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友，是敌
啪！
拳头与拳头碰撞。
在空旷的囚室里回荡。
撒加与拜朗隔着铁笼互相交手。
很快。
撒加气喘吁吁地停下。
“不错，很不错呀！”拜朗和煦地笑道，“以你的拳力，已经足够施展五百枚瓦正拳了，就算是在鱼人空手道里也已经算是不错的高手，不过你的推动力量的方式，好像有些不同。”
撒加点头：“是磁场。”
“磁场？这是什么东西？”
撒加稍微解释了一下，只得到拜朗的摇头，他便无法理解这一名词。
不过，从撒加的解释里，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个关键。
“你的意思是，这个磁场是我们每个人身体里都有的？就像是血液一样？”
“对！”撒加点头。
但是对于磁场力量，他自己也一知半解。
理论上存在的电流推动，他却无法迈入，这让他疑惑、气馁，或许磁场力量只是他的幻想，他只是利用恶魔果实得到了鲸鱼的部分能力而已。
拜朗没有注意他的思索，自顾地说：“说到血液，我在进入这个斗兽场之后，倒是有了全新的领悟。”
他看向撒加，语重心长：“撒加，记住，如果登上斗兽台，你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胜！
“这就是斗兽场的奴隶生存之道！
“赢！只有赢，才能够活下来！
“不管敌人是谁，都要用尽你的全力将他打倒，要抱着将任何人杀死的心态去战斗，只有这样，才能存活下来。”
撒加凛然。
拜朗继续说：“鱼人空手道、鱼人柔道都需要水流的力量，即便我将血液当做水流，完成鱼人空手道的杀伤力，但这威力于陆地上发挥，比起在海里的时候，就绝对的不足。
“但是，如果将敌人的血液，当做是水流来进行殴打、影响，就能达成意想不到的效果。”
说着，他伸出一根手指。
“你想要试试吗？”
“好！”撒加自无不可。
啪！
拜朗的手指赫然地戳在撒加的胳膊上。
刹那间。
撒加感觉，被击中的地方，皮肤下面的血液竟然不受控制地向两边涌动、挤压，最后形成一个空腔。
仿佛是爆炸一样。
这爆炸，还是发生在身体内部，产生的效果、带来的疼痛，就比真正地爆炸更强。
撒加面色微变，捂着手臂迅速退后。
“这……这是什么？”
拜朗收回手指，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不过是我的领悟。
“将敌人的血流通过鱼人空手道的冲击控制，于敌人体内形成空腔，炸裂敌人的血肉。
“它的威力不错吧？
“刚才我只是用了手指。
“倘若真正发力的是拳头，这一下的威力就会是刚才的十倍、百倍！”
好一会儿。
撒加才将手臂适应。
血液恢复流动。
但刺痛仍然存在。
被击中的手臂，更有一种发力也困难的感觉。
“好厉害！”撒加由衷地赞叹，“它没有名字吗？”
“我也不知道。”拜朗感慨，“我只是用它来杀死敌人而已，或许该叫他杀人瓦正拳？”
“用拳头打出爆炸一样地威力，就想是在人体内安装炸弹进行爆破。”撒加一边思想，一边念叨，他下意识地运转磁场，磁场立刻将之前的手臂的创伤覆盖，之前发力困难、晦涩的感觉，迎刃而解。
对了！
磁场。
爆破。
“这种效果，更应该叫爆破拳！你是虎鲨鱼人，虎鲨便是海里的老虎，不如就叫它海虎爆破拳？”
“海虎爆破拳？”拜朗眼睛一亮，挥动拳头，越发满意，“好！好名字呀！撒加，你果然是个人才！
“对了，你好像是什么虎鲸鱼人？虎鲨是海里的老虎，那虎鲸也该是海里的老虎才对！我创造的拳术，你取的名字，便完美地将我们两个契合！好！以后就叫它海虎爆破拳！”
撒加听到这话，心中有些活泼。
虽然只是认识了一天。
或许是拜朗将自己当做鱼人，两人之间的关系，竟恰当地好。
这种……朋友的感觉，令他珍惜，更有种前所未有的体会。
“真好呀！”
无论前世战沈，亦或是今世的撒加，他就没有朋友，没有一个！
虽然奴隶的身份很惨。
但这穿越而来，也许还是自己的一些幸运吧！
两人互相印证，练拳到深夜，这才睡去。
他从未如此练拳过，因此睡得很沉，当醒来时，旁边囚笼的拜朗已经不见。
作为斗兽场的奴隶，他应该是去战斗了。
接下来……也要轮到自己了。
“撒加。”
负责斗兽场的内务官声音响起，随后囚笼大门被打开，两个魁梧的护卫进来，将他的镣铐也全部解开，只有项圈保留，这钥匙一般在身为主人的洛林手里。
撒加一步步跟随内务官来到斗兽场的门口，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哗啦！
铁栅栏被打开。
撒加一步步走出。
喧闹的声音随之逼近。
“杀啦！”
“又有战斗啦！”
“哇哈哈！这次又是谁和谁打？我要看血流成河呀！”
“是洛林与西罗两人的对战，由他们手下的鱼人奴隶进行战斗！”
狂吼。
欢呼。
尖叫。
如群魔乱舞，就在这玛丽乔亚的斗兽场中出现。
这些言语的主体是天龙人，但说话的却不只是他们，每一个天龙人身边都有密密麻麻的护卫与内务官，以及相应的奴隶，这些人会跟随天龙人呼喊。
他在这群人中看到了洛林与西罗。
两人剑拔弩张。
周围的天龙人都在煽风点火。
目光下垂，最终还是落在了斗兽场中。
斗兽场中心如同一个翁城，是一个直径百米的圆形，四周看台的高度已经超过二十米，所有人对他而言，都是居高临下。
地面有很多水渍，残留的水渍发红，是冲刷血液流下的积水，上一场战斗似乎刚结束不久。
地面有很多破碎的石面、砖块，缝隙里存在着已经变黑的血迹、肉块，血腥味与肉体的腐臭味在空气中酝酿。
上面的欢呼犹如节日的庆典。
下面的战斗场，却如同地狱。
此刻，撒加便置身其中，作为一个奴隶，被这群神之子的天龙人观赏。
哗啦啦！
对面的铁门被打开。
一道更为魁梧的身影走入。
他一头黑色长发，身高四米，双眼凶狠，嘴巴宽阔，脸颊两侧各有三道鲨鱼鱼鳃的褶皱。
撒加顿住。
来人正是……
虎鲨鱼人——拜朗！
“怎……怎会的……”撒加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教授自己拳术，与自己畅谈，还是自己刚交的、也是目前唯一的朋友，竟然会是此刻自己的对手？
哗啦啦！
两边的铁门已经关闭。
四周的呼喊更为热烈。
拜朗没有停顿，仍是迈步，继续向前。
“真不凑巧。”拜朗提起了拳头，“来吧，撒加，用尽你的全力，然后……死在你为我取的海虎爆破拳之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