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司马朗
“囚车里关押的是何人?”
马超走上前去,对着囚车旁的狱吏问道。
“启禀马将军,此人乃是治书御史司马朗,因得罪了相国,现已被相国下压下治罪,不日问斩!”
见是马超发问,那狱吏先是吓得一机灵,而后连忙谄笑着对马超回道。
“司马朗?”
“司马懿早亡的兄长?”
马超闻言心中一动,立即对那狱卒吩咐道。
“汝先将囚车停在此处,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移开囚车,亦不准加害囚车中之人。”
“可是,此人是相国的钦犯,小人……”
那狱吏闻言还想摆出董卓的名头,但是他话没说完就被马超一巴掌狠狠的扇飞了出去。
“噗……”马超的力量何等雄伟,即便是收了九成力,也依旧将那狱吏打的天昏地转,吐出一口带着碎牙的污血。
“哼!”
“相国能取你的人头,难道我马超就不能了吗?”
“话我留在这里了,要是我出来囚车中的人有了丝毫闪失,就不是只打掉你几颗牙的事情了。”
马超看也不看面露怨毒的狱吏,自顾自踏入相府之中。
那狱吏虽然对马超恨之入骨,但是仍旧老老实实的爬起身来看管在囚车旁,丝毫不敢违命。
而囚车之中披头散发,一身拷打,满脸虚弱疲惫的司马朗勉强睁开肿胀的眼睛,有些惊疑的看着马超的背影,口中喃喃自语。
“马超?”
“新任的河东郡守?”
“这个凶人为何要保我……?”
……
“白眼狼!”
“都是一群白眼狼!”
“老夫对这些人如此推心置腹,高官厚禄,赏赐不尽,为何这些白眼狼却屡屡背叛老夫!”
马超进入相国府之时,董卓正咆哮连连。
伴随着他的叫骂一只花瓶径直向着马超的脸飞来。
可是马超何等武艺,这连暗器都够不上的花瓶自然不能伤他分毫,被他单手稳稳抓住。
“相国,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惹到您了?”
马超将花瓶轻轻放回它原本的位置后,笑着向董卓问道。
“还能是谁!”
“除了那些喂不饱,养不熟的公卿世族还能有谁!”
董卓余怒未消,即便是爱将马超发问也只是冷哼一声。
马超没有从董卓这里得到答案,便转头看向董卓身前小心奉承的李儒。
“孟起你有所不知呀!”
“那司马朗与相国过世的儿子同岁,相国入主洛阳以来对其喜爱有加,委以重任,可是其人竟然也想要逃跑。”
“前有曹操刺杀,如今又有司马朗逃跑被人告发。”
“相国才会如此生气。”
李儒闻言轻叹一声,将原委告知马超。
“原来是如此!”
马超闻言心中大定,对于救下司马朗的把握大增。
他又不是犯下行刺、谋反之类的不赦之罪,只是见势不妙想要开溜而已。
就算有罪,也应该罪不至死。
之所以董卓想要处决司马朗,可能还是带入了自己的亡子,爱之深,恨之切。
因此,马超立即对董卓笑道。
“如此不忠之人,即便是强行留在身边,今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如那曹操一样背后捅相国一刀。”
“不过以末将看来,这司马朗即便是对相国不忠,也只是想着逃跑,没有想着加害相国,总比那狼子野心的曹操好一些,处罚即可,处死就有些太过了。”
“况且,相国杀此人简单,万一洛阳城内其他心中忐忑的士人见了司马朗的遭遇,只怕原本还想要留下辅佐相国的也会吓得连夜逃跑。”
“孟起所言有理,相国岂可杀一人而止天下人依附之足呢?”
李儒和马超所想的一样,见马超开导董卓也连忙在旁边相劝道。
“可是前日才逃了那曹操,如今这司马朗又要逃跑,若是不杀此人,老夫恐将被天下人所耻笑!”
董卓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近日以来诸多不顺,加上曹操背叛,实在是抹不开面子。
“这有何难!”
马超又笑道。
“如今洛阳事了,末将还要回河东处理军政,今天是来向相国辞行的。”
“那司马朗既然是戴罪之人,不如相国做个顺水人情将此人交给末将处置。”
“交给你?”
董卓闻言和李儒对视一眼,有些不解的看向马超。
“末将在河东还俘虏了数万白波贼俘虏,这么多人杀了有些浪费,末将准备将他们统一管理起来施行军屯,这军屯天天风吹日晒,吹风淋雨的,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正好末将营中无人愿意承担这个苦差事,不如将这司马朗发落给末将,让末将好好炮制炮制他,也让他尝尝胆敢背叛相国的滋味!”
马超闻言冷笑一声,脸上的鄙夷和轻视恰到好处,让董卓立即相信他索要司马朗只是给他出气而已。
不过,是不是真的为他出气也不打紧。
董卓其实也不想杀了这个和自己亡子颇为类似的青年,可是不杀又抹不开面子。
正好马超适时的给董卓架了把梯子,董卓也正好就坡下驴。
“既然如此,此獠便交由孟起发落!”
“只是不准让他好太过清闲!”
“请相国放心,末将必定会好生利用此人的!”
马超闻言不由露出笑容。
他向董卓深施一礼之后,走出相府。
“相国大人,这马超勇武无敌,其麾下也不乏精兵强将,如今更是占据河东之地,所欠缺者不过一谋主、一能吏罢了。”
“这司马朗虽然年幼,但是却颇具才学,交由此人发落实在是福祸难测呀!”
李儒看着马超离去的背影,不由紧蹙双眉,向董卓谏言道。
“哼,马超再是勇猛,也不过只是为老夫镇守河东的守门之犬。”
“再说了……”
“两个黄口小儿罢了。”
“能成什么气候?”
“李儒你速速去准备车驾,老夫要摆驾入宫。”
而董卓显然没有将李儒的劝谏放在心上。
他如今心头火气,急需要找个途径好好泻一泻腹中的邪火。
而李儒见状,也只能长叹一声,只能领命而去。
……
“我这是在哪?”
颠簸的车厢之内。
司马朗痛哼一声,悠悠转醒。
眼前一名从未见过的雄伟青年见状,立即笑着递来一碗清水。
“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