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龙与王座
“我仔细想了想，旧镇的这间银行，仍然照原样开启。”
维耿坐在海塔尔伯爵的黑石宝座与书桌前，细心思考。
参天塔外是精致的白色墙砖，而内里冬暖夏凉，有着完美的排水和通风系统，书籍、贵族收藏和瓷器…一应俱全，虽然不像凯岩城那样坚固庞大，但却比很多贵族城堡要修建的华丽舒适。
——至少比冰冷彻骨的临冬城以及老鼠乱跑的红堡要更符合客人的期待。
这间海塔尔的书房就是如此，装璜华丽，氛围舒适，干净整洁。最令人难以忘怀的是里面存放了大量书籍，贵族资料以及旧镇乃至七国历史…
旧镇的历史原本就非常悠久，是先民——最早来到维斯特洛大陆的人类——所建，是整个大陆最古老的城镇。
虽然只是个伯爵领，但海塔尔更喜欢贸易而非争抢王冠——指的是过去，底蕴也比寻常贵族更加深厚。
抚摸着充满历史色彩的古老书籍，这是维耿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有文字记录的维斯特洛资料。
从北部到南部，那些领土上的传说、轶闻和英雄骑士的故事，从先民到安达尔人，再追溯到上古的英雄纪元…
学士们服务于自己的贵族，同时又记录自己服务的领地资料，汇总到学城，到达海塔尔的书房。
海塔尔则尽力提供各种各样的条件，方便这些学者履行自己的职责。
他们给学者提供免费的膳食、愉悦的环境、良好的住宿，并免除他们的赋税。
作为回报，学者们会为海塔尔写一些赞美诗，教导海塔尔的孩子，但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将精力放在自身的学术研究上。
这个家族就这样和知识紧密联系起来——海塔尔伯爵的头衔之一就是学城守护。
没人知道这个家族是不是具备一定的野心，所以才培植教堂与学城这两个庞大势力。
如果不是维耿有龙，旧镇兵北上河间，这座明珠般的城市还真不一定被完整拿下。
同样因为巨龙的存在，学城和教堂才没敢组织发动南境的子民们保护参天塔。
不然维耿要统治这里就显得十分困难了。
人才、钱和军队。这些都是维耿所缺少的。
拿下旧镇，他将继承海塔尔家族的一部分，而不至于从头开始。
维耿坐在书桌前翻阅那本记录人瑞王故事的史书，发现无论是在杰赫里斯刚宣称自己继承权的初期，还是建立和平稳固的统治时期。
他都离不开王宫里那些忠实的伙伴、臣子和朋友们的帮助。
以及那位和他一起战斗的亚莉珊。
这位国王给了维耿很多启示。
“照原样开启银行？不没收？”
士兵们敲了敲门，无意间打断了维耿的阅读。
士兵将那位萨曼莎·塔利带进了书房，然后又带上了紧实大门。
于是便有了开头的那句对话。
然而维耿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却让站在他书桌前的山姆夫人俏脸一滞。
“我翻看了海塔尔家族的财政记录，以及银行账本，发现…那间银行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濒临解散不至于，那间银行初步具备一些金融属性，至少给海塔尔带来了封地赋税一成多的额外收入。
这个女人，动机也没有那么简单。
嘴上说着是为了南境的中小贵族，实际上是不想丧失其他贵族的信任。
她还有一些野心。
比如说等维耿离开后再次组建银行，给她的钱袋子回血。
“贵客是不打算拿走里面的金龙，
还是过段时间离开的时候再拿走？”
山姆夫人摸不准眼前这个青年的心思，忐忑的问道。
“你似乎很想让我离开？”
臭君临来的，难道你还要赖着不走？
萨曼莎·塔利脾气泼辣，此时脸上堆笑，但也只敢在心里对维耿大放厥词。
旧镇被占领只是暂时的。
萨曼莎·塔利的心思不难看出：
过一段时间，这个私生子就会带着海盗们离开旧镇，迫不及待的回君临，玩爵士们最爱玩的权力游戏了。
女人最能看出一个男人的野心。
面前这个青年可不像是个无欲无求，随波追流的人。
——无论是收买民心，还是收服贵族。
山姆夫人觉得，这事情出由正统的王室王子，一点也不奇怪。
但是对于一个庶民出身的私生子来说，这可太令人惊讶了。
“那把破椅子谁爱抢谁去抢。”察觉到萨曼莎的真正想法，维耿嘴上不说话，心里却忍不住吐槽一句。
拿龙和铁王座相比，他永远都会选择前者。
坦格利安没当王族之前，因为有龙才有角逐天下的基本盘。
坦格利安的根源还得是龙——
有龙，没王权。无所谓，到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都能做王，世界会给予巨龙尊敬，这是自由堡垒时期定下来的规矩。
有王权，没龙。那坦格利安差不多也到头了，也该改朝换代了。
失去巨龙，坦格利安就会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走向衰败，乃至灭亡，对应着七国的历史。
同样，再次得到巨龙，坦格利安就会以一种惊人的姿态崛起，如同龙之母丹妮莉丝。
现在君临已经成为双方开战的主场，像一间塞满了炸药的小破房子，维耿可不想一头撞进去，被炸的头破血流。
不如留在旧镇发展自己势力。
无论最后谁是赢家，都得拉拢于他。
“我打算过段时间请女王陛下赐封我为旧镇伯爵。
你觉得怎么样？”
维耿脸上带着玩味的微笑，假意询问山姆夫人的意见。
萨曼莎·塔利脸上灰暗无光。
这说明这个私生子是不打算离开了。
更糟糕的是，这个伯爵的位置是由他们这些海塔尔俘虏们换来的。
说不定他们马上要被带上镣铐，押解到龙石岛上喂龙。
“我说过你们的命运由黑党会议决定，现在科列斯爵士向我寄来了信件。”
维耿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山姆夫人不由得被这张微薄的小纸片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眼神跟随青年的指尖移动。
“不用那么担心，女王暂时还不打算把你们喂龙。”
维耿没有卖关子，很快宣判了会议上的决定。
‘海蛇’科列斯的话最终说服了女王，双方都想保持交换俘虏的可能。
“只是暂时。”维耿看向那个松了口气，胸脯不断起伏的丰满女人，她的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如果你再敢欺瞒于我，城外有条黑龙，可是迫不及待了。
——它最不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