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希丝缇亚?】龙神祭与她的哭泣（6K）
第三纪元1108年三月，出乎意料的是，【龙神祭】被提前了。
所谓【龙神祭】，便是巨龙种内各种族的最强者进行决斗，以龙神为见证，决出未来领导所有巨龙种的龙王，每十年一次。
然而今年，恰好选在了希丝缇亚【龙角祭礼】的后一月。
由于蕾贝卡在【龙角祭礼】上做了一些手脚，导致希丝缇亚的祭礼极不顺利。
要不是伊诺及时救场，恐怕危害还会更大。
然而，不充分的【龙角祭礼】还是给她的身体带来了巨大的损伤。
起初，希丝缇亚哪怕稍微动弹都会感到疼痛，以至于只能卧床不起。
那段时间，伊诺只能每天陪在希丝缇亚身边悉心照料。
一个星期，希丝缇亚每天在床上昏昏沉沉的，若非大公请来诸多治愈系的超凡者，以及伊诺不时为她更换高阶治疗符咒，恐怕伤势还难以好转。
半个月，希丝缇亚终于清醒过来，并且勉强能动弹。
一个月，希丝缇亚勉强下床，在伊诺的搀扶下得以行走。
而发现少女身上加重的状况，伊诺一刻也不想等待了，便带着希丝缇亚来到【龙神祭】场，打算在大公成为龙王的当天便为她签订血契。
至于婚礼，成为龙神卫等其他细碎之事，显然不是当下所应考虑的。
……
【龙神祭】当日，王都吉利亚斯。
龙神没有降下庇佑，连绵阴雨化作漫天丝线，于空中飘荡，然后被上空的结界所阻挡，化作小溪从边缘流淌。
决斗场犹如古老的斗兽场，中心圆场是卡罗莱纳大公和龙王奥斯玛尼，边界被另一层结界笼罩着，四周高台围坐着各龙种的贵族。
伊诺坐在观众场上，紧紧搂抱着一旁的希丝缇亚。
少女依偎在伊诺的肩膀，透过布料仍能感到那诱人的饱满，正挤压在他的一侧胸膛。
纯白柔顺的长发披散在伊诺的肩头，纯白的倒斜螺旋状龙角擦过肩膀（这是龙角祭礼后的畸变），
如雪般的睫毛轻颤，双眸微闭，似乎还在小憩。
伊诺只是静静等待着，又不时望向身旁的希丝缇亚，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他的手掌顺着盈盈一握的腰肢往下，不时可以摸到不平的小晶块，
顺着精致的丝绸裙摆，然后摸向那凹凸不平的龙尾，
鳞片变得粗糙，上面布满了大块晶石，充斥着尾巴的四周——现在的希丝缇亚就连尾巴都不便摇晃。
伊诺没有选择再恶作剧，而是稍微将她的龙尾笼在自己的身边——他还是知道少女的小心思的。
“呜！！！”
号角吹响，圆场内大公和龙王正式开始厮杀。
龙炎与寒芒交织，石质地面不断崩裂四散，化作碎石和灰尘四处弥漫。
道道磅礴气浪从爆炸中心逸散而出，带来剧烈波动，仿佛结界下一秒便将完全破碎……
伊诺的注意力却并不在上面，他回想起游戏里的剧情，卡罗莱纳大公的野心绝不会只是成为龙王。
他还渴望报复，让那些曾经阻碍他，蔑视他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如果没有意外，今天还会有一场刺杀，针对曾严厉反对他，乃至反对整个红龙种的埃里克伯爵，扎马尔伯爵，两位都是极其蔑视其他龙种的黑龙种。
而一个月前，大公恰好想以婚约为由，让伊诺参与刺杀。
但他拒绝了，甚至没让大公说出具体是何委托。
伊诺只想准备【龙角祭礼】，以及之后对希丝缇亚的照顾。
面对伊诺的强硬，卡罗莱纳大公别无他法，只得和伊诺签订了另一份契约——大公在成为龙王后，将为伊诺授勋赐予领地，而伊诺和希丝缇亚都将成为红龙种的高阶战力，宣誓效忠。
伊诺答应了，并且让大公在【龙神祭】胜后当天为希丝缇亚准备【血契】。
一切准备妥当，但伊诺当然不可能完全相信剧情，如果大公失败，他还能明哲保身——至少能在不牵连希丝缇亚的情况下，让她成为旧王的龙神卫。
“轰轰轰！！！”
结界内的剧烈爆炸惊醒身旁的少女，希丝缇亚眨了眨朦胧睡眼，又呆呆抬头望向伊诺，
“老师，【龙神祭】结束了吗？”希丝缇亚的声音有些清冷和沙哑。
“嗯，快了。希丝缇亚再睡一会儿吧，老师就在旁边。”伊诺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又用另一只手捋过她耳边的碎发。
“老师，你说，我的身体还唔唔唔……”
伊诺突然捏住了希丝缇亚的嘴，鸭子状的嘴唇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
