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赌斗
“段千户,你莫非是怕了不成?”
白煜望着段千户的背影,语气淡淡道。
段千户心中止不住的怒骂,这白煜是个少年,做出什么都不奇怪,没有人会将错怪罪在他的身上,白家更不会,而他作为一届千户若是出了什么事情,难逃其咎,恐怕第一个问责就是他。
段千户没有搭理白煜的小人得志,继续朝着屋子内走着,忽然一道声音出现,控住了他,也让白煜的眼前一亮。
“白煜,你休要猖狂,你当真以为段千户不搭理你,是怕了你,那是不愿和一个黄口小儿做无用纠缠。”
“总据点还有狗吗,哪来的狗叫啊?”
白煜掏了掏耳朵,皱着眉头环顾四周。
随后装做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当是谁,原来是段家的啊,怪不得听起来这么耳熟,听错了,误听成狗叫,抱歉抱歉。”
“你......”
走出来的这人一只手指着白煜,哆哆嗦嗦的,似乎是气急了,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我不和你做口舌之争,既然你认定了我晋州抢你屏州之人的功劳,不如你我二人赌斗一番,若是我胜,你向段千户道歉,若是我败,我将我的所有功劳赠与你如何?”
白煜听见这人的话,眼神中满是不屑:“我为什么和你赌,不和你赌我不是能纠缠,别说你的功劳,就算是段乾的功劳我也能要来。”
“你莫非是怕了不成?”
这人见事情不按套路发展,开口激怒白煜。
娘的,这茬是过不去了是吧。
段千户听着后方的争辩也不回头,他要是停留岂不是说明,他也赞同这人的想法。
白煜见段千户的脚步不停,真是无情啊,扭头看向这人。
没想到真的钓了一条大鱼上钩。
白煜很清楚,他这样纠缠下去,没有好处,段家不可能因为这几人服软,闹到再大,放到朝廷之上也是各打五十大板,此次能让段千户出这么大丑,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白煜只是嚣张,并不是傻,但这个自己跳出来的鱼儿,也算是意外之喜。
“罢了罢了,既然你这么崇拜我,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也好让你们死心,让你们看看晋州永远比不过屏州。”
白煜一副哄小孩的语气说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
由于屏州镇魔司都在扫黄杉岭的缘故,导致总据点的晋州镇魔司格外的多,听着白煜嚣张的语言早就憋不住了。
“小子,别太猖狂,老子斩妖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娘的,你说段家不如你们白家,我同意,可晋州弱于屏州我可就不答应了!”
“白煜,我@#¥#%”
“打起来,打起来。”
“......”
无数的怒骂声如同潮水一般涌入白煜的耳边。
白煜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现在晃得不是他,而是提起赌斗那人。
赌斗那人咬着牙齿,死死的看着白煜,虽然他现在正被架在火架子上烤,这把火还是他亲手点燃的,但见周围群情激奋,他也心潮澎湃的了起来。
他自觉一生不弱于任何人,区区白煜覆手可以拿下,想到这他的嘴角挂起一抹邪笑。
“哼,白煜你既然如此嚣张,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别废话,时间地点和谁打?”
白煜有些不耐烦了。
赌斗那人还未回话,就看到一人窜到他的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有一个强大的家族当后台,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
隐藏在人群中的三无看着被团团包裹,却没有丝毫慌张的白煜,语气中有些羡慕。
这一幕,对黄金的冲击力更甚,一个天资强大,从小村子中走出的人,看着桀骜不驯的白煜,心底有些羡慕。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是巨大的,若不是有宁尘在,黄金说不定一辈子被困在那么一个小村长,无法窥的更高的境界。
当然,这一切与宁尘无关,白煜从来都不是他追赶的目标,他正凑在一人的中央。
“好久没有这么大的热闹了,打起来,打起来。”
“天天在这都要无聊死了,终于有乐子了。”
“赶紧加把柴,这火气灭了可就不好了。”
“晋州就是弱!”
“白煜,你猖狂!”
