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赛贝尔的倾诉
从哈兰城到埃德加现在所站的位置，大概有三四公里远。
是一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距离。
小队伍跑动，尤其是经过训练的士兵，一口气跑几公里并非难事。
不过因为路况的复杂，这群人怕是也要跑个一两个小时了。
赛贝尔提着装着毛球的笼子，走到了埃德加身边。
埃德加透过笼子，逗弄着笼子里的小家伙，
“你这段时间又拿这小家伙做了些什么实验，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还只是一个会吐血的小毛球而已。
隔一段时间小家伙就会大变样一次，谁能想到它只是一只老鼠呢？”
赛贝尔摇了摇头，
“主人，我必须指出你的错误，毛球现在从生理特征和基因层面都已经不是一个老鼠了。
只是作为一个实验品，我暂时还不会为这个物种命名，如果有大规模繁殖管理的需求，它才会获得种族名。”
埃德加想着一堆毛球挤来挤去的画面，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还是免了吧，一堆这样的东西出现在这里，鬼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
赛贝尔看着远处的群山，主动和埃德加提出了请求，
“主人，之后如果有这种叫魔兽的物种被击杀，我想我需要一些素材，尝试制作这里的魔法物品。”
“没事，弄死的魔兽全交给你研究都没事。”
埃德加有点惊讶，赛贝尔竟然会主动提出请求。
不过想来应该是科研方面的热情让她燃起了兴趣，上次她主动提出自己爱好相关的请求是俘虏莱卡当实验对象。
“话说，你关于灵能的研究有什么进展了吗，赛贝尔？”
埃德加闲着也是闲着，观察无人机工作效果的同时，也顺便关心一下研究进度。
“没有进展，这次任务处理完之后，我会继续开展研究。”
这么说完，赛贝尔罕见地露出了一种纠结的表情。
她感觉自从遇到主人以后，自己的某一处代码就开始了运行。
但这段代码的运行是她无法观察，无法控制的。
向来自认为完全掌控着自己身体的赛贝尔，莫名地有点慌张。
终于，她决定，也许像人一样，和主人倾诉一下，说不定就会好很多。
“主人，你知道吗？我的直觉告诉我，下一次研究肯定会有结果的。
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直觉，明明思想回路自检没有任何问题，却总是冒出奇怪的想法。”
赛贝尔终于忍不住，想要和埃德加说自己最近感到奇怪的事情。
埃德加也不清楚，这件事情是否正常，他又不是程序员，也不是设计师。
但埃德加还是安慰道，
“也许这就是你智能的表现，你捕捉到了某项数据，但这项数据却淹没在了冗杂的数据海之中。
你的某个处理器想到了这点，但是并没有关注，但这项数据代表的成果使你产生了这种直觉。
所以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人就是有直觉的，你的机体设计的方向向人靠近，还有人的思想感情，那产生人的直觉也是情理之中。”
那不然咋地，让赛贝尔报个运行日志给自己看看？
就算赛贝尔能报，埃德加也看不懂啊。
而且赛贝尔能够人性化一点也是好事，说不定是在机械学习，能够让自己更贴近人类呢。
反正问题摆在那里，自己又解决不了，干脆不要去操心。
埃德加的人生哲理就是如水一般顺其自然，如植物一般自由生长。
“可能你曾经待在实验室里，觉得能够用数据衡量一切，但世界很大的，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用数据解释的。
有些东西你想做就去做，该赌就去赌。
当然你们那边的主机能够达到拉普拉斯妖的水平当我没说。”
埃德加找了一块形状像样的石头准备坐下，赛贝尔立刻往埃德加的屁股底下垫了一个垫子。
他还是第一次给一个机器人灌鸡汤。
“抱歉，主人，主机并做不到全知全能，没法洞察宇宙的每一个角落。
不然现在应该已经有舰队来接您了。”
赛贝尔紧挨着埃德加坐下，让埃德加都能感受到赛贝尔富有弹力的大腿。
“所以说嘛，主机都不能做到全知全能，那你对自己的身体有不知道的地方不是很正常吗？
说不定你体内的一些代码是座……有大量的冗余，还有不少bug，只不过代码能跑，就没有管呢。
你自己感觉有没有什么问题，应该不会对日常运行有影响吧。”
埃德加绞尽脑汁，回忆起自己浅薄的计算机知识，尝试安慰身边的机械美少女。
“正相反，随着这些不可观测的代码运行，我感觉自己的机体强度和运算能力在不断提升，现在大概已经有了10%。
如果根据对主人的作用来说，这可能确实不算是一件坏事。”
赛贝尔有了埃德加的安慰，也是挤出些许笑容。
“那不就得了，既然没有坏处，只有好处，也解决不了，那就不要去管咯。
而且我也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埃德加也安心下来，坐在赛贝尔的边上，搂过了她的肩膀。
“主人为什么会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呢？
是通过什么下的决策呢。”
顺从地将头靠在了埃德加的肩膀上，赛贝尔问出了这个问题。
埃德加思索了一番，最后坚定地说出了两个字：“直觉。”
听到埃德加的话，赛贝尔笑了起来，笑容甜美，笑声清澈，
“那我就和主人一样，相信一次直觉吧。”
赛贝尔觉得，也许这就是那些侍奉机仆从主人身上学到的东西。
自己现在也需要学习呢，学习如何与主人相处。
虽然主人不一定是对的，倒不如说，根据数据库来说，人类的决策很多时候往往都说不上正确。
但只要不危及主人的生命安全与基本利益，即使要毁灭一颗星球，机仆也会照做。
这就是她们这个种族存在的意义，所以没有绝对的正确，只有主人的绝对顺心。
赛贝尔的手环上了埃德加的腰，轻轻地将埃德加抱紧，将柔软的身体整个贴了上去。
这是一个机仆最安心的时候，将自己的主人完全地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