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董惠(求收藏追读)
赵羽收回神魂,走出房门,就在院子中打起白猿通臂拳。
少顷,院门叩响,他不急不徐上前开门。
一个面色冷峻的内门弟子走了进来,他瞥了眼赵羽,淡淡开口道:“赵师弟中午还在练功,当真是勤勉啊!”
语气中透露出高人一等的味道。
赵羽拱了拱手:“笨鸟先飞罢了。”
这武房内门似乎没有闲聊的兴致,立刻切入正题:“我是武房田长老门下弟子,祈连。赵师弟,是田师着我向你问话的,你听好了。”
赵羽心中一沉,田赐,这老东西找我问话做什么?萧伯的失踪,他怀疑到我的身上了?
不过人都被狼吃了,怀疑也没有证据。我现在也是外门弟子,且不在他的门下,他也未必能拿我怎样。
想到这里,赵羽心中镇定,面上却肃然起敬,还特意向武房方向拱了拱手,道:“长老有什么吩咐?”
祈连看到赵羽这浮夸的动作,嘴角也抽了抽:“赵羽师弟,你可知萧伯师弟去哪儿了?”
赵羽一头雾水:“萧...萧师弟?他不是在武房修行吗?怎么,师兄你没见到他?”
祈连盯着赵羽,一字一顿:“萧师弟,已失踪一月了!”
“啊?这...我倒是听人说过,萧师弟他爹萧大善人,似乎去世了?他会不会是回家守丧去了?萧师弟真是大孝子啊!”
“自然也不在家中!”祈连摇摇头,又上前一步,道:“田师怀疑,萧师弟已被人害死!据我所知,萧师弟入武房的名额,是从赵羽师弟你这里拿来的?”
赵羽这才面色一变:“师兄,你这话什么意思?莫说现在萧师兄下落未明,不见得就是死了。便是真死了,难道要安在我的头上?”
“呵!”
“师弟,我再与你说一遍!我是在代表田师向你问话!”祈连的声音陡然拔高一截。
赵羽面色不改:“即使田师亲至,与我无关,就是与我无关!师兄,我看你不如去报官,等待官府的调查吧!”
闻言,祈连反而笑出声来:“好,好,很好!对了,赵羽师弟,田师问你,如今萧师弟死了,你可愿再回武房来?”
嗯?让我回武房?
之前求你你不收,现在还想让小爷回去仰你鼻息?呸!
赵羽思忖片刻,认真道:“既然田师怀疑我,那在萧师弟回来前,又或是查到杀害萧师弟的真凶之前,我还是留在丹房吧。”
“好!今日师弟所言,我会如实禀告田师!”
“另外,师弟短短两月,就破了皮膜关,真是进步神速啊!”
“哦,对了,你刚才说到官府,之后应该也有官府的人,会来山上问话的!”
祈连深深看了赵羽一眼,转身就离去了。
赵羽刻意放松筋肉,让其显得松弛,故而以祈连的眼力,也只能看出他过了皮膜关。
赵羽关上院门,揣摩起祈连方才的话。官府的人也会来?他们怎么知道自己与萧伯有嫌隙的?嗯,大概就是田赐说的。
不管他,只要没有证据,谅他也奈何不了我,不过今后行事,还是要更加谨慎小心。
......
武房,田赐听完祈连的回话,面上如挂寒霜,冷声道:“他真突破了‘皮膜关’?你看仔细了?”
“回师尊,看仔细了!底子还颇为扎实!”
“呵!倒还有几分天赋,老夫倒是看走眼了。他不愿回武房么?看来,这是记恨上我了?”
祈连讷讷不敢言。
田赐自语道:“那萧伯也是废物!白白浪费我一个名额。若非他娘怀疑是观中之人杀了她儿子,花重金让老夫帮忙查探,老夫才懒得理会!”
“师尊,那现在怎么办?”
“不急!你先暗中观察赵羽这小子一阵。”
......