“放心吧，身体很快就会好的，只要等希丝缇亚身体恢复过来，我们马上就……”伊诺的喉头突然哽了一下，但还是温和道：“结婚。”
“嗯，老师~……”希丝缇亚嘴角微微扬起，笑容甜甜是如此动人心弦，又继续依偎在伊诺的肩膀上。
伊诺笑了笑，虽说希丝缇亚现在日常犯困，但起码还没什么大问题。
他又恶作剧般握住少女套着白色过肘丝绸手套的细嫩小手，小手冰凉，隔着丝绸还能感受到那温润如水的肌肤，
伊诺在掌心轻轻挠了挠——果然他还是改变不了逗弄希丝缇亚的习惯。
“咕唔~”
突如其来的瘙痒传遍全身，让希丝缇亚嘴巴立刻鼓了起来，像一只小仓鼠，脸颊也染上一层粉嫩红霞，甚是可爱。
希丝缇亚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老师握住了她的手，还在掌心写字。
——老师永远喜欢希丝缇亚。
希丝缇亚的脸蛋顿时一红，头顶也冒起了阵阵蒸汽，龙尾疯狂开始晃动，只是由于晶体有些僵硬。
“老师~，您又在逗我吗？”
希丝缇亚因为瘙痒，酒红龙瞳立刻泛起一层水雾，一副泫然欲泣之状。
她的身体在爱人面前总是这么敏.感，又或是伊诺总能知道希丝缇亚的小秘密。
伊诺笑了笑，“这可都是老师的实话啊。”
他本想伸手去捏他的脸蛋。
但就在这时，右侧的观众席忽然传来一声爆炸！
“砰！！！”
人群传来慌乱的叫声，随后是两位伯爵的惊讶，反抗，求饶……
伊诺微微挑眉，看来大公设计的刺杀开始了。
都城警备队很快就会过来，【龙神祭】也很快就会结束，那就没有必要离开现场了。
伊诺握紧了手中的防护符咒，主要是怕流散的魔法伤到希丝缇亚，现在的她可没有自保能力。
然而，脊背处传来一阵寒凉，让伊诺心头一紧。
“伊诺·卡提斯，希丝缇亚，请你们二位跟我们走一趟。”
伊诺转过头，只见漆黑的龙角扭曲直上，黑色的巨大龙翼笼罩下绝望的阴影，宛如死神的降临。
十五龙神卫之一【黑死神】特雷福，一位面目狰狞，脸带刀疤，身穿黑甲的魁梧壮汉，身后跟着一队金甲骑士。
“何事？”伊诺心中一沉。
“有人举报您也参与了这场暴动，您最好束手就擒，不然我们会用武力让你屈服。”
伊诺微微皱眉。
下一瞬间，
几乎是同时，两人长剑出鞘……
……
王都的街道已经被阴雨笼罩，地面到处是坑洼的小水坑。
“啪嗒。”
伊诺衣衫破烂，一脚踩过一个水坑，
他一边抱着白礼裙的希丝缇亚，一边攥紧了跑路的各种高阶符咒，迅速朝【龙神祭】场最外围的出口跑去。
他的实力本便不弱，除了大公和龙王，其他人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也因此，【黑死神】在第一时间被他击溃，而都城警备队尚未合围，伊诺这才有机会逃出观众场。
身后，展开双翼的龙人金甲骑士已经重新集结队形，紧盯着伊诺追来……
怀里，希丝缇亚被伊诺公主抱着，酒红龙瞳中满是困惑，以及，难过。
“老师，到底是怎么了？”
“我们被人诬陷了，刚才的刺杀，我一概不知。”
“刺杀？”希丝缇亚眨了眨酒红色的龙瞳，双臂搂抱着伊诺的胳膊，稍稍用力了几分。
伊诺点了点头，“嗯，刚才的刺客很明显针对的是埃里克，扎马尔两位黑龙种伯爵，大概是他们惹上什么人了。”
伊诺心中正疑惑，是卡罗莱纳大公出卖了他吗？
可他并不知道大公的计划，后者还在试探便被他严厉拒绝了，那这样显然是多此一举。
那就是蕾贝卡夫人，可是她不可能知道公爵的计划。
当然，还有可能是几个月前的那个黑衣青年——救下艾克西亚惹的隐患。
但事已至此，还是得先逃出王都，希丝缇亚暂时未受牵连，还有机会。
“我相信老师，我们逃吧。”希丝缇亚在怀里点了点头，艰涩道。
“嗯，放心，老师会带你逃出去的。”伊诺目光沉静。
但下一瞬间，一道遮蔽天际的黑影便笼罩而下——十五龙神卫之一【碎裂之火】沃米索尔，正朝着两人俯冲而来。
伊诺当即咬牙，抱紧希丝缇亚往旁边一跃，尽可能将她护在怀里。
“轰隆隆！！！”
冰冷可怖的漆黑龙爪轰然砸下，在地面犁出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泥土和灰尘翻飞，立刻遮住了众人的视野。
“抱歉老师，我飞不起来，不然就可以……”希丝缇亚突然说道，龙瞳中满是失落。
伊诺匆忙起身，大口喘气，简短道：“交给老师就好。”
他一咬牙，直接闯进了另一边小巷跑去——他在赌，【碎裂之火】不敢因为一个刺客就在王都大开杀戒。
