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宿敌

“小子，你让我有些改观了。”李明达拿着一条沾水的干净毛巾递给了凯撒。

凯撒此时的样子绝对说不上贵气与潇洒，鲜血混着器具上的灰尘沾染在了金色的头发上，不过冰蓝色的眼瞳里却充满了坚毅的神采。

“那当然，我可是凯撒。”他接过毛巾，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还是那么的豪爽，不加掩饰，纯粹而热烈。

“或许吧。”李明达微笑着看着这个小心翼翼擦拭着头上血迹的男人，他没有再去出言反驳着什么，至少在今天，这个男人确实证明了他自己的骄傲。

“忘了告诉你了，之后恐怕没什么人来了，我出了十倍的价格把你的课时都买了下来。”他说，“很高兴你能够原谅我之前的冒失。”

真是狗大户呀，李明达心想着。不过他脸上仍然是挂着那副一切都在掌握中的表情，“不，会有人来的，会是很优秀的年轻人，你该见识一下的。”

“奥，是么。”凯撒微微笑着，“我很期待与同样的年轻人同台竞争，然后去超越他们，去征服他们。”

空调的冷风吹着，将外面的炎热隔绝开来。金色头发的男人盘腿坐在了地板上，在他的旁边是清洗的干净，推放在一起的教具。他微微笑着，像极了一位视察自己领地的皇帝，虽然在不久前，这位皇帝刚被狂徒暴打了一顿，但仍然很有气势。

“你看，有人来了。”李明达出言提醒。

一个背着长条袋子的男人缓缓走来，最为引人注意的是他身上的那股有些忧郁冷肃的气质，阳光如金色的绸缎洒落在他的身上，却又被无情地切割成几份，落在地上形成了有些斑驳的影子。

凯撒的眼神不断上下打量着，他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不仅仅是一种陌生人的气息，更有着一种熟悉而又危险的宿敌之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两股强大的力量，在未曾交锋之前就已暗自较劲，这个男人，无疑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对手，一个值得他全力以赴去挑战与征服的存在。

“你好，我叫凯撒，很高兴认识你。”他率先伸出了手来。

“我叫楚子航，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楚子航先是一愣，刚进门就有一个热情的外国人来握手，但还是礼貌地握手示意。

“你这后面背的不是高尔夫杆，而是刀剑吧。”凯撒的第二句话就点破了楚子航的伪装。

楚子航并没有作声，他不是很清楚这个外国友人的来路，把问询的眼光投向了自己的老师。

“你成功点燃蜡烛了。”李明达问，虽是询问却是陈述的语气，有些变化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嗯，我做到了。”楚子航轻轻点了下头。

“看来芬格尔他们又有的忙了，这位外国友人是来踢馆的，让他见识一下我们剑道培训中心的实力。”他耸了耸肩，开始拱起了火。

“他是你能否正式踏进混血种世界的第一块挡路石。把背后的家伙事亮出来，让他见识一下3600块，36个课时的成果。”

混血种世界的第一块挡路石么？楚子航看着眼前微笑的金发男人，微微皱起了眉，这个男人很强，但不是老师和爸爸那种望不到头的强大，而是能一眼看到底的强。

这对于前不久还是一名老老实实读书的学生的他，是个不小的挑战。

“有意思，你的眼神变了。我喜欢你这样的对手。”凯撒笑到，身体的肌肉不由地绷紧，这是面对危险时生物本能的反应。

李明达来到了门前，将深深插在木板里的猎刀给拔了出来，这把刀转着旋又回到了他主人的手里。

“这是我的猎刀‘狄克推多’，古罗马中的独裁官。”

这战前还有要介绍自己武器的习惯么，楚子航心想着。但他还是入乡随俗般报上了自己武器的名号。

“村雨。”很简短，就如同他整个人一样冷肃。

黑色的布袋被扔在了地上，漆黑的刀面誓要将室内的一切光线给吸收殆尽，妖刀‘村雨’，杀人之后刀上自然会沁出雨水洗去血迹。

“那么开始吧。”随着话音的落下，凯撒如利箭射出，无形的气压随着凯撒的扑击而来，他的身影模糊了，猎刀连同握刀的手臂都无法辨认了，就像是一只从高空俯击下来的鹰。

面对这声势浩大的一击，楚子航没有动。长刀扫过一个圆弧，凝在了半空。刀尖很巧妙地做了一个切落，这是古流剑术里常见的技巧。

凯撒又一次被对手看破了力量的薄弱之处，充满威势的一击被截停了，他如同撞到一面空气墙上，微微一个踉跄，身体后仰，而后急退了几步。

楚子航也不好受，虽说是借用了巧劲，但对面的气力实在是太大了，刀身传来的震动让虎口发麻根本无法做出有效巧妙的追击，剑有些失控了。

两人之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四周的声音都似乎被这股无形的张力所吞噬，只余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回响。

然而，这片刻的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他们几乎同时做出了反应。身体如同离弦之箭，猛然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与力量，再度扑向对方。动作迅速而精准，每一次攻击都直指对方的要害，同时也不忘防御着对方的反击。

“乒！”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交鸣声，村雨与狄克推多在半空中猛烈碰撞，火花四溅，照亮了两人的面容。一个带着皇帝般的威严，一个如同地狱中的恶神一样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