另一边,送走祈连,赵羽自语道:“说起来,已有七天没回家了。今日回去看看,大哥最近似乎有些奇怪,上次回去,他便闷闷不乐的。”
当晚,赵羽买了些酒菜,带了份糖人和两样小吃,在太阳落山之前,便赶到了东街的小宅。
一进门,便感觉气氛有些沉闷。
赵颖在看到自己拎着的美食时,眸中也只亮了一瞬,就又很快黯淡下去。
赵羽来到房中,一把抱起赵颖,摸摸后者的小脑袋,笑道:“怎么啦?谁惹我们小颖不开心了?是不是你大哥?”
赵颖的大眼睛里有泪珠在直打转,小嘴吧唧几下,才弱弱道:“大哥要走了!说要把我送到临街的王大娘家。”
王大娘就住在东街不远处,老伴儿走了,只有一个双腿残疾的女儿,平日以做些针线活儿为生。日子虽然清苦,可对待街坊邻居却极好,他们当初刚搬到这里,没少受对方关照。
赵羽皱眉,看向一旁默然不语的赵渊,道:“大哥,怎么回事?”
赵渊苦笑道:“你记得董惠吗?”
“你们捕头,那个关系户?他姐姐好像是县令崔禅的情妇?”
“对!”
“他又为难你了?”
赵渊苦笑道:“县里关了三个重刑犯,董惠让我、李虎、金彪、白越四人,押送他们去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
宁古塔是北方重镇,毗邻金厥,大衍常常将重犯押送到宁古塔,给前线兵士当奴隶,路途迢迢数千里,往往要走上数月甚至更久。
更何况,如今还是严冬,外面天寒地冻,别说犯人扛不住、多半会死在路上,押送的差役也一样要吃很大苦头,如果中途碰上山贼水匪、患上重病,一样很难活着回来。
“怎会在这个时候,让你们去押送犯人?这不是公报私仇?”赵羽怒道。
“呵!正是!我与李虎等四人,平日就被这董惠排挤打压,没想到,他竟丧心病狂到了如此地步,这是要借押送任务除掉我们啊!”
赵羽又问:“山阳县皂班、壮班、快手三班中,就没人能反对他!”
“呵,三班里面,有几个老人是真服他的?不过人家姐姐是县令的情妇,崔禅为他撑腰,我们有什么办法?这山阳县,还不是人家的一言堂?”
赵羽再问:“可有法子让他不再针对你?”
赵渊摆摆手:“此人对我不满已久,若非父亲在时,还留下了些人脉,只怕他早就动作了。可如今,那些老人退的退,走的走...”
“如果董惠下台,是不是此事就会作罢了?”
“那是自然,这件事本就是他一意孤行,甚至崔禅都没说支持...等等,你想做什么?你可别乱来!”赵渊一惊。
“随口一问而已。什么时候出发?”
“一个月后。”
赵颖听着听着,已经哭了出来。
其实她已经很懂事,白天赵渊去衙门,赵羽又在真灵观中,她都是一人在家,吃的东西,也都是赵渊提前备好的。
只有晚上,大哥才会回家,陪她说话,给她做好吃的。如果大哥晚上也不在家了,那她肯定会很伤心很伤心。
赵羽忙一把抱起她,小声安慰着:“小颖不哭啊!没事儿,还有一个月呢!也许那个大坏蛋就被撤职了呢!来,二哥给你带了好吃的!糖人儿,还有卤炸豆腐和包儿饭...都是你爱吃的!”
小家伙儿终究是孩子心性,再大的焦虑,也敌不过对美食的喜爱,很快就擦了一把眼泪鼻涕,吧唧嘴吃了起来。
赵羽这才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把赵颖哄睡着了,赵羽问赵渊道:“那董惠,什么实力?”
“赵羽!你想干什么?刺杀朝廷命官嘛?”赵渊声音陡然拔高一截,又怕传到房中,很快又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