纷从龙石岛飞了出去。
赫然是维耿出发的方向！
维耿此时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一路追赶他。
他落到舰队上，听里斯水手汇报情况——这位水手就是那位推销自己的小贵族。
维耿求证了其他俘虏，知道了他没有说谎之后，就将其提拔成舰队司令。
里斯人知道自己成为了亲信后，自是心里喜不自胜，为维耿出谋划策。
“我们这只队伍虽然全是俘虏，但也是下海的好手，大海的宠儿！”里斯人不无骄傲的说道。
大海上的气候变化多端，暴躁非常。能在风暴里活下来确实都有几把刷子，至少航行经验十分丰富。
“除此之外，我们这些人的配备也基本全面，无论水手、大副还是船长，都是现成的，大人您就像继承了一位总督的麾下精锐一般！”
维耿耐心的听完他的自吹自擂，只问道，“我们登陆旧镇港口时，你们还能保持完整的战斗力？”
“当然，水手们不会晕船，有巨龙助阵，我们能发挥更好的实力，一血前耻！”
海盗吗，最喜欢打得就是顺风仗，但一旦溃败，就是各回各家了。
维耿也在潮头岛训练了他们几天，自然知道他们的底细。
“旧镇舰队，也是一支精锐啊。”海塔尔家族的港口积累了数千年的财富，带来了无数航行经验，除了瓦列利安舰队，七国上下就属它和西境舰队最为强势。
哦，还有铁群岛这个奇葩。维耿无奈，那些铁种以劫掠和海盗为生，也算是王国第一梯队吧，不过贸易本事为负，全靠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