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分离
哪吒说完以后，也跟着走了。
只把两人丢在院中等候。
陆沉坐在石凳上，有些颓废。
这十余年，就落得个红尘心重？功利心强？
一旁的马良叹了一声，坐在陆沉身边，安慰道：“陆兄弟，别这么想。”
“刚刚，刚刚那两位的说法，是他们的认为。”
“至少我是一直相信你的，当年我刚刚上山，是你把我从妖魔窟里拉了出来。”
“你是个好人。”
陆沉嘴角更垮，这是安慰人的话？
陆沉见马良满脸正色，只是能挤出笑意，道：“还好，我只是有些难受。”
“求仙问道，不过是想求法术在身，保我长生不老，即便没有这黑咒，我行事依旧如此。”
阐教不愿意，自己又拿了石矶遗物，日后有人来讨，这么两个大教，全都对自己关上了大门。
陆沉实在兴致不高，一声长叹，索性盘腿修炼起来。
马良看了眼隔壁的琼楼玉宇，心中对阐教也打了个叉。
怎么我哥们天大的好人，到你们这就成了凡辈呢？
两人安静下来。
一晃，三天过去。
一早，太乙就带着哪吒出现在院中。
而陆沉两人也已经早早等候。
“给，此丹当即服用，顷刻便能治好你们身上的黑咒。”
太乙真人说道。
说着，一挥手，两枚金灿灿的丹药就落在两人手中。
“多谢师伯。”
陆沉拱手行礼，忍不住看向手中珍贵的丹药。
走南闯北，翻山过河，为的不就是今天？
一仰头，学那猪八戒吃人参果，直接吞了下去。
一旁的马良有样学样。
吃完，闭眼感应，身体并没有任何的异样，低头扯开衣领一看，胸口上的黑咒已经消失。
陆沉惊喜转身，却见马良也刚刚检查完自己的身体，露出满脸的笑意。
“多谢师伯！”
陆沉再拜。
“多谢仙长。”
马良跟着拜服道。
“起来吧。”
太乙真人笑道。
马良缓缓直起身来，却发现陆沉依旧弯着腰。
“太乙师伯，还请听我一言。”
陆沉拱手低头道。
太乙真人微微皱眉。
解药炼丹，不过是看在你给哪吒带了净水的份上，若是想拜师，恐怕还真有些不够格。
“我自上山时，持戒学法，跟随师傅供奉天尊祖师，每每修成法力，无不感叹师傅天尊传法传教之功，所以自幼心向阐教。”
陆沉缓缓抬头，“日日参拜祖师，不该怠慢，但功法不全，法力不济，降妖除魔反受其累。”
“今偶遇师伯，见师伯师兄神通广大，心生倾向，遂想拜师于您。”
太乙真人和哪吒对视一眼，眼神都有些微妙。
太乙真人刚要开口。
陆沉却继续道，“若不成，还请师伯指条明路，也算全我成道参阐之心。”
说完，躬身下拜。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陆沉大概明白自己在太乙两人眼中的地位，但自己又是个不见黄河不死心的主。
所以，才有此番话语。
言罢，陆沉下拜行礼。
太乙真人却迟疑了起来。
哪吒有些意外，但并未开口。
收徒一事，毕竟还是师傅说的算。
再者说，他虽然出生不久，但也算是看透了人性。
李靖，殷夫人，东海龙王，太乙真人等等。
陆沉方才所言，绝对是真心实意。
眼下，就看太乙真人怎么想了。
良久，太乙真人错开一步，不受陆沉参拜，道：“你虽然福缘，却不在阐截两教中，你心性重，有杀劫缠身，本是个做护法的将才，但却不是在我门。”
“此番别离，我且指引你往西去，自有缘法再身。”
陆沉叹了一声，这才缓缓起身，“谢过仙长。”
哪吒挠了挠头，知道陆沉连阐教教外别传也不想当了。
太乙微微颔首，“好，那就下山去吧。”
陆沉两人拱手，便向外走去。
随即大门紧闭。
不见一点声音传来。
“师傅刚才，为何犹豫？”
哪吒虽然性子暴躁，但也是个人精，太乙真人早就猜到陆沉的来意，所以自己才说了那番话，想不到，陆沉还是开口要拜师。
而太乙真人也真的犹豫了。
太乙真人眼眸微闭，“方才我见此人腰间宝剑震动，以精诚之意让法宝通灵，此人心性远超资质。”
“若是收为弟子，日后惹出滔天大祸来，恐怕难以把持？”
“他还能惹出什么祸来？”
哪吒就是个惹祸的主，当下不忿问道。
太乙真人微微摇头，并未细说。
......
山下，马良忽然停住步伐，陆沉诧异转身看去。
“陆兄弟，你为人这么好，为什么他还不收你为徒？我不理解。”
马良不忿道。
陆沉哈哈一笑，眼泪都快出来了，“没事，有你了解我，比他收我为徒要好很多倍。”
马良挠头笑了笑，“那我趁你高兴，要和你说个坏消息。”
“嗯？什么坏消息？”
陆沉一愣。
“我想去截教门下，拜师学艺。”
马良说道。
陆沉收敛神色，平静的点点头，“继续。”
马良吸了口气，“一路走来，你都说阐教好，阐教妙。”
“可我看来，却是处处为难。”
“那骑着黑虎的道人，为何要为难于我？”
“他纵容老虎吃了我的同族和毛驴，我还要给他低头一晚上？”
“这山上的仙长也是如此，你如何为人，我还能不清楚？”
“凡人心中考取功名就是大志向，你想长生不死，就是功利心重？！”
“我不明白。”
马良一本正经的说道。
“阐教，规矩多，实力强，却不入我眼。”
陆沉一时无言，眼眶有些泛红，哪吒说的对吗？
或许对。
站在他的角度就是如此。
马良说的对吗？
或许对。
他一路走来，又何止半年？
“所以，我决意前往东海拜师，方才仙长说你机缘在西，我就不便前往了。”
“就此别过。”
马良干脆道。
陆沉拦住马良，把身上包袱打开，一应法宝是石矶娘娘的，不仅不能给，给了反而还是害了他，干脆把剩下的一些珍稀药材都给了马良。
黄精，葛根，何首乌等等。
一共吃下去，也能增功了七八载。
马良不在推辞，接过东西，躬身下拜，道：“多谢陆兄弟多年恩情。”
说完，嘶鸣一声，向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