宁尘看着大声密谋的二人抽了抽嘴角,他说怎么这声音怎么越来越大,原来是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宁尘也想看看顶尖天骄的实力有多么的强,见周围人没有认识的:“白煜,休要猖狂。”
随后转换声线:“晋州段系就是垃圾。”
众人拾柴火焰高,在一声声之中拱火之中,气氛愈发的浓烈。
“这位兄弟,都答应了,就别喊了,哪的人啊?”
刚才拱火那人拉住宁尘的胳膊,熟络的问道。
“我屏州的人,大哥你呢?”
“我也是屏州的。”
“那这位大哥呢?”
“我呀,我晋州的。”
与屏州大哥聊得十分投机之人原来是晋州的,合着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你们这?”
宁尘有些疑惑地看着二人,他有些想不明白,这二人是怎么聊到一块的。
屏州那人似乎读懂了宁尘心中疑惑笑道:“哪有那么多恩恩怨怨啊,晋州和屏州没那么大的仇,这些事也都是上面的争斗,还能影响我们这些底层镇魔司不成?”
“耽误不了吃饭,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老哥说得对,说到底也是段系中人针对屏州,段系多难混进去啊,所以我们这些晋州人想针对还没门路呢。”
宁尘缓缓点了点头,按照二人所说,他们小队受到晋州四人的针对,是因为运气不好,遇到了段系之人,但余哥那么大的怨气是哪来的呢,难不成晋州的人与他有夺妻之仇?
宁尘缓缓摇了摇头,将脑海中浮现的想法一一甩出,再这样猜测下去,余哥恐怕名声不保。
忽然发现自己身旁叽叽喳喳的两个大哥不知去往何方,无数的目光静静地盯着自己。
其中最为浓烈的一道便是那赌斗之人的目光,而在那赌斗之人旁边之人,便是晋州老大。
坏了,我不是吃瓜的猹吗,怎么成了瓜田里面的瓜了。
“哎,你不是和我赌斗吗,看他是几个意思?”
白煜似乎是等的不耐烦了,开口催促道。
赌斗之人嘴角挂起一抹邪笑:“谁说我只和你赌斗了,还有他!”
赌斗之人指向宁尘。
宁尘眉头微粗,看来这人便是晋州老大的大哥了。
晋州老大似乎是察觉到了宁尘的目光,不由得将身体向后一缩。
“哼,你们段家还都是一个性子,出尔反尔,怕输就直说,小爷给你们留一点脸面。”
白煜有些不解,理所当然的认为这赌斗之人怕了。
“你不是说我们晋州不如你们屏州,加加筹码如何,来一场炼体境的赌斗,赌斗的奖励翻倍如何?”
赌斗之人冷笑一声说道。
白煜感到有些麻烦,并不是他怕了,而是他不知道宁尘是否愿意参加。
毕竟若是输了,面子丢的可就大了。
人群再次哄闹起来,给这浓烈的氛围添砖加瓦。
宁尘听着一声声怒吼,抽了抽嘴角,他在里面听到两个大哥的声音了。
屠龙的少年终成恶龙,添柴的时候就应该考虑会不会烧到自己了。
宁尘垂下眼眸,缓缓开口道:“我接受。”
这句话如同一个引子一般,将周遭浓烈的气氛点燃,火山彻底喷发。
“那就好。”
赌斗之人脸上挂着一抹邪笑,听到宁尘的回答彻底放下心来,他有信心此次屏州必然是大败。
“两日之后,就在此处一决胜负。”
赌斗这人淡淡说道,随后转身离去。
周遭的人群也随着场子渐渐冷了下来,齐齐散去,内心却是疯狂的期待,二天之后,那一场的赌斗。
“宁尘,两日之后的赌斗随意便好,输赢所谓。”
白煜走到宁尘的身边说道,随后转身离去,他心中很自信,他能稳赢开窍境的对手,就算宁尘输了也无伤大雅。
白煜的心中还是有些不满意,这次还是没让段家承认他们让人抢屏州之人的功劳,但也不错,起码有一个愣头青跳了出来。
宁尘听到了白煜的话后,点了点头。
“你可不能输啊,刚才我说的可都是假的,那晋州之人确实都抢功劳,虽然少,但我们可无力抵抗,可是头疼的很啊,你能击败晋州的人,我也能出一口恶气。”
这是刚刚供货的屏州大哥,他拍了拍宁尘的肩膀说道,说完同样转身离开了。
三无,黄金,隋鑫也凑了过来,什么话也没有说,毕竟他们的宁队,会输?
