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和我打？你配吗？
夜晚，寝宫内。
法厄同躺在床上，过往的回忆碎片不受控制地从脑海中跳跃而出。
不管是以前躺在床上玩手机的，与同学交谈的，还是这一世在家里帮着父母做工的。
他长吁了一口气，用力将这些东西甩出脑海。
“你之前说过，巫师的原则是等价交换，对吧。”一路沉默的洛斯蒂终于开口闷闷地说道。
“是的。”
“那理查德那孩子的筹码我来替他出，我在获得自由之后你可以随意差遣我办一件事。”
“随意？什么都可以？”
对方在沉思几秒钟，改口沉声说道“除却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危害以外和让我做如同自杀一类的事情，什么都可以。”
“我答应了。”法厄同点了点头。
在许久的寂静之后，洛丝蒂轻声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很快，夜晚便在睡梦之中静悄悄地溜走了，黎明的晨曦顺着窗帘挤入了寝宫内。
法厄同在简单地打理后便戴上戒指出了门去。
今日是望月国派遣贸易商队来往的日子，作为国王还是应当接见的。
对于这个望月国，曾与他现在所在的桦树国发生过冲突。
这是在前任国王太爷爷辈的事情了。
对方的大将军为最高领袖。
当时双方为了争夺有利的资源区域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斗争，国王亲自领兵作战，与对方号称战无不胜的大将军进行了殊死搏斗，最终斩下对方头颅，桦树国以少胜多。
望月国见战事不顺便提出了和解，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并进行赔偿与将资源重地拱手相让。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两国之间的关系尚且算友好，互相以来，往来贸易，互通有无。
时过境迁，因为后代的无能而导致桦树国一步步衰败，国王只顾私欲，老百姓苦不堪言。
望月国也逐渐对桦树国采取了轻视的态度。
但那都是法厄同上任之前的事情。
他登上城墙，远远地就望见那人数不过五十的商队。
但他们却浩荡地不走已然修筑好的平整道路，反倒是故意踩踏着周遭准备开垦的土地前来。
“真是一群不知礼数的家伙。”法厄同的语气一字一顿，显得格外冰冷。
“要责令他们赔偿吗？”佩特已然上前一步准备指挥士兵。
而法厄同则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必这样，虽然他们无礼，但在这之前，我们要尽到所谓的地主之谊。”
“只是践踏农田一事，我定会叫他们给我一个说法的。”
听到法厄同的话语后佩特也就往后退去。
“法姆，今日城墙交由你驻守，佩特，带上你的亲卫跟上我。他说完命令后又看向了一旁有些尴尬地莱夫。
莱夫立刻先一步高声开口“国王陛下，他们这样的行为真是野蛮人，您放心，哪怕不做这笔买卖，我们也不会屈从的！”
法厄同点了点头，转而转过身，往下缓步走去。
“这样就好，待会。你负责在我离开后与他们详谈合同的制定。”
很快，他们在会客厅内接见了商队。
商队除却了三十名负责运输，洽谈等商业相关的人员以外，还有十来名骑士保驾护航。
骑士全部都是初级以上的水准，其中为首的更是一名中级骑士。
虽然实力在中级骑士内仅仅称得上是入门，但年纪则是约莫三十，说明天赋还不错。
商队内派遣三位进行谈判，除却那位中级骑士以外还有两名商人。
他们在称赞了一番新上任的法厄同年少有为和英姿飒爽之后，便开始了正式的谈判。
“我叫鲍比，是望月国贸易协会的副会长，贵国所提供的药剂样品我们已经使用过了，药效确实斐然，我们打算收购一批，不知道贵国对于此药剂的售价是？”
法厄同瞥了一眼莱夫，示意后者来说。
莱夫则是轻轻抖了一下，转而清了清嗓子竖起两根手指“我们目前可以售卖总计三百瓶，每瓶两个金币，由你们这次自行运输回去，不出意外，往后情况照此。”
“考虑到大批量购买，若是一次性购买三百瓶，我们可以在这块减少二十金币的价格。”
莱夫说完这话，鲍比的面色即刻沉了几分，不过转而便摆出了标志性的笑容。
“这个价格如果是交由贵国来运输，倒是合理，但若是交由我们运输，这其中的成本，我想贵方还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鲍比说话时看了一眼身边那身材健硕留着胡茬的骑士，后者则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加上，贵国如今的经济情况实则并不乐观，我想贵国应该再降低一些价格。”他停顿了一下，试探性地扫了一眼后“一个金币一瓶。”
“你不要欺人太——”佩特没有控制住地拍了一下桌子，但是在法厄同的眼神示意之下只是干喘着气。
随后，法厄同不紧不忙地开了口。
“既然贵国已经尝试过药剂的，也称药剂效果不错，那贵国也应该清楚，我们大可以将药剂投入本国，无论是民生素养还是军队素质都会取得极大的提升。”
“和贵国的交往是看在两国之间的友好联谊，同样也是为了让贵国可以和我们共同抗衡魔王。”
“希望贵国可以考虑到我们的难处，而非去故意做一些不妥当地方事情。”
他的语调不卑不亢，但字里行间却又夹杂着一种阴阳怪气的味道。
法厄同到底是网上没少冲浪，先说脏话的断然是急了的一方，软绵绵的棉花反而让人打上去无从下手。
但面对法厄同的话语，对方为首的那位中级骑士倒是轻轻地嗤笑了一下，转而用讥讽的语气回应。
“共同抗衡魔王？凭什么？就凭这几瓶不知配方，不知毒性的药剂？山间的野猪都知晓什么蘑菇是有毒的。”
“既然信不过，那么阁下就请回吧，我们绝不在此处浪费时间。”法厄同则面色转为阴沉，双手撑着站起了身。
“哎，哎！陛下息怒。”鲍比立刻露出了慌乱之色，双手高高举起“陛下，卡里姆骑士不善言辞，因此在话语上会多有无意冲撞。”
白脸与红脸，惯用的手段。
“那今日行军之事，也是无意冲撞？”法厄同没有正眼看鲍比，而是嘲弄地看着卡里姆。
卡里姆则不屑的笑了笑。
“那是为了能更快的来到你们这地方把东西带回去，我说，若是这东西真有这么奇妙，你这国王试过吗？”
“试过。”
“那我看你也像个练过的骑士，正巧贵国先前某任国王曾与我国大将军正面交锋过，你，要不要和我试试？”
法厄同脸上的笑容停了几秒，转而没忍住的发出了声音。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的想法。”
但在笑声之后，面容却无比的严肃“但我的要求是，如果你们输了，不仅要将这些药剂以更高价格的收购，还要赔偿我们在农田上的损失。”
他从先前就清楚对方绝无可能接受自己这边提出的价格了。
但对方又确实想要这药剂。
对方的有恃无恐是他们身后磅礴的国力，料定了桦树国不敢在有魔王压境的情况下又与他们为敌。
那么，不如从言语上和对方交锋，最终逼对方同意己方的要求。
“那么来吧，找个地方，让我看看你这位现任国王有什么手段。”
而这时候法厄同脸上的表情又一瞬间的变化为了疑惑。
他歪了歪头，不解地询问道。
“和我打？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