希丝缇亚双臂搂抱着伊诺的脖颈，贝齿紧咬红唇，她好像拖后腿了……
……
“砰！”
酒馆的木门被猛然关上。
伊诺背靠木门，将希丝缇亚放下，急喘粗气，那样子仿佛下一秒窒息都不奇怪。
身上的符咒被完全耗尽，而对方总会在某个方向遗漏包围，让伊诺有机会可逃。
伊诺知道一定有陷阱，但他没得选，这是从带着希丝缇亚的那一刻起便决定的了。
“老师……”希丝缇亚玉手紧紧攥拳。
“希丝缇亚，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伊诺将希丝缇亚放下。
城门估计已经戒严，现在出去就是自投罗网。
伊诺迅速打量着四周环境，脑海里飞速思考王都内可能的密道。
幸好，酒馆里空无一人。
不过不对劲，怎么可能会这么安静……
下一瞬间，酒馆的天花板被倏然炸裂。
“轰！！！”
碎石飞溅，
阴雨倾洒入内，如无边蛛网笼罩着众人，带来阵阵寒意。
“伊诺·卡提斯，希丝缇亚，你们还要负隅顽抗吗？”
天空中，墨色长发随风荡漾，一袭酒红毛绒礼裙的艾克西亚漂浮着，微笑道，随后优雅地落在地面。
伊诺有些错愕，顿在了原地，艾克西亚的身旁，俨然是十五位龙神卫，也便是除龙王和大公外的最强骑士。
“什么意思？”
“据我的线人揭发，你们二人参与了对埃里克，扎马尔两位伯爵的刺杀，根据《龙王之令》，当以叛国罪处理。你们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艾克西亚嘴角含笑，一跃坐在了酒桌上，交叠起修长美腿。
“那是纯粹的诬陷，我和希丝缇亚并不知情。让你的线人拿出证据！”伊诺神情平静，尽可能压抑内心的愤怒。
还有机会，他救过艾克西亚，想必对方一定会认真调查。
然而，艾克西亚似乎更兴奋了，金色龙瞳散发出一抹猩红，身后黑色龙尾不停晃悠。
艾克西亚转过头，玩味道：“是嘛，佩纳爵士，你怎么看？”
那位金色龙角，发须斑白的壮硕老人即刻明白，招了招手，身后的金甲骑士便押上一位妇人。
只见蕾贝卡双手被禁魔镣铐禁锢，像囚犯般踉跄前行，艰涩道：“希丝缇亚。”
“妈妈！”希丝缇亚突然大喊，玉手深深掐着掌心。
她眼神一寒，当即想要凝结出银白长剑。
可是，身上的魔力却始终流动不起来，反而导致全身剧痛难忍，竟双腿一软。
伊诺连忙搀扶，将希丝缇亚放在了地板上，冷冰冰开口道：“王女殿下，蕾贝卡夫人绝不可能对此事知情，请您将她放开。”
他根本不在乎蕾贝卡会怎么样，一切都是为了希丝缇亚。
“这可不行啊，伊诺大人，她可是完完全全知道的喔。”艾克西亚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玉手撑在白皙大腿上，托腮解释道。
“你看，希丝缇亚向来和母亲关系很好，临行前把一点小秘密告诉母亲，这不是很正常吗？而且她的母亲可是把一切都告诉我们了呦，她的女儿谋反，她却只为了让女儿求得一线生机，多感人的母爱啊。
甚至，因为对女儿有愧，就一直偷偷追到了王都……”
“你，你说谎，我从来没有……”蕾贝卡话还没说完，便被金甲骑士一击手刃打得晕了过去。
“无稽之谈，以希丝缇亚的身体状况，怎么可能参与……”伊诺眼神阴冷了几分。
他感到不对劲了，艾克西亚是故意地诬陷。
“还有，别急。”艾克西亚又拍了拍手，随后，金甲骑士便又拖出一位高挑男子。
身穿棕色羊毛外套，鼻青脸肿，奄奄一息。
“这位是布雷纳爵士，参与了那天和大公的刺杀密谋，他的手上可是有着你们之间商议的书信的。”
艾克西亚手指轻点嘴唇，故作考虑后又说道：“对了，还有一枚影印水晶，上面还记录着你在旅店写信时的动作。”
伊诺看了，却发现完全映照不出信上的内容——简直是最低级的陷害。
他只感觉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头，声音低沉道：“艾克西亚，我救过你。”
“无礼！敢直呼王女殿下的名字。”【黑死神】特雷福握紧了手中的漆黑重剑，作势便要拔出。
“给我闭嘴！狗就该有狗的样子，未经我的允许，你们都不准开口。”艾克西亚厌恶地撇了特雷福一眼，后者当即安静了下来。
艾克西亚转头，又露出了人畜无害的微笑，“所以，我会给你一个机会，把你旁边那个叛徒杀掉，我可以重新考虑一下你的罪状。”
希丝缇亚顿时一惊，“老师！”
