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其实我看见了
次日，秦不语照常卡点进班，她刚一坐下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第一节课是语文课，年轻的语文老师将课本放在讲台，正要开始上课，看着讲台下的学生，她有些疑惑地扶了扶眼镜：
“班里怎么有点空啊？那些空座位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同学没来吗？”
教室里空着的座位的主人赫然就是昨天找秦不语麻烦的那几个女生。
班里其他同学都疑惑地看看彼此，叽叽喳喳讨论起来，秦不语好整以暇地撑着脑袋听着班里人兴奋的讨论，看来这几个女生在班里也不是很讨喜，现在同学们大概都以为她们旷课出去玩了，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语文老师很显然也经历过这个场景，见没人回答，她也就准备继续上课，就在这时，几个警察来到了教室门口，为首的那个礼貌地敲了一下教室门：
“请问这里是沈依依的班级吗？抱歉耽误了同学们的上课时间，这里要例行询问同学们一些问题。”
看到警察出现，班里的同学瞬间安静，也就一瞬，安静下来的班级就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沈依依难道出什么事了？”
“她家那么有钱，不会呗绑架了吧？”
“说不定已经被撕票了……”
不同于警官预料的惊恐画面，班里人的语气里透露出的更多是兴奋，看来他们看不惯沈依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警察的脸色严肃起来：
“请同学们安静一下，这里就问几个问题，班里哪些同学平时和沈依依同学关系比较好呀？麻烦出来我们问你们些事情。”
同学们顿时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地看向空着的那些座位，班长站起身回答道：
“警察叔叔，和沈依依关系好的几个女生今天也没来。”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怎么问了，这时，其中一个警察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表情肉眼可见的凝重起来。
“许柒染，刘婷婷，李悦这三个同学也是你们班的吗？”
“是啊，她们就是和沈依依关系最好的那几个……”
“她们昨天来了吗，精神状态怎么样？”
“就和平时一样啊。”班长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沈依依好像有点反常，昨天一天都在座位上发呆，还打了李悦一巴掌……”
负责记录的女警察低头把这哥线索记录在小本本上，为首的警察继续问：
“那她们平时有没有和人结仇，或者和别人有什么矛盾？”
班里人这时都沉默了，这小团体平时横行霸道惯了，看她们不爽的人大概只多不少，警察看着下面学生的反应大概也能猜到这一层，毕竟在这之前他们先找班主任了解了这几个女生的大概情况。
奈何昨晚这个学校突然大规模停电，虽然时间没持续多久，但刚好赶上学生放学，无法用监控确定这几个女生的最后动向，她们回家路上沿街监控也没有捕捉到她们的踪迹，可几个未成年的女孩在大晚上能跑到哪里去呢？
想到其中刘婷婷父亲还是市局的一个领导，警察顿觉头都大了：
“那你们昨晚都是谁最后见到她们几个呢？”
班里不少人看向秦不语，昨晚很多人都看见刘婷婷她们几个将秦不语堵在教室里，秦不语随即站了起来，扭捏道：
“我想可能是我呢。”
那警察看着这胆胆怯怯的小姑娘，语气都不由得柔和了三分：
“那同学你能出来配合一下调查吗，别害怕，就问你几个问题。”
“好。”秦不语点点头，跟着警察出了教室。
到了教室外面，为首的警察开始了询问：
“你是你们班最后见到刘婷婷这三位同学的？”
秦不语低着头，语气似乎有些害怕：
“也许是的，因为最后只有我们几个在教室。”
“为什么你们最后走？”
“她们…不让我回去。”
秦不语声音越来越小，几个警察迅速交换了眼神，问话的警察斟酌了一下用词：
“她们是不是…欺负你？”
秦不语闻声好像颤抖了一下：
“没，没有，只是同学间的正常交流。”
“那，你们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秦不语抬头定定地看着面前的警察：
“她们本来说要带我去好地方玩的，但是她们忽然自己走了，就不带我了，然后我就回家了。”
“嗯？那你知道她们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诶，她们怎么了？”本来是不该向学生透露这个案子的，但是在秦不语的注视下本该发问的警察就不由自主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今天凌晨沈依依在家里跳楼了，由于她家楼层较高，而且发现的时间太晚，确认死亡，另外三个女生一夜未归，刚收到报案，处于失踪状态。”
秦不语闻言点点头，放缓了语调：“这样啊，那真是太…可惜了。”
回过神的警察忽然发现自己就这么把案子讲给了一个小姑娘听，连忙中断了这个话题，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脸色更难看了，转头询问秦不语：
“同学，你们学校的体育器材室在哪里？”
秦不语歪了歪头，脸上却始终没什么表情：
“我带你们去？”
不等警察回答，她就自顾自地走到了他们前面，见状几人也只好跟上。
秦不语在前面走着，远远就看见器材室外围了一堆老师，还有正在上体育课的学生，眼中闪过一丝愉悦。
这么快就发现了？还以为她们也要在里面被锁上几天呢。
见到警察来了，人群中满头大汗的教务主任顿时眼前一亮，迎上前来：“同志，你们可算来了，我们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惊魂未定的学生在警察来之后就被自己班老师带回去了，秦不语踮起脚，越过警察的肩膀往器材室里看去，谁知站在一旁的女警忽然捂住了她的眼睛：
“同学，别看这些。”
她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里面的情况估计这个年纪的孩子看一眼就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吧。
“哦。”秦不语也不反抗，任由女警捂着她的眼睛，缓缓的转过身，乖乖地挪到了她旁边。
“警察姐姐，发生什么了吗？”秦不语的语气透出害怕，余光瞟了一下那扇门，然后吃惊地捂住了嘴：
“刘婷婷她们不会……”
骗你们的，其实我早看到了。
女警神色凝重，不一会儿这里就围起了黄色的警戒线，在教室里的学生被要求暂时不能出教室。
耳畔是由远及近的警笛声。
透过血色的眸子，可以清晰地看见，器材室的风扇上，整整齐齐挂着三具僵硬的身体，像三条风干的腊肉，她们的眼睛如出一辙地透出深深的惊恐。
她们脚下是一个踢翻了的小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