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复杂又迷人
是来抓她的架势。
她的心似乎往下沉了沉。
温桥踏着地板上湿漉漉的积水小跑过去。
这时候什么都别说,她两条胳膊穿过男人考究的西装外套,抱着他的腰。
脑袋乖乖地埋在他暖融融的胸口蹭了蹭,满足他所有的情绪诉求。
只有让徐沉渊觉得舒服,他才会觉得值得,从而为这段关系加码。
嗅着他衣服上复古檀木熏香味,危险又叫人心甘情愿上这赌桌。
静静地,任由雨珠在车窗上滑落,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徐沉渊大掌从兜里大发慈悲地抽出,抱她入怀。
鲜活、悸动的模样,她是懂怎么以柔克刚的。
天大的怒火也给浇没了。
温桥不问徐沉渊情绪为何不高?猜不透,他精得很,又捉摸不定。
先开口容易把自己给招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把底盘给透露出来。
想想出来时没跟他招呼,确实是她不对在先。
她抬头,漂亮的杏眼,怯生生的模样。
“我回来拿点东西,下个月参加了一个比赛,不是要跑,sorry,没跟你说。”
现在是什么关系?温桥也说不清楚。
不挑明的暧昧。
是晚风滚烫过的关系。
徐沉渊伸手捋了捋她额间散落的碎发,低颈,眼似清墨,“去多久?”
她是怎么懂得以退为进。
这狐狸的狡黠地他是三年前就见识过的。
从小在大院里玩木仓长大的,她要真的惧了他,那才是真的见了鬼。
不拆穿不是因为她的手段有多高明,只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情调而已。
温桥杏眼撩起又垂下,“不多。”
观察男人神色有没有异常。
顿了顿,又继续说,“也就一个月而已。”
她的手摩挲着徐沉渊的腰胯骨骼。
劲廋又有力,好使折磨人的。
是放纵三天三夜都不带停歇的那款。
原荛站在不远处望向肆意厮磨的一对璧人。
温小姐是怎么懂得润物细无声的。
对自己更狠又克制,目的性很强,对于男人来说复杂又迷人。
徐先生要是哪天陷进温小姐温柔乡里,如同陷进沼泽地里就走不出来了。
徐沉渊慵懒地京腔,“又不是给不你去,怕什么?”
温桥细细尖尖的牙齿去咬他的衬衫扣子,又松开说道,“而我只想问问,先生,会舍不得我吗?”
徐沉渊笑意荡漾,“会,夜晚偷偷抱出来,早上再偷偷送回去。”
桃花眼尾极具风流之色。
所幸连装都不装了。
偏偏他说得那样坦荡直白,那样入骨,容易叫人当了真。
他徐沉渊什么女人的伎俩没见过。
大惊小怪!
更让温桥没想到的是,这尊祖宗真就这么干,不是说说玩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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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徐沉渊就去书房了,几点回来温桥也不知道,反正早上醒来时,他已经走了。
为了防止极具慧眼的苏母看穿什么,温桥还特地画了俏皮的全妆。
宾利行驶至什刹海老胡同。
愧花小道,宁静的老胡同是慵懒随性的底色。
在熟稔和早上出门遛弯大爷打招呼,在居民楼附近的小店买了份加虾米紫苏的咸豆浆,往家里走。
推开折叠的雕花大门。
珠宝翡翠商提着不少绿油油,水汪汪藏品过来。
苏母冲她招手:“娇娇,过来。”
她的小名叫娇娇。
温桥将咸豆浆交给阿姨,“马上来。”
苏母手上拿着冰种飘金丝绿的翡翠手镯,“这手镯怎么样阿?你手白,这个圈口小,很适合你。”
“妈,你叫我回来应该不是为了这个吧。”
苏母从一旁拿过一本花名册,“你哥都快三十了,天天工作不着家,我打算让你哥你去相亲。”
温桥摇头缩手,没接,像极了撂挑子不干的八戒,直接拆穿,“我不去,你是想让我当这个恶人,替你去挨骂吧?”
苏母美眸锋利一扫,知道怎么拿人七寸,拖长的京腔“年轻人跟年轻人好说话,不去是吧?不去就轮到你。”
温桥灿灿地接过这个烫手的山芋。
吃过午饭,贺秋梦和宗梨在郊外骑场骑马,想着下午也没事干,所幸也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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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慵懒的阳光拂过无限绵软的草坪。
温桥大老远就看到扬起的尘土。
不远处宗梨、贺秋梦向她招手,温桥,在这里。
停好车,换好马服。
谢淮茗起身拉来椅子,拿过干净的茶杯,给她倒了一杯,勾唇笑着,“温妹妹是吧,是第一次来吗?”
周延澈看他那懂人情世故样儿,锃亮的皮鞋轻轻晃了晃他的裤脚。
谢淮茗瞥他,“干嘛?你脚痒?”
周延澈笑意散漫,“别那么狗腿行不行,你想让谁夸你。”
谢淮茗:“有病。”
温桥编藤椅子上坐下,笑容轻牵,“嗯,我是第一次来。”
真不是世家公子的情商天生就有多高,是看在徐沉渊的面儿上,对她额外照顾。
徐家地位像极了太上皇。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阶层,相应的就会规矩。
成年人现实,有些人一句话就是场券。
复杂多变的不是事物,而是人。
谁都默契地没提到徐二公子,但又好像提了。
谢淮茗:“会骑吗?”
温桥悠长的京腔,“哪能不会啊。”
周延澈起身,极其潇洒,“走!温妹妹,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挑马。”
谢淮茗“……”
宗梨‘噔’一声沉重地放下茶杯,“温桥一来,你们就献殷切,咋不见你带我去啊。”
周延澈头也不回,“她好看,你粗鲁。”
宗梨炸毛,“得,晚上睡觉关好门窗,别让我往你窗户丢鞭炮。”
一个圈子里打从里光着脚就认识,熟稔得不能再熟稔。
温桥跟在周延澈身后,穿过弯弯绕绕。
这个马厩里的马,跟外边的,简直是天冠地屦。
眼睛,马鬃,蹄,肌肉线条,每一处都漂亮到极致。
温桥视线在落在一匹黑武士的弗里斯兰马,缎子一样的皮毛,湿漉漉的大眼睛眨着,宛如黑精灵,鬃毛也格外靓丽,那健硕肌肉衬得马高大又威武极了。
压迫感十足,如天神降临。
是荷兰唯一单一血统纯种鸢,外表优雅,极具耐力,立足稳定。
“这马真俊,双眼暴皮的帅,还有长睫毛,我选这个。”
周延澈额头青筋暴起,突突直跳,神色顿时变得复杂,欲言又止,突然后悔带她来了。
“温妹妹,这马是这里最有个性的一匹,是匹烈马,还没有完全驯化,我怕你驯服不了它,你选它边上这一匹,温顺点儿。”
温桥从一旁拿过干草,“行与不行,试试才知道。”
周延澈转个身悄悄发了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