伊诺转头，迅速握住了希丝缇亚伸来的手，少女的玉手包裹着丝绸，隔着手套还能感到冰冷柔软。
伊诺用力捏了捏，随后转头，试图继续周旋，“艾克西亚，如果卡罗莱纳大公赢了，你这样对待她的女儿，会怎么样？”
“红龙种已经输了喔，你看。”艾克西亚笑着将一枚影印水晶丢出，上面即刻浮现一道光幕。
卡罗莱纳大公浑身焦黑，龙角断裂瘫倒在地上，另一边是龙王奥斯玛尼，堪堪断裂的龙角在龙神的祝福下，渐渐恢复……
“艾克西亚，我最后再说一遍，我和希丝缇亚与这次事情无关。”
“伊诺大人，结束了，不要浪费我的仁慈，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机会……”
艾克西亚似乎感到无趣了，又一次交换交叠的美腿，
白皙修长的美腿被雨水打湿，泛着光泽，流过道道水痕，渗入高跟鞋之内……
“伊诺·卡提斯，你要包庇叛徒吗？大公带头叛变，哪怕宣称整个红龙种都是叛徒也不为过！”
伊诺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一种滚烫的痛楚攫住了他的内心，
他终于看清了艾克西亚的目的，她想置他和希丝缇亚于死地！
但是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胜者总是有理由的。
“啧，浪费时间，龙神卫，给我把那个杂种杀了！”艾克西亚跳下桌子，又跺了跺湿透的红色高跟。
然而，伊诺只是眼神冰冷，仿佛在看一位死人，平静道：“艾克西亚，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我选择了伸出援手。我没有问你的敌人是谁，我也没有考虑过救下的后果，我甚至没有问你的身份！然而，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诬陷我们。”
“你的无耻令人羞愧，你的忘恩负义令人作呕，你的诬陷让人觉得可笑……
这场闹剧该结束了，我不会再陪你演下去！我绝不会因为一场诬陷，就将希丝缇亚的生命交给你们。唯有天上的龙神和头顶的星空才可为她定罪！”
伊诺抽出蓝宝石长剑，横跨一步，挡在希丝缇亚的面前，咬牙道：“我要求比武审判！”
霎时间，酒馆内鸦雀无声。
艾克西亚的龙瞳微微瞪大，似乎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结果。
但很快，她嘴角逐渐上扬，然后仰天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可以，我允许了。比起一具尸体，我更想要一个彻底丢掉意志的玩具。”
她回想起八年前的比武大会，伊诺便是输在了第一龙神卫【无畏骑士】佩纳的手上，便朝后者使了一个眼色。
佩纳当即点头，恭敬道：“殿下，您的意志。”
随后拔出腰间的黄金长剑，发出清脆的出鞘声响。
“老师……老师……不要，不要离开我……”希丝缇亚害怕了，泪水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她不能失去老师，决不能失去这个多年来唯一陪伴她的人。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连母亲都背叛了她。
要是老师也离开了她，那就太孤独了……
“不要~……不要~……求求你们……”
希丝缇亚泪流满面，哭喊求饶道。
这是一副绝无仅有的场面，少女为了唯一的爱人，舍弃了最宝贵的——尊严。
“希丝缇亚，别哭。”伊诺俯下身，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别怕，我们很快就回去。”
似乎觉得并不足以安慰，伊诺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哭花脸的希丝缇亚可不好看啊。”
“呜呜呜，老师，不要离开我……”希丝缇亚还想抓住，但伊诺已经起身，那一抓便失之毫厘，一股失落感立刻涌入她的内心……
“以至高的龙神和头顶的星空作为见证，”
“弱者即为罪者，将灵肉交由深渊。”
伊诺和佩纳同时开口，然后同时朝对方挥出第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