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回村
白云村，炊烟袅袅。
苏羽扛着一大一小两头野猪，回到村子。
走在乡路上，心中涌起迫切之情。好久没见影儿了，正好带回家做个烤乳猪庆祝一番。
苏羽习惯性朝路边扫了扫，二傻子今天不在，奇了怪了。
路上乡亲们脚步匆匆，脸上带着一股死寂之气，看到苏羽猎到了两头野猪，眼中闪过震惊，很快再次沉寂下去，默默走着。
来到影儿家，苏羽咚咚地敲响了门扉。
很快门扉打开，一张美丽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啊，阿羽哥哥！”
影儿开心的大叫了一声，毫无意外的扑向苏羽。
苏羽连忙将野猪扔到一旁，紧紧的抱住怀中少女的香躯。
啊，好软。
手上刚要有所动作，就听见咳咳的声音响起，司婶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阿羽，回来了啊。”
“好大的野猪，老司，快来看！”
司叔从屋里急匆匆出来，手上还沾着鱼鳞，似乎刚在处理鱼货。看到地上的一大一小野猪，喜不自禁。
苏羽和影儿分开，两者相视一笑。
“司叔，司婶，最近一直在城里学武，这次回来就顺便进山猎点东西，运气好弄到了两头野猪。”
“我之后还得去城里，家里也没人，野猪就放这吃吧。”
“不不不！”
司叔连忙拒绝。
“这野猪几百斤呢，好些钱，你卖了钱继续学武，可不能这么浪费了。”
司婶也是附和拒绝，都是山野村民，可知道这么大一头野猪的价值。
猪肉不像野鸡野兔，有着脂肪，熬出猪大油来，炒菜香的很，普通人家平时能吃上一口，可羡慕死人。
影儿也是低声询问，“阿羽哥，这野猪你猎的不容易吧。”
苏羽脸上由衷的笑了笑，影儿这温柔贤惠的性子，定是跟司婶学的。
宠溺的捏了捏影儿的翘鼻，道：“你阿羽哥哥学了武，实力又变强了很多的。这小小野猪，轻松拿下。”
影儿嘟起樱桃小嘴，确认了一遍，“真的？”
“真的！”
噗嗤，影儿忍不住灿烂的一笑，“阿羽哥，你是影儿的大英雄！”
司叔和司婶还想说点什么，见到两人已经开始商量怎么吃了，幸福的笑了笑。
“这小野猪就来个烤乳猪吧！”
“至于大的，司叔你找张屠夫来处理一下，猪肉储存起来过冬。”
“阿羽，我再去熬个鱼汤，你司叔今天正好抓了几条小鲫鱼。”
一家人开始忙活起来，准备大餐。
……
很快，烤肉的香气就弥漫开来，路过的村民隔着矮墙，看到院子中烤的小野猪，眼睛都直了起来。
孙石家本来蹲着鸡汤，此刻闻到烤肉的香味，也出了门。
看到敞着大门，正在烤猪的苏羽和影儿，眼中闪过浓烈的嫉妒。
尤其是看到影儿伸手，像个乖媳妇似的给苏羽擦汗，孙石脸色顿时红温，转头气冲冲回家，砰的关上大门。
随着烤肉的香气弥漫，影儿家院墙，不知何时攀上了一群小孩，脏兮兮，眼巴巴的看着院子中的烤猪。
张屠夫杀着大野猪，忍不住大声称赞着，“这么大野猪，苏羽你自己猎的啊？”
“俺的天来，你这打猎技艺上天了啊！”
“咱这十里八村，没人打猎比的过你了吧！”
“老司，你家真是找了个厉害姑爷啊。这之前缴秋税，多少人交不起，被抓了去服徭役，乡亲们日子都苦着呢。”
“你家不一样啊，姑爷出息，以后这日子是大大的这个！”
张屠夫比了个大拇指，心中也是高兴。
给处理这么大一头野猪，一套猪下货加几斤肥猪肉，是跑不了的。
旁边，正在烤猪的苏羽听到秋税一事，问道：“影儿，秋税交完了是吧？今年多少？”
影儿语气低落了些，柔声回道：“阿羽哥，今年秋税你知道涨到多少了吗？”
“一人三两！”
“什么！”
苏羽也是心中一惊，三两一人，这是不让人活了啊。
往年秋税是一人一两，属于是咬咬牙都能凑出来，无非是日子苦了些。
但是一人三两，大夏又是不分口赋和算赋的，三口之家就是九两，这属于是砸锅卖铁，也有许多人拿不出来的。
这官府今年是不让人活了吗，怎得如此竭泽而渔。
“好多人今年拿不出，都被抓了去服徭役……”
“那收税的胡统领说，今年秋税涨的钱，是因为南方战争，北面这朝廷还要加深探索昆仑山，需要乡亲们出那牛皮筋角税。”
司叔也走了过来，补充道，“阿羽，镇上收鱼的管事说，今年有着名额，官府就是要抓人进昆仑山服徭役。加上秋税涨钱，交不起的正好抓走。”
“之前也是多亏你给的五两银子，家里才逃过一劫。”
“不过村里其他户就没那么幸运了。许多家中劳力都被抓走了，连那二傻子都被抓走充数了……”
苏羽脸色一变再变，进昆仑山服徭役？
听说昆仑山深处有着值钱的矿石，许多人服徭役就是去采这些矿的，但是从没人真的见过。
而且往年偶尔有人被抓去服徭役，也从没人再回来过，和死了没啥区别。
一股乱世将来的压迫感袭来，苏羽感觉到一股无力感。
恐怕今年冬天，村里得死不少人了……
“滋啦！”
烤肉的油脂落在炭火上，一股子香气扑鼻而来。
影儿似乎感受到了苏羽的情绪，过来靠在苏羽身边，“阿羽哥哥，要是没有你，阿爸恐怕也被抓走了，你真的好厉害！”
看着那黑宝石般杏仁大眼中的崇拜，苏羽心情顿时高涨了起来。
是啊，自己早已不是月前的自己。
那时的自己，没有实力，朝不保夕，恐怕早已被抓去服徭役，即使苟存下来，也定是过不去这个冬天，冻死饿死在茅草屋中了。
而此刻，自己能吃着烤肉，还有着影儿这样美丽贤惠的妻子，甚至不经意间庇佑了她们一家，早已强大了太多。
即使有什么危险，只要自己快速提升着实力，这些都不算事。
“饿，好饿，哇哇！”
这时，趴在墙头上的一个小女孩，闻着一阵阵烤肉的香气，再也忍受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院内几人自然看到了这群孩子，那哭泣的小女孩是王婶家的小花，父亲是砍柴的樵夫，前几日交不上秋税，被抓走了服徭役……
王屠夫沉默的唰唰剔着猪肉，司叔看了看苏羽，刚要说话，就被司婶瞪住。
影儿转头看向苏羽，“阿羽哥，我们分一些吃的给他们吧。你能打到这么多猎物，帮帮乡亲们，也无大碍。”
“乡亲们还会感激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