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今天吃酸汤鱼

程襄没有被送往医院，腺体迸溅出的血只是看起来吓唬人，实际上伤口没有那么可怕，何况实验室里有精于疗伤的研究员，据说是从星海舰队的医疗处调过来的，专用来做研究顾问，水平很不一般。

楚樱处理好程襄的伤口后也没停下来，目前还被关在9号实验室的谢恒慈身上也有一些伤，都是昏迷前程襄造成的，但好在也不是很严重，涂抹了治疗外伤的药，很快皮肤就恢复如初了，依旧和以前一样光滑白皙。

躺在床上的谢恒慈呼吸平缓，任由自己被毫无尊严地摆弄，他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在沉默的氛围里突然闷笑了声，莫名诡异。

楚樱不是实验的主要参与者，她比其他人更容易被勾起好奇，而且这个谢恒慈竟然在反抗实验过程中把试剂注入了alpha科学家程襄的体内，简直太逆天了好吗？

她先是将愈合喷雾往他擦破皮的手心喷了下，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生长出新粉的血肉，然后状若无意地问：“……你在笑什么？”

谢恒慈没有回答，他气若游丝，仿佛处于濒死状态，那双黑色的眼眸里只是一片纯然的恶意，当然，还有报复的快感，只看了一眼，楚樱就不禁头皮发麻地移开了目光。

她下意识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但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怎么样了？”

半天后，他终于出声，因为被程襄掐了好一阵子，嗓音已经沙哑。

谢恒慈的声音其实很温柔，跟他交谈总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他就像个邻家哥哥，稳重成熟，也不乏青涩的少年气，笑起来还有两个小梨涡。

但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现在的他早就被摧残得不成人样，一个只被当成实验体的小白鼠，有资格做人吗？即便还有个人样，他恐怕都没把自己当作人了吧。

不。

楚樱把自己从疑惑里摘了出来，她探究的目光落在谢恒慈身上，打量了一番，才认真地说：“想让她死，还没那么容易。”

alpha体质还没那么弱。

“可惜。”谢恒慈似乎在叹惋，但唇畔浮动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遗憾。

楚樱收拾好医疗用品，往谢恒慈身上注射了一针镇静剂，他依旧一动不动，宛若死物。

她心里毛毛的，已经不想与他做过多的交谈。

其他人说的不假，谢恒慈果然有些神经异常。

被长时间强迫参与生物实验，是个人都会崩溃吧？

思及，楚樱眼底都带了几分怜悯。

谢恒慈偏转过眼眸。

“她即便不死，也不会有多好过了。”

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楚樱皱起眉头，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进一步询问得到的却只有沉默——看来是药效发作了。

她离开9号实验室，一路上越来越不安。

谢恒慈不会说废话，他一定是在暗示些什么。

楚樱神情恍惚间接到了研究员的电话，正是来自医疗观察室的。

“楚医生！程主任她身体各项指标突然异常，alpha浓度正在不断大幅度降低！请您马上来一趟观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