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魂与花
“药顽，你去救下空中的几人。”
情况紧急，姜夜拿出发丝的稻谷，快速道。
稻谷闻言跳出姜夜的掌心，在空中变成小老头，阴神飞起：
“好，道长，空中我来处理，你去追那妖物吧。”
姜夜舒一口气，回头看向闹市，一步消失在这。
“哪里来的妖风，快去请日游神前来降妖！”
身后的城门卫和百姓们乱作一团。
...
“今日真他娘晦气，去趟青楼，遇到这么多破事儿！”
马德走在西街，极为不自在的说道。
他最近捞到江宝，发了笔横财，想找个地方庆祝一下，听说百花园的倌人个个赛神仙。
一去，确实是满园天仙，于是付完缠头，猴急的上楼。
入了房间，第一次见到红倌人，马德一阵激动，就要上前。
一道惊雷给他吓无了。
还以为是外头下阵雨，马德就没管，看了眼倌人的脸蛋，天仙似的，他一阵欢喜。
呼吸加重，就要亲上去，可这红倌人突然跑了。
娘的，他可是付了钱的，站起身子就追。
到了门口，哐，两个壮汉突然砸到他面前，变成两只大蝗虫。
触角在他眼前晃悠，带着汁。
这是....妖怪！
好嘛，又无了。
道士降妖，一片大乱，旁边的人都在逃，他迷迷糊糊也跟着逃。
一路跑到西街，总算安全了，只是今天这银子大概率白花。
马德愤愤不平，一脸不爽的走到一处酒楼，打算买壶好酒解解愁。
“这不是老鸨吗？”
马德付了钱，在小二勺酒的时候，看到对面包子铺，牡丹带着个小丫头在晃悠。
马德咽口唾沫，酒也顾不上拿。
色令智昏，红倌人跑了，那就找老鸨算账！
可还没行动，一枚尖刺突然从地里升起，贯穿了他。
“娘的，我明明，付了钱的啊。”
马德头一歪，没了气息。
“嗯？”牡丹发现身后惊变，迅速转身。
“你要对我动手？”
牡丹拉着女童连连后退，躲避地面不断升起的尖刺。
“你不也打杀了我手下的蝗虫？把丫头给我，我既往不咎！”
妖魔在地下沉声道。
再拖一会，日游神、母道士、小赤佬就要包围过来了。
没时间墨迹，吃完这个先天之炁充盈的女童，就得跑。
“不！”
忍让了十年，这次，牡丹将女童护在身后没再退让。
“放肆！你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花坛？”妖魔大怒。
...
百花园的原主人是个儒雅之人，喜欢弹琴，也喜赏花，为此，他在园中建了一座大大的花坛。
牡丹、海棠、山茶、紫薇...于越府里常见的花，园中都有。
这样不论四季，院里便始终有花绽放，供他欣赏，听他弹琴。
因他种花有门道，很多人曾上门观花，其中包括一个老道士。
老道士同样也喜花草，其中尤爱牡丹。
来此转了一圈，老道士看这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的花坛，以及娇艳的牡丹，大笑：
“艳多烟重欲开难，红蕊当心一抹檀，居士，你种的好啊！”
大笑完，他取出随身葫芦，竟往花坛洒下一壶酒。
“道长，怎可往花坛倒酒？”
园主极为心痛，却未能阻止，他着急的蹲下查看花朵。
老道士则神秘兮兮的回道：“花若有灵，知晓你如此爱护她们，定然十分欢喜，可惜....”
话说一半，老道士并未透露天机，背负双手，大笑着腾云驾雾而去。
此后过了几年，花坛的花愈长愈好，娇艳欲滴不似凡间物，并在某天，牡丹花生出灵智，化身成了一个红裙姑娘，她好奇的在园中徘徊。
等园主来花坛时，看到突然出现的女人极为惊诧，得知牡丹是花灵，园主大喜。
这园林虽大，却只他一人居住，喜欢弹琴，却没个听众，有了牡丹，他的琴曲终于有了分享之人。
自此以后，每当园主抚琴之时，身前就有位姑娘莞尔倾听。
过了几年，一位姑娘又成了一群姑娘。
牡丹因最早出生，便成了其他花儿的“娘”。
这园林也热闹了起来。
到了十二年前，于越府发生蝗灾。
县里来了很多流民，为了饱腹，他们偷盗、抢劫、甚至卖儿卖女。
园主心善，见不得世间疾苦，于是他在门口开设粥铺，广纳流民。
反正这园林很大，容得下他们。
多了些流民，并没有改变园主的生活，他依旧每日弹琴、养花，直到城隍庙带走了流民，热闹的园子才清冷下来。
两年后。
一位高僧来到百花园，看园主久留阳间，担心鬼炁影响附近居民的安康。
诵经超度了他。
原来园主不过是废弃园林的一道孤魂，登门赏花的客人，以及喝粥的流民，也只是一群野鬼。
园主消失后，牡丹伤心许久，为了追念园主，她继承了园主的遗志，弹琴、养花，救济百姓。
附近那些活不下去的妓女、工匠、小贩，只要本心不坏，牡丹便会帮助他们，甚至收留。
可养活人是要银子的，这么多张嘴要喂，再加上花精修行需灵物，钱从何来，是个难题。
世上来银快的办法拢共就那么几种。
适时有个妓女提出赚钱妙计，牡丹受其蛊惑，便在百花园开设青楼，让女儿们苦练琴棋书画，化作清倌人，弹琴吟唱，作为门面。
而妓女则带着她的姐妹们干起了老本行，用花精的法力美化皮囊，做红倌人，工匠、小贩变成龟公，打手。
赚来的银子，除了养活百花园，还用来救济县里的可怜百姓。
直到十年前，一只受伤的地龙精闯入百花园地底，以花精真身胁迫牡丹，他要带手下在这安家，只要不外传他的事，就彼此相安，否则屠了百花园。
虽然牡丹自己的真身被当初的老道士藏匿，但为了女儿们，她只能答应。
往后十年，地龙借助花精的功德之炁掩盖，悄悄抓捕县外村落的孩童，修炼道行。
这让牡丹极为不喜，可也只能隐忍，然而随着地龙道行愈高，牡丹觉得他看女儿们就像看食物一样。
正好秋羽衣最近在调查百花园，于是，忍无可忍的她决定借朝阳观之势，除掉地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