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生日
【领导评价很好啊！】
季川心中暗暗思量，发现对方，只要聊到关于工作上事情，条理清晰，言语流畅，并不怯场。
“那个，别叫我的季川先生，叫我名字就行。”
“额....好的，季川先生。”黎歌又开始社恐起来。
见状，季川趁此机会，开始从新同志口中套取更多的信息。
........
东城市第一医院。
一栋三十多层的建筑，几个金属大字矗立在顶层，尽显豪华气派，医院已有几十余年的历史，私立医院，医疗水平更是拔尖。
这个年头，能住在这种医院，非富即贵，当然也有例外。
住院部里，灯光柔和明亮，映在地板上，如同洒下一层薄薄的银纱，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二十四层，单人病房，走廊两旁，病房门紧闭，偶尔传来仪器轻微的滴答声。
此时，一个青年男人出现走廊尽头，身形略显魁梧，头发半长，年级不大，但面容沧桑，几道深浅不一的皱纹从眼角蔓延至额头。
一身洗的发白的蓝色制服，制服后印着公司名字：东成市公共交通。
男人手里拎着一个蛋糕，最上面的一层是用奶油绘制的一朵四叶草。
他走到一处病房前，房门虚掩。
病房很宽敞，但陈设简单，中央摆放着一张舒适的病床，两旁是各样的医学仪器。
角落里摆放着一个鲜花架，上面摆满鲜花，娇艳欲滴，散发阵阵花香，连同消毒水的味道都驱散了几分。
一个小女孩，穿着病号服，两只手吃力举着水壶，正在给花浇水。
男人轻步走了进来，没有打扰，就这样呆呆的站在那里，瞳孔中映出小女孩浇水的笨拙模样。
或许是感觉到累了，也或许是感觉到后背有人，小女孩放下水壶，转过头来，刚好与中年男人四目相对。
“爸爸。”
小女孩欢呼，张开手向男人跑了过来。
“哎，花花。”
男人很自然的答应下女孩的呼唤，就这样看着小女孩向自己扑来。
男人蹲下身子，稳稳当当接住。
小女孩环抱着父亲脖子，开心的在颈部间蹭着。
父亲顺势将女孩抱了起来，放到病床上，很温柔的将鞋脱了去。
“叫你好好休息，怎么不听话，又起来浇花。”
男人看似责备，但语气却是温柔至极。
小女孩嘿嘿一笑，两颗虎牙若隐若现。
“是你说的，要乖乖吃饭，才能长高，那些小花也是，喝了水才能长得高。”
听到这话，男人满目柔光，溺爱的摸了摸女孩的头。
“对，花花说的对，要乖乖吃饭。”
男人将自己的右手举起，放在女孩眼前。
“你看，这是什么？”
女孩眼前一亮，脸上的笑意又盛了几分。
“蛋糕。”
“对咯，今天是花花的生日，要吃蛋糕。”
男人眼神里满是溺爱，将包装拆开，将一个纸质皇冠戴在女孩头上。
“是四叶草。”
女孩认出了蛋糕上的图案，惊呼了出来，随后看向花架，又有些沮丧。
“我还没这个花。”
“没事，等你以后长大，一定会有的。”
说话间，男人在蛋糕上插起六根蜡烛，然后点燃、关灯。
房间里摇曳的烛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映出两人的轮廓。
他端着蛋糕，缓缓移到女孩眼前。
“来，让咱们今天的小寿星，许愿。”
名叫花花的女孩子，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我想和爸爸......”
“说出来就不灵了，在心里许。”
闻言，女孩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拳，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女孩的动作很可爱，男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烛光在他的眼睛里扩散。
片刻后，女孩睁开眼睛。
“许好了？”
女孩郑重的点点头。
“来，吹蜡烛。”
呼——
六根蜡烛吃力熄灭，房间彻底陷入黑暗，男人打开灯。
男人抽出蜡烛，在女孩憧憬的眼中，切下一块蛋糕，切得很有技巧，上面铺满各式各样的水果。
蛋糕递到女孩面前。
“来，小寿星先吃。”
女孩摇了摇头，提出要求：
“我不，要和爸爸一起吃。”
“好。”
在女孩的监督下，男人又切下一块，放在嘴边，开始吃蛋糕。
女孩开心的咬下一口，奶油沾到脸颊上，也丝毫不在意。
“好吃吗？”
女孩口里全是蛋糕，没法开口回答，只能点头回应。
两人吃着蛋糕，病房门却被推来，两位护士推着医护车走了进来。
女孩嘴里吃着蛋糕，见到护士，仍然硬着打招呼。
“护士姐姐好。”
见到病房里这幅情景，两位护士有些吃惊，很快就反应过来。
“恭喜啊，咱们的小寿星，今天又长了一岁，真厉害呢。”
女孩笑意盈盈，让别人知道自己过生日，就是一件开心的事。
两位护士来到病床前，刮了刮女孩的鼻尖，温柔道：
“花花，今天的透析该做了哦，咱们只吃这一点好不好，等会儿做完才回来吃。”
女孩吞下蛋糕，用力的点点头，很听话，将没有吃完的蛋糕放到床头。
男人向两位护士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护士撩起女孩藕臂上的衣服，细细的血管处满是针眼，就像那被暴风雨反复肆虐过大地，不忍直视。
只见女孩抬起手臂，帮助护士抽血，用药，戴上腕带，熟练的让人心疼。
“姐姐，今天我能快一点吗？我想早一点回来，不让爸爸等太久，一起吃蛋糕。”
护士的眼神也充满宠爱，懂事的孩子在哪里都会让人喜欢，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当然可以，今天你是小寿星嘛”
“有点痛，忍着点哦”
女孩仍是点头。
“花花真厉害。”
这一幕幕，落在男人眼中，尽是痛惜。
做完一切准备工作
最后，女孩躺上医护床，被缓缓推了出去。
出去之前，女孩还在贴心的安慰自己的父亲，让他不用担心。
父亲目送着女孩出了病房，直到走廊转角，许久不见身影才收回目光。
转身收拾病房里的东西，拆下的包装，吹灭的蜡烛，还有刚吃一口的蛋糕。4
就在这时，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父慈女爱，我都快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