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死逃亡
撒加小心地将自己的皮肤变色，隐入黑暗当中，穿过街道、穿过小巷、穿过一些房屋。
近了。
越来越近了。
一种有别于红土大陆干燥陆地气息的海洋气味，正从前方传来。
不知不觉，他已经接近了红土大陆的边缘。
“大海，下面就是大海。”
撒加心情激动。
这就是拜朗所想要回去的地方，对于自己，也是十分陌生的地方。
他行动变得更加地小心。
一直维持的动物系变身一点点消退，他重回人身，这样能让自己被发现的可能更小一点。
红土大陆边缘，一直有卫兵巡逻，甚至还有瞭望塔。
不过借助夜色掩护，撒加很快就躲开了这些，来到了红土大陆边上。
夜色中，下方一片漆黑。
因为红土大陆太高，距离太远，他听不到海的声音，却能够感受到无数的水汽迎面扑来，一种令他恶魔果实体质很不舒服的气息。
眼前深邃黑暗，就仿佛是一个未知的巨兽张开大嘴，准备吞噬撒加的未来。
要将他的未来变得模糊不清，什么都看不到。
不管是危险还是机遇也好，统统都不能预测。
未知与迷茫，还有这身体抗拒的气息，让撒加又一次迟疑。
他回过头，看了眼玛丽乔亚。
今日的屈辱，又浮上心头。
就在这时。
远处传来声音：“谁！？”
是卫兵！
他们发现自己了。
已来不及思考，撒加就做出了本能地反应，面对这深邃黑暗，他一跃而下。
当跳跃到半空，感受四周呼啸的风声时，他才反应过来。
“遭了，我怎能直接跃下，我怎如此犯傻？”
玛丽乔亚距离海面有几千米。
如此距离，即便下面是海，摔下去也不比摔在水泥地面更柔软。
就算是撒加能够从如此冲击中活下来，下面可是海水，他是恶魔果实能力者，必死无疑！
如果是虎鲨恶魔果实，或许还能依靠动物化后在水中苟活，但虎鲸果实，就连憋气都只能几十分钟呀！
撒加咬紧牙关，看向不断向上流动的红土大陆，鼓动电流推动的力量，一脚爆破腿轰出。
“炸！”
爆炸力量将他推动，改变了他的方向，令他靠近红土大陆。
但四周的风向、之前惊恐跳跃拉开的距离，让他想要靠近红土大陆，还需要好几次的位移。
“走！”
海虎爆破腿连续轰出，撒加终于靠近红土大陆。
毫不犹豫，一拳轰下。
“杀鲸霸拳！”
恐怖拳力与力量倾泻而出，这一拳深深嵌入红土大陆之中，但下坠的力仍旧将他拉扯，竟然在红土大陆上拉扯出一条长长的深痕。
噗！
水声激荡。
一种虚弱、潮湿、冰冷的感觉从腿上蔓延。
但幸好。
撒加已经停下。
他的下半身落入水中，但上半身还在水面，刺入红土大陆的手死死地抓在泥土的石头当中，维持了最危险的稳定。
“哈……哈……哈……”
看着下方的海水，撒加大口喘气。
他心中喜悦。
“哈哈哈……我果然还是活下来了，我撒加还是活下来了！我就不会死，我就不能死呀！就算是老天也在将我帮助！”
海水让他乏力，不过上半身还在外面，就足够逃生了。
撒加抬起左手，准备向上攀爬。
接下来他可以在红土大陆上行动。
红土大陆线是通往新世界的航线之一，这附近必然会有很多航船，他只要等到机会，潜入进去，自然就能安全摆脱这里。
只是。
当他左手行动的时候。
嘭！
右手攀住的石头，突然松动了。
“什么？不要呀！”
撒加赶紧行动。
但正是他的行动过快，使力量失衡，石头一下子从土中被抓住，他的身体直直跌入海中。
强烈虚弱感在瞬间就将撒加包裹。
一切力量失去。
就连磁场力量也在消退。
海水不断将他拉扯，从四面八方把他压制。
“咕噜噜……”
氧气被从咽喉中挤出，撒加眼中充满了恐惧。
“不！我要活！”
强烈思想在他脑中迸发，令他在一瞬间就摆脱了慌乱，身体出现异变。
虎鲸果实，动物系变身形态！
他的身体再度变成鱼人模样。
庞大体型给了他安全感。
令他回复镇定。
“就像是在鱼缸里那样，我虽然不能游泳，被大海诅咒，但只要找到机会，也有可能浮上去。”
撒加连行动都困难。
但也是如此地困境，令他的精神高度集中，对于体内的细微力量有更深刻的感知。
“磁场力量还在，只是被海水压制了而已。”
力量来源于身体本身，当身体无法发力，磁场力量也无法爆发。
不过，只要是撒加活着，生命就必然具备磁场，这就是他翻盘的希望。
细微的电流在身体蹿动。
这极其微末的力量，被撒加非常精细地控制，集中在他的肺部、胸腔，让他的胸口一点点膨胀、鼓起，让他的体型变大，但是身体质量不变。
他感觉到了上浮。
“成功了！”
只要背孔离开海面，呼吸空气，撒加就能有更多地材料，将电流推动控制，让自己逐渐摆脱如今困境。
但祸不单行。
海面，强风吹拂。
海底，洋流涌动。
通往新世界的第二航线，是镀膜之后，进入海中，穿过鱼人岛。
在海中前进，没有风力，所能借助的只有洋流。
这里……
便具备强大洋流！
而且是向下的洋流。
撒加忽略了这个关键。
便在刚刚上浮的时候，就赫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被海水裹挟，不断地向海水深处坠下。
“怎……怎会这样？
“他妈的，怎会如此了！？
“天！为何你就要这样将我赶尽杀绝！
“为何？为何要这样对我？
“为何呀！！”
撒加心中呼喊，但也只能绝望地看着自己被洋流裹挟，坠入更深处。
深邃的黑暗，冰冷的虚弱，将他最后的希望也击破。
如同前世。
他这一生，好不容易逃出了玛丽乔亚，却溺死在海里。
“或许……这便是我的命！
“我撒加……我战沈可笑的宿命吧？”
啪！
一只红色大手突然出现，将他胳膊抓住。
撒加睁开眼睛。
水流正被分开，自己正在向上，一道强壮身影带着自己不断原理深邃的海洋，最终破开水面。
月光撒在了撒加脸上。
绝处逢生。
撒加惊讶转头。
这是一条红色鱼人。
而且……
还是看起来很熟悉的鱼人。
费舍尔·泰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