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人情世故
“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比美食更能驱散心中的苦闷，我在Jean George定个了位置，不知道警探们是否赏脸共进晚餐？”
杰克笑了笑，既然五百万都花了，这一顿两顿饭钱也不算什么。
“Jean George？”
吉娜有些惊喜。
这家餐厅位于中央公园附近，被公认为北美地区乃至拉美地区最佳法国餐厅前5名。
有人说，想要证明纽约男人的身份地位，就看他到JG能否订到位。
而作为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它的价格自然比较昂贵，算上小费得去到人均两百美元。
洛萨和艾米也有些意动，齐齐把目光看向雷蒙德。
美国人追求效率，讲究省时省力，尤其是她们警探，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应付午餐，通常都是热狗、汉堡、三明治。
只有在晚上，他们的一天忙完之后，才有更多的时间来享受美食的。
有现成的谁愿意再花时间、花精力自己做。
雷蒙德并不想同意，毕竟他们是警察，随意接受私人宴请的话很容易落下口舌。
还在想着什么借口推脱时，警车已经停在了99片区里。
刚下车，杰克就看到一个肩上扛着金蓝色警徽，徽章上有三颗闪亮星星的白人男性在警局门口焦急地踱步。
雷蒙德看到此人，有些惊讶地上前打招呼：“波多尔斯基副局长，你怎么在这？”
而三女见到他白人更是惊讶，齐齐敬礼。
波多尔斯基没有理会她们，穿过三人径直朝杰克走来，脸上的神态逐渐变得谄媚：“摩根先生，欢迎您。”
这样的社交场面杰克并不陌生，熟练的握住波多尔斯基伸过来的手。
他并不太清楚纽约警察的警衔制度，但从几人的态度很明显看出，这位头发稀疏的老白男在警局里的地位并不低。
“我叫波多尔斯基，担任分区局长，非常感谢摩根先生为我们分局捐助的五百万美元，我代表全体警员感谢你的慷慨。”
“叫我杰克就好，也是因为有你们的保驾护航，纽约的经济才如此繁荣，也是因为有你们，我们这些小商人才能安居乐业。”
杰克笑道。
这些场面话，从小他就耳濡目染听多了，随便拎了两句出来搪塞。
波多尔斯基没想到杰克那么亲和，哈哈一笑，脸上的褶子更多了。
刚准备下班的他，同时接到了总局长和局长给他打来的电话，交代他务必要陪好杰克，他们正在往这边赶。
不明所以的他赶忙让手下人去打听发生什么事。
得知有人给99片区捐款了五百万美元后，他赶忙在警察系统里查找这个叫杰克·摩根的来历。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当鲜红的‘权限不足’出现在画面上，波多尔斯基就知道，为什么两位局长会那么紧张了。
他居然看不到杰克的具体信息。
这只有一种解释，FBI WARNING。
全美，唯有摩根家族能让他的权限失效。
想到这，波多尔斯基赶紧动身，开着警灯，一路闯着红灯赶到99片区。
真要让他抱上这条大腿，只要杰克动动嘴皮，纽约警察局局长的位置岂不是唾手可得。
“摩根先生才是我们纽约的支柱！”
波多尔斯基激动地说道。
寒暄了没两句，杰克就感觉有些无趣。
谁说美国不讲人情世故，只是有些圈子挤不进去而已。
人情世故本来就是利益交换罢了，政客本身就是走捷径、利益至上的，这个是不可能消灭的。
虽然杰克脸上还是挂着微笑，但波多尔斯基还是察觉到了杰克的兴致缺缺，转头一脸严肃地对雷蒙德道：“警监，你怎么能把摩根先生带到那么危险的犯罪现场！”
“你从警那么多年！怎么还犯这些小错误！”
“你知不知道，一旦摩根先生发生意外，对我们整个纽约经济的影响有多大吗？！”
波多尔斯基越说越大声，也越说越离谱。
杰克看得出来，波多尔斯基看似是在训斥雷蒙德，实则是在他面前表现自己。
典型的政客嘴脸。
见雷蒙德三人被训得像鸡仔一样，杰克偷偷地朝一旁的吉娜小声问道：“他平时也这样对你们吗？”
对帅气、慷慨、且平易近人的杰克，吉娜也颇有好感，说道：“前一阵子，副局长的儿子因为在警车上涂鸦...”
“九辆警车，以及偷窃、故意毁坏、醉酒闹事，被十几个片区逮捕过，但从没被处理过。”
“只有这次，被我们的警探以故意破坏财产罪逮捕了。”
“副局长先生还想威胁警监，但警监作为第一个公开宣布出柜的黑人警察，可不会妥协。”
这不就是阿祖吗？
杰克瞬间明白了。
怪不得波多尔斯基对雷蒙德怨气那么大。
杰克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够了，波多尔斯基局长。”
他制止了波多尔斯基的训斥。
虽然他现在与雷蒙德等人还不算熟，但波多尔斯基更让他讨厌。
“雷蒙德警监是我的朋友，是我请求他带我去案发现场的，而且，他们是很好的警察，不应该被你这样羞辱。”
“你更应该检讨一下你自己，以及你对孩子的教育方式。”
“如果纽约警局都是由你这样的人领导，或许我应该和州长提议一下，更换一个公正的局长。”
杰克的话可谓一点情面都没有留，十一月的纽约已经有了寒意，但波多尔斯基的警服瞬间被后背的汗打湿。
如果杰克只是一个有钱的商人，那他完全不用怕，五百万虽然很多，但完全不可能动摇自己的位置。
反之他有很多方法弄死杰克。
但杰克，姓摩根。
州长不可能为了自己一个小小的分局局长去得罪这种庞然大物。
“很抱歉，摩根先生，我会检讨自己的。”
波多尔斯基光速认错，就连额头溢出的汗都不敢擦，他知道，再狡辩下去只会让杰克更反感。
只能祈求等会两个局长能给他美言两句。
“很好，现在是下班时间，我要和我的警探朋友们一起用餐了，有空再拜访你。”
杰克也没过多为难。
或许他能换掉一个波多尔斯基，一个纽约州长，甚至左右总统，但这个波多尔斯基倒下，总会有新的波多尔斯基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