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百姓成穷鬼了
“这条老狐狸！”
马超闻言心中丝毫不出意外。
信董卓还不如信王莽是穿越者。
信刘秀是魔导师。
承诺是事前说的。
兑现是事后兑现的。
如今董卓大权在握。
属于下场比赛的同时还身兼裁判之职。
就算他不兑现，马超暂时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而且马超的陇西军，并非是董卓的嫡系西凉军。
如果喂得太饱。
不仅董卓不放心。
而且，西凉军之中的将士们也会对此心怀嫉恨。
这也是为什么丁原时期，并州军能压着董卓打。
而吕布时期，并州军却连董卓叛乱的下属都敌不过。
只能跟着吕布狼狈出逃长安，亡命关东。
对于马超以及吕布个人来说。
董卓绝对是不会吝啬封赏的。
而且还会超额超量超预期的封赏。
为的就是笼络住二人为其出生入死。
但是对于马超与吕布麾下的陇西军和并州军来说。
董卓显然不会愿意养虎为患。
只能半死不活的维持住。
既不会激起他们的反叛之心。
也不会让他们吃饱。
不过，马超也并未指望董卓这个老狐狸会兑现承诺。
要的只是他现在的态度而已。
筹措军费方面，他早已经有未雨绸缪。
不过，为了能更好的要价。
他还是做出一副耿直恼怒的模样。
“前日，董公许下诺言，马超才不惜背上背主之名，杀了韩遂率众来投。”
“如今韩遂已死，丁原已灭。”
“莫非董公欺我年幼，准备食言而肥不成？”
马超过人的演技，配上他正值桀骜叛逆的年纪，足以以假乱真。
董卓生怕这个曾经在洛阳城门前追着自己砍的祖宗再次发飙。
连连起身安慰。
“孟起休恼，孟起休恼！”
“老夫绝无此意！”
“况且，老夫膝下无子，一直视孟起如子！”
“就算哄骗他人，也亦不会欺骗孟起。”
“再者说，如今这洛阳周遭数十万大军总不能是老夫使用障眼法变出来的吧？”
马超见董卓上套，这才面色稍霖。
“董公说的也是。”
“可是原本属下来投时与陇西军早已有约。”
“如今董公不与我履约，属下亦无法与陇西军履约。”
“非是属下年轻气盛，有意顶撞董公。”
“孟起所言，老夫深知。”
“可是如今朝廷新定，各地还未归附，等日后天下归附，各地赋税齐至洛阳，老夫定为孟起连本带利补足约定的钱饷！”
董卓见马超似乎被说服了，不由长舒一口气。
如今好大儿吕布不在。
若是这煞星泛起浑来，无人可制。
那可就麻烦了。
“既然董公如此说，属下也只能听命。”
“不过，天下钱粮何时齐聚尚不能有定数。”
“属下陇西军中再不发钱饷，只怕即刻就要闹事。”
马超急的在堂中来回踱步，将压力继续传导给董卓。
“实在不行，老夫便放任孟起你率领陇西军劫掠就是。”
“这洛阳周遭百姓富庶，老夫特许你劫掠一月”
董卓被马超晃得心烦，索性一挥袖开恩道。
“搜刮百姓？”
马超闻言不由眉梢一扬。
虽然名头不太好听。
但是也不失为一种饮鸩止渴的方法。
可是关键因素不是马超爱惜羽翼不愿意劫掠。
而是灵帝刘宏一朝刮地皮刮的太狠。
赋税都收到九十年以后了。
那就是他妈的西晋咸宁六年。
百姓都成穷鬼了。
没油水可榨了。
再加上席卷全球的小冰河期的肆虐。
就算马超想要搜刮。
镰刀刮得蹭出火星子，也刮不出来三瓜两枣。
而且。
就算是这等费力不讨好的勾当。
也已经有人提前抢占了。
马超面显懊恼，欲言又止。
“董公你有所不知，就在您忙于政务这几日间，吕将军早就率领并州军将洛阳周边百姓劫掠一空了。”
并州军的处境并没有因为吕布拜董卓为义父就能改善到哪里去。
没有钱粮，吕布也只能纵兵劫掠。
不然并州军就要散掉。
吕布的地位也要一落千丈。
董卓早就知晓吕布的动作，不过出于与面对马超时一样的窘境。
拿不出钱财，也不想拿出钱财的董卓自然不好约束吕布。
因此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其自之。
不过，吕布并州军是暂时吃饱了。
而马超的陇西军还饿着呢。
这不由让董卓的脑袋又开始疼了起来。
“孟起稍候，待老夫唤来军师李儒商议一番，再想他法吧。”
“属下倒是有一计，既可为董公除贼，亦能解此燃眉之急。”
马超见火候差不多了，便装模作样的苦思冥想片刻，而后立即做豁然开朗状。
“孟起有何妙计教我？”
董卓闻言却随后敷衍道。
在他的印象中。
马超征战沙场那是所向无敌。
唯有吕布可以与其为敌。
但是轮到智谋算计。
这个一直以来在他面前表现得莽撞、冲动的年轻人。
想来不会有太大的建树。
但是，不想马超随后的一席话，却让他心中一动，竟然觉得大有可为起来。
“好叫董公知晓。”
“劫掠百姓虽然能止一时之渴，但是不比对城中公卿世族抄家来的痛快。”
“这些公卿世族表面上对董公乖巧听话，但是背地里却阴谋算计董公。”
“属下以为，与其等着这些人之中再蹦出几个伍孚出来。”
“不如先下手为强，将他们抓来治罪。”
“如此，不仅董公可以高枕无忧，属下的陇西军也能用抄没来的钱财发放军饷。”
“岂不是一石二鸟？”
比起搜刮穷鬼百姓。
这些吃得满脑肥肠，还不交税的公卿世族才是真正的肥羊。
这些大地主们，粮仓之中粮食多得发霉腐烂。
钱库之中，钱财积攒得穿钱币的绳子都烂了。
却在这天灾毙不止，人祸不息之时。
坐视国家衰弱东联而不顾。
置之百姓冻饿而毙而不理。
倒是个开刀的好对象。
宰杀一只硕鼠就能让马超吃得满嘴流油。
多宰杀几只，那就什么都有了。
再说。
马超如今只是帮董老板打工的打工人而已。
他能有什么坏心思？
当然只能苦一苦世族，肥一肥自己。
骂名自然也要由老板董卓来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