那怎么可能呢,他们已经准备好,在宁尘拿下的时候去送花环了。
宁尘并没有太将,此次的赌斗放在心上,毕竟杀妖能够提升实力,而赌斗不能,他将这次赌斗看做一个稀松平常的事情,先去杀两个妖魔先。
但晋州老大的挑衅还是很不爽的,不放在心上不代表宁尘会不认真。
毕竟要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但此刻比起赌斗,更让宁尘放在心上的是,为什么黄金一直感恩的看着自己,那感情要多浓烈有多浓烈。
宁尘怕黄金出了什么事:“黄金,你这是。”
“没事,只是感觉没有宁队,就没有如今的我。”
黄金情深意切的说道。
宁尘松了口气,但这莫名其妙的发言是怎么回事?
三无和隋鑫瞪大了眼睛看着黄金,好你个浓眉大眼的黄金,赌斗还没开始呢,你就卷起来了。
你这么想进步吗?
“宁队,您就是我指路的明灯,深深照耀着我前行的道路......”
三无眼角闪烁泪光,情深意切。
“宁队,你很好,还有......”
一向沉默寡言的隋鑫都努力了起来,由于从未说过这些话,词汇量有些匮乏,说的磕磕巴巴的,涨红了脸庞。
这就开始想进步了?
宁尘感觉一阵肉麻,急忙挥了挥手,若是自己是千户还能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可是现在只是一个小吗喽,还不能带三人进步。
“你们三个,这两天打算干什么?”
黄金三人对视一眼:“宁对,我等打算好好地消化一番收获。”
好好好,合着都是嘴上说说的对吧。
见三人都是这个心思,挥了挥手,背影有些落寞。
由于有些面板的缘故,宁尘从来不需要凝练气,消化收获。
“那宁队你呢?“
“我啊,我杀个妖先。”
......
玩归闹,闹归闹,差事还是要接的,但两日之后的热闹也是不容错过的。
“嘿,这不是也要参加赌斗的那小子吗,怎么来这了,是不是怕了想逃跑?”
“这不对啊,那他的队友呢?”
“说不定丢不起这脸,早就跑了还是躲起来了。”
两人压低着喉咙讨论着什么,但并有什么用,声音清楚地传进宁尘的耳朵。
宁尘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缓缓的接了个差事。
需要的时间不多不少,刚刚好好两天。
任务也非常简单,追捕一个炼体境妖魔,轻轻松松便能够拿捏。
无视周围的目光缓缓走出这件屋子。
出了屋子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楼阁。
宁尘似乎心有所感,抬头看向楼阁。
楼阁高耸入云,其精致无比,上面刻画着精细的纹路,纹路之上那莫测的图案。
楼阁的上面被浓厚的云层挡住,宁尘只是看了一眼楼阁,便缓缓低下了头,朝着黄杉岭走去。
楼阁之上,有两人在这里对弈。
棋盘之上几乎呈现着一边倒的局势,但对坐的二人都淡定无比。
“不错的反应能力。”
一人捏起一颗晶莹剔透的棋子,缓缓落在棋盘之上。
“怎么,你看上了?”
与这人想坐的是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头,捏起一颗白子,随意的落下一角,笑嘻嘻的说道。
“只是不错而已,还入不了眼。”
那人淡淡说道。
“嘿,你小子的眼光还真是高,那二日之后的赌斗你去不去凑热闹?”
老头嘿嘿笑道。
“小孩子,过家家不去。”
执黑之人,看着棋盘感到有些无趣。
“就多余问你,那段家呢?”
“只要段家过不了那一条线,谁也奈何不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