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什么是天才
石守业笑眯眯巴结道：“饿了吧？我给你弄些吃的。”他从储物袋里掏出锅碗瓢盆，把采集来的蕨菜弄了个清炒，茎状植物煮了一锅奶白的汤。
赵萱好奇的看着：“这些有毒，你想毒死我？”
“不就是含了一些煞力嘛，你现在也有凝煞修为了，吃不死的！”
赵萱指指正在啃肉的灵蠊：“为什么不给我吃肉？”
“这是蛮兽肉，不是给修士吃的！”
赵萱看看他弄出来的两样东西，尝了尝，嘟喃道：“真不好吃！”不过也一口气吃了一半，然后用手背擦擦嘴，突然指着地面道：“人间有味是清欢，这是你写的吗？什么意思？”
“就是代表人间淡淡的欢喜才是最舒服的。我很喜欢这句话的，还想过改名叫石清欢！”
赵萱念了两遍，摇摇头：“没觉得有多好，你是不是在炼红尘？”
石守业反问道：“我说不太清楚，你知道什么是炼红尘吗？”
“我也不太懂，好像挺乱的。”赵萱摇摇头，“其实直接进入道基境更简单！”
石守业若有所思，赵家观想的心虫就与人情心性有关，似乎有些红尘的味道。
赵萱是个活跃的性子，冲他晃晃手：“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五行煞力尽数入体，是怎么回事儿？”
“五行相生相克，好处很多啊。就拿斗法来说，对方是金行煞力，我就用火行煞力去克他！”
石守业点点头：“五行相克在斗法中确实有压制作用。不过修士都是观想灵虫入道，所领悟的本命术辅助术，有些五行特征明显，多数不明显，是不是说明五行相生相克不是主流？”他想起自己的辅助术，五行特征都不是很明显。
又道：“而且在煞力强大的前提下，火煞未必就压不过金煞！是不是可以说煞力才是根本，观想的法术也是根本，五行只是辅助？”
赵萱惊奇道：“为什么这么想？”
石守业思路清晰起来：“煞力本质就是地之杀机，五行只是承载形式吧？从本源上讲是一致的！”就好像不同物质都是由原子粒子这些构成的，本质是一样的。
赵萱睁着大眼睛：“你有些厉害呀，到了炼罡期，地煞要与天罡相合，到时自然而然就会五行相生，形成完整的循环！”
石守业摊摊手：“所以说嘛，现在把五行煞力弄全，就和观想多只灵虫差不多，得一时之利，对长远未必有利。”他是有切身体会的，多观想了一种剑虎灵虫，就把自己的本命术弄丢了，还好经过小鱼改良只是观想了剑虎奇穴，不然还不知会有什么更可怕的后果。
赵萱不服气道：“我觉得凝煞很容易呀，为什么不弄全？反正不费什么事，没准就走出一条不一样的道路！”
容易才怪！煞力成功后需要时时梳理避免失控，等两种不同的煞力入体就你知道什么叫欲仙欲死了！
石守业心里腹诽，表面笑嘻嘻：“看来你是赵家的天才！”
赵萱得意道：“让你看出来啦。我出生就能观想灵虫，只是后来觉得那灵虫不好就又换了，挑来挑去的才拖慢了修为！”
石守业真是不懂天才的世界，这就是传说中的狗熊掰玉米，夹一个扔一个？
他小心翼翼问道：“我还没见过刚出生就能观想入道的，一般不是懂事后开始吗？”
“所以我是天才！”赵萱解释道，“绝大多数虫子都是在成长过程中异变为灵虫，但也有极少刚出生就是灵虫，道理差不多吧！”
石守业很肯定道：“你就是修道种子！”他没什么好嫉妒的，自己还是虫坊杂役出身呢，也不比别人修行进度慢了，后天努力更重要。
赵萱开心的手舞足蹈：“你这人还怪好咧！对了，我借了你的东西，想要什么报酬啊，说好了，我没灵钱！”
石守业心想，赵家人给的东西我敢要吗？想了想道：“你不是要弄全五行煞力吗？我有一个朋友准备凝煞，需要的是土行煞力，能不能随带弄一缶？”
“他为什么不自己去？”
“胆小嘛，而且那地方有些危险，我可以免费告诉你地点。”
赵萱点点头：“你先说说是哪里。”
石守业就在地上把古原地形画出来，标出了那处上品土煞位置，提醒道：“聚蚁峰正在古原搞动作，你过去要小心，不想去也不勉强。”
赵家和聚蚁峰勾勾搭搭的，她过去应该没事吧，有事也没关系，正好离间一下两家。
赵萱扫了一眼，道：“你肯定不会现在就让我带着虫纹缶吧？”
石守业嘿嘿一笑：“这可是法器，值老多灵钱了！”
“你真小气！”赵萱翻着白眼取出一对知虫，“分你一只，到时候联系！”
石守业看她起身要走，好心提醒一句：“你现在是木行，还是先找到火煞再说，这事不急哈。”
