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捕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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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你这肤色可是天生的?”

“是。”萧善如今对着他,谎话是张口就来。

顾邵面上看不出信是没信,只定定地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眼前的人一身粗布旋裙,头发用木钗挽起,很不起眼的打扮,比他院子里的粗使丫头穿戴的还不如。

偏偏自己就是被这么一个,乍看之下并不起眼的丫头,搅动了心思。

她的五官很是亮眼,至少肤色掩盖不住的一双亮眼和红唇,就常引人想要一探究竟。

顾邵不知道是自己魔怔了,还是这姑娘当真是被沙砾遮掩的玉石,灰蒙蒙的又透露着一股别样的诱惑。

顾邵的手抚上她的唇,来回摩挲,萧善想要偏头去躲,却被他另一只手按住。

萧善只恨自己来时没有吃口大蒜,不然一张口必让他后退三里地。

“公子这是做什么,公子不是说了……”萧善心跳如鼓擂,这人不会是真的想要说话不算话吧。

来时该带着药包的,因觉得明日要摆宴,他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才对,此时就很后悔。

顾邵低沉地笑了一声,“小丫头,你以为男女之间,就只有榻上之欢么?”

自己虽没亲尝过,但出去吃酒做耍,却见识过不少席间花样。

罢了,总归此时是在别人府上,传扬出去不大好听。

顾邵收了手,铺开一张纸,吩咐道,“研墨罢。”

萧善如蒙大赦,两手交握了几下,不抖了,这才拿了个干净砚台,往里面加了点水,悬手捻起墨块,轻按慢转,力度均匀的推进。

顾邵靠着椅背,半阖着眸子,过得一会儿听她道,“公子,墨研好了。”

“单知道你读书识字,却不知也是常动笔墨的。”顾邵睁眼看着砚台,墨汁澄黑,香味无损,浓淡得宜,意味不明地夸了一句。

萧善正在一旁拿着帕子擦拭手上的墨迹,闻言手顿了下,抬眼看他解释道:“在家时,小人常替兄长研墨,因此手熟。”

顾邵没再说话,提起毛笔不知是给谁写信,萧善眼看着他写了一张又一张,很是话多的样子。

萧善这人惯来觉多,春困夏打盹,秋乏冬眠哪个都少不了她。今日在外面跑了许久,午时也没歇晌,屋里这会儿忽略对方偶尔轻微抖动信纸的声音外,可以说是鸦雀无声。

倦意从脚底一涌而出,腰肢,脊背和脖颈,慢慢就卸了力气,整个人昏沉地厉害,尚余一点儿理智告诉自己不能睡,但是控制不住,本能渐渐盖过理智。

她迷迷瞪瞪间守着一丝清明,坚持一手掐着另一手的手背。疼,是真的疼,就是怎么也醒不过来,她甚至感觉到眼睛几次睁开,最后又无力地阖上。

“咳咳!”

萧善不知这是有意提醒,还是他嗓子不舒服自然而然的咳了两下,但主子既然咳了,自己是不是应该斟杯茶水端过去,心里都明白,就是醒不来。

她索性不在挣扎,由着自己睡,想着最好赶紧支撑不住跌倒了,就说腿抽筋了,想来是无事的。

“咣咣”两下,顾邵用镇纸在桌上敲了两下。

方才写完信抬头去看,就见她整个身子摇啊摇的,脑袋左一晃,右一晃的。

晃着晃着,发髻就有些松了,两边自然垂下来一些发丝,穿堂的风吹过,抚在她的面上,却撩拨的自己心里痒痒。

她较之时下流行,身材要丰润些。不似柳腰身,而玲珑有致,此时摇晃间,尽显华容婀娜,摇曳生姿之态。

萧善被惊醒,趔趄了一下,立刻站直。

犹豫着要不要跪下请罪,她没近身伺候过,不懂这些规矩,方才也不知有没有被对方发现自己偷懒,前世看过的电视剧里,这样的纰漏是要跪下请罪的,跪还是不跪?

萧善头抬了抬,向书桌后看去,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凤眸,正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萧善彻底醒了,忙屈膝跪下,一言不发。

“好个无状小婢,规矩学得好极了,在主子面前呼呼大睡,当真是放肆。”顾邵凉凉的开口,喜怒难辨。

萧善心中不服,有心替自己分辩两句,“小人本来也不是主子跟前近身伺候的,只是厨下做工的女使而已。”

顾邵起身走到她跟前,捏着她下巴向上抬起,慢悠悠道,“好一张狡口利嘴,为人奴仆者,当以主家吩咐为准,我既点了你过来,你就得自个儿知事。”

“出了错漏,倘若认下讨饶几句,我这里也不是不能轻轻放过,非要出言辩驳,莫不是以为本公子看上你,便可以恃宠而骄了,嗯?”

萧善抿了抿唇,不再言语,她发现两人思想上有些很深的代沟,自己明明是在摆事实,讲道理来着。

听到他耳朵里,却成了恃宠而骄,到底哪个宠了,哪个又骄了!

罢了罢了,左右再几天功夫,自己就能离开了,忍忍吧。

只是她不说话,顾邵却以为她还在耍脾气硬顶,有心磨磨她的性子,也不叫起。

只冷眼等着她,非要等她肯开口说几句软话。

初夏这时衣衫已穿薄了,萧善腿上只一层裤子,一层裙子,跪在这青石板铺的地上,硌的膝盖生疼森冷。

一时之间心里拱起火来,恨不得摸出脚腕的匕首,把面前的狗男人戳上几刀。

但是想想自己的功夫,打打地痞流氓倒还罢了,在他手下必败无疑。

虽然自己熟知人体穴位,但近不了身没法儿施展,还不是白搭。

也不知对方的武功在这世上,是什么水平。

一刻钟而已,萧善有些遭不住了,她两辈子都生的细皮嫩肉,前世最多在过年的时候给几个叔公叔婆跪下磕个头。

这辈子,也就只有在十岁以前,过年时给父母磕头,来到侯府,便是头回见老夫人她们,也是站着的。

这滋味真的不好受,也不知要跪到什么时候去。

萧善胡思乱想间,门外敲了两下,随从禀道,“公子,六夫人派人来叫这位姑娘去花厅一趟。”

顾邵顺着台阶下了,罚她自己心里闷得慌,又没甚作用。

还是回去了交给玉姑姑教规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