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相顾无言 惟有泪千行
三天之后，伤愈的芬尼根离开了光照者教堂，回到了劳伦特家的庄园，向赛巴斯蒂安说明了这几天的去向。
“你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一连五天不回家，我和你妈都担心死了。”赛巴斯蒂安揉了揉芬尼根的脑袋，担忧地说道：“菲奥娜怎么样了，她还不想回来吗。”
“让她在外面待一段时间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你小子先照顾好自己再说。”
芬尼根尴尬的笑了笑，起身离开了劳伦特家的庄园，朝着菲奥娜那边走去。
“菲奥娜姐姐，我回来了。”
“哦。”菲奥娜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柳眉微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芬尼根放下了刚买的菜，像往常一样准备去做饭。菲奥娜站起身来，走到芬尼根身边，伸出玉手，轻抚芬尼根英俊的脸庞，突然一把拽住芬尼根的衣领，拉着他走到墙角，一把将芬尼根摁在了墙角上，身体靠在一面墙上，修长的腿抬起，杵在另一面墙上，将芬尼根围了起来
“疼疼疼，你干什么，我的伤还没好。”芬尼根意识到自己好像被菲奥娜壁咚了，脸色顿时涨红了起来。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染魔了，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套上女装别人都认不出来是个男的，当时怎么爆发出的那么强的力量。”菲奥娜用一种威严且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
“呃…那个是…是血脉能力！”芬尼根神色有些慌张：“就像是光盾家的黄金圣盾一样。”
“是吗，那我还有一个问题，卡鲁萨说你爱我爱到癫狂，是真的吗？”菲奥娜的语气变得柔和了起来，声音多了几分诱惑的感觉，冥冥之中透露着几分危险。
“当然是假的了，你不会相信一个把灵魂出卖给恶魔的人的话吧。他明显就是想蛊惑你。”意识到这是一道送命题的芬尼根顿时汗流浃背了。
话音刚落，裆部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膝顶，疼的芬尼根倒吸一口凉气。
“渣滓，敢爱又不敢承认。”菲奥娜死死拽住芬尼根的衣领，泪水从眼眶中涌出：“为什么，赛巴斯蒂安要收养你，为什么我们是姐弟，为什么你姓劳伦特。”
菲奥娜松开了芬尼根的衣领，无助地瘫坐在地上，这个坚强的女人在她的爱人面前暴露出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最早你被赛巴斯蒂安带到劳伦特家的时候，我对你并没什么好感，甚至有些厌烦，我当初并不理解为什么以赛巴斯蒂安的性格会去收养一个孤儿，直到看见你的剑法。当时的我也只是那你当成一个不错的陪练对象，可是直到那天，我离家出走那天，你拿出了你平时睡觉都放在身上的家传宝剑，去当铺换了金币给我，我自己安慰自己说那是普通的姐弟情，但是卡鲁萨，那个拿着秘密恶魔力量的人，他让我重新审视了我的内心，我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你了。”菲奥娜抽泣着说：“我曾经以为我不会对任何一个男人动心，我觉得我这一生就只会在变强的道路上走下去，我甚至从没想过我会去结婚生子。但我确确实实的对你动心了，我承认你的面容很英俊，百看不厌，但是我在意的并不是这个，你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关怀，这是我出生开始从未有过的。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爱上的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爱上我，我只知道你爱我，你为了我可以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跑遍雄都四个角落，推着疲惫的身躯与恶魔拼死一战。可我没想到，你连你自己爱我都不肯承认。”
芬尼根走到了菲奥娜身旁，缓缓地坐了下来：“我不敢说我爱你，我真的害怕，害怕你会讨厌我，害怕你会离开我。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你是那样美丽，如同一朵带刺的玫瑰的玫瑰，美丽而又坚韧，我当时并不认为你有可能爱上我，你是德玛西亚劳伦特家的千金小姐，我只是一个来自艾欧尼亚的孤儿，我把能留在你身边的每一刻当作一种奢侈，我可以为了你去做任何的事，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为了你，即使是死亡我也不曾畏惧。”
“可是，我们之间，注定是没有可能的，即使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你依旧是我的弟弟，你顶着劳伦特的姓氏，我们没有办法在一起的。”菲奥娜早已泣不成声，一把推开了芬尼根，将头埋进双腿中。
芬尼根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菲奥娜，菲奥娜感受到了芬尼根的目光，抬起头来与他对视，眼泪从菲奥娜绝美的脸庞上滑落，二人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等到菲奥娜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芬尼根开口道：“其实，我们未必不可以在一起。”
“赛巴斯蒂安不会同意的。”
“管他干什么，他还想让你嫁给冕卫家那个人，为什么要在意他的看法。”
“我们这样做违背了伦理道德，我们是姐弟，我们没有办法在一起。”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只是一个养子，所谓的姐弟关系只是一句话的事，伦理道德也无法禁锢我们。”
“没人会祝福我们的，所有人都会觉得我们是异类，会去孤立我们。”
“那我们就孤立所有人。”
“我们这样做是在打冕卫家族的脸，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怕吗？”
菲奥娜抬起头，看着芬尼根那张英俊的脸，咬了咬牙：“不怕，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害怕。”
“这不就对了，让那些不理解我们的人都去死吧，我只要有你，这就够了。”
皎洁月光，洒满长夜。静谧的夜晚，一曲月华，诗意盎然。在月亮的见证下，芬尼根握住了菲奥娜的手，十指相扣，充满温柔与爱意的目光注视着菲奥娜青色的眸子，千言万语皆化作一个悠长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