“你不是小看人吗？”赵萱似乎生气了，一转眼消失不见。
石守业看她已经走了，在心里问：“小鱼，这只虫没问题吧？”
小鱼不解道：“一只虫子有什么问题？我一直说你笨你还不愿意，赵萱也说你笨！”
石守业无语，我这是小心好吧，遇上赵家人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和赵萱一席谈对他启发很大，现在反思起来，自己的想法偏于想当然了。
五行煞力对修行的功法会产生根本性影响，例如自己修行的新秋远树拥惊雷，既是剑法也是功法，偏于木、雷属性，也就是说功法必须和煞力相合。
不同的五行煞力对使用的符器、灵符等外物也有很大影响，卞灵符使用的高阶灵符镇土化煞归灵符，便和他的土行煞力相合，对水行煞力克制效果最大。
自己的想法也不能说错，只是偏向长远考虑，无论如何，五行煞力的选择在凝煞期都很重要。
赵萱估计也知道这些，她多半没有对自己全说实话。
他想到这里，又回望了巨坑一眼，返程赶往栗杏树所在坞哨，是时候商量潜入茫苍大山了。
他到达的时候，牛大肚接到传讯已在此等候，正和栗雄、栗杏树坐在会客厅里喝茶闲聊。
牛大肚看到他进来，笑道：“一去三个月，你的灵蠊应是凝煞成功了，灵宠对我辈修行作用还是很大的。”
石守业点头，首先问栗雄：“栗师兄，上次说的事考虑好没有？”
栗雄点点头：“可以跟你走一趟，不过要做好准备。”顿了顿，又道，“首先要取个化名。”
石守业脱口而出：“那边多以山水或者颜色为姓，我就姓黄吧，黄澄。”
栗雄摇头：“黄澄可不像蛮修的名字，这处坞哨如同石柱，你就叫黄石柱吧！”
这样起名很有蛮修特色，见到什么就叫什么，可是自己真不想叫这个，灵宠笼里的血蛭又开始蠢蠢欲动！
栗雄又说：“我就姓木吧，木杏树！”
这是把儿子的名字借过来了？石守业看了他一眼，其表情似有缅怀之意。
栗雄收拾心情，继续道：“要想伪装的好，最重要的还是灵宠，我听牛副观主说你有一只血蛭？”
石守业明白他的意思，蛮修凝煞和这边不同，是在灵宠凝煞完满之际强行把自身融合进去，因此很多修士都是人虫合一的。
他放出血蛭爬到身上，可以附在背后，也可以裹住全身，就连头部也包住。
血蛭身体可以随意变化，石守业让包住眼部的位置变薄，看出去的景色一片血红。
栗雄满意的点头：“有这一番掩饰，茫苍山倒可去得！”
他说着也放出自己的灵宠，是一只体型巨大的黄色蝼蛄，大小和巨牛差不多，一对骨板化的齿状前肢，头部也是巨大纺锤状，狰狞而有力！
他一掐法诀，蝼蛄原地消失，胸口突然冒出一对扇形前肢，正是这只蝼蛄的。
石守业吃了一惊，栗雄笑道：“我修行的可是门派正宗功法，这是灵宠的一个辅助术，名为：土遁！”
这不是土遁好吧，连身体都能遁进去！石守业猜测栗雄修行的是土行煞力，和蝼蛄属性相合才能如此。
石守业大喜道：“这样看来和蛮修没有什么区别！”
牛大肚也道：“看来这次出行风险没有想象的大。”他取了四张灵符，分给两人两张，“一张是昧火焚山却敌符，可以阻断追兵，一张是纵地匿影神行符，可以快速逃走。”
石守业看着两张符，一张表面焦红炽热如火，一张表面暗黄如若无物。多数高阶灵符相当于一次性使用的法器，在凝煞修士普遍还在使用符器的情况下，是很好用的辅助物资。
牛大肚又分给两人各两张血色传讯符：“这个想必大家都知道就不再介绍了，可以传讯也可以求援。你们进入茫苍山后，法坛会派驻一队修士守在这里，方便增援，必要时可以直接杀入山中！”
接着又给了每人一个储物袋，装了些蛮修常用的零杂物品，还有一对知虫让两人方便联系，并叮嘱知虫传递范围有限，在群山中也受到限制，最好不要离的太远。
石守业挺喜欢门派的这种作派，虽然内部有些阴间风格，对敌却毫不手软，还舍得用灵钱砸！
牛大肚最后取出两张画像：“这是我们平时收集还有余书理等人供出的劫修信息，其首领无人知道长相和姓名，一身麻衣，灵宠为长鼻甲虫，已和身体融合，擅长远距攻击。”
石守业连忙问：“他是什么修为？”
“凝煞三重道基境，据传身有隐疾，平时都是压制在一重境界。”
石守业目瞪口呆，这个首领被自己杀了吧！
这家伙当时正在追杀一名凝煞修士，在最关键的时候被他偷袭得手，这是大意了吧，死的有些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