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过期的魔法卷轴
让伟大的罗厄斯大人苦等了许久之后，在海上逆着风漂了两个月的艾登·瑟里诺终于带着“勇气号”回来了。
“都回来啦？好，回来好啊……”幼年金龙罗厄斯像是孤寡老人一般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从风暴群岛到月神之耳一来一回五个月的等待时间让金龙的心情从平和到焦急，再从焦急回落到摆烂般的平和。
艾登听闻此言，便在这条金色的庞然大物之前行了一个屈膝礼来致歉，动作熟练且标准，显然这家伙没少在船上练习过。
“尊敬的罗厄斯阁下，为了保证回程的安全，我们不得不在这个风暴频发的季节避开一些危险的海域，所以——”
艾登抬起眼皮悄悄瞅了一眼金龙那张平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心里一横，硬着头皮开始恭维起来：
“尽管路途比我们预期的漫长了许多，但‘勇气号’上的船员们无一折损，您所需要的魔法材料、研究设备和法术卷轴也都完好无损。
我们成功避开了几场足以吞噬一切的风暴、打赢了几场海盗和深海怪物的袭击。
这都得益于您赐予的智慧与勇气，正是您那份璀璨的智慧如同苍茫夜空中指明星，指引着我们前行的方向，让我们学会了在困境中寻觅解决之道；
正是您的勇气，则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
“停，闭嘴！你这三脚猫一样的拍马屁功夫，还得去向那位加鲁‘大队长’去学习一下，至少那家伙嘴里说出来的赞美不会让我尴尬的想要脚趾抠地板！
闲话少说，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最需要什么，把那些法术卷轴都给我呈上来吧！”
知道躲不过这一劫了，艾登硬着头皮开始解释：
“罗厄斯阁下，鉴于购买正常情况下的法术卷轴所需要的资金数量极为庞大，所以还请您见谅，我自作主张地选择了一个更加廉价的方式，来为您采购更多的卷轴！”
他说着，从自己那只刚刚领了没多久的次元袋里掏出一卷一卷发黄发皱的魔法卷轴，“如您所见，这些卷轴都是过期的。
它们都基本失去了魔法效用，或是因为存放时间太久，或是因为保存方式不当......总之，它们已经不能够正常念咒释放了。
但，也得益于此，这些‘过期法术卷轴’的‘回收价格’极为低廉，大部分只有正常卷轴的一成。
所以，我们将那些常见的、实用的、从零环到二环的法术都采购过来了！
三环的法术有【回避侦测】、【人类定身术】、【闪电束】等八个法术。
四环法术也有像是【次元锚】、【任意门】、【变形术】之类的总共六个法术。
五环法术只弄到了一个【支配人类】。”
“罗厄斯阁下！”艾登继续忽悠，“您购买法术卷轴的目的在于学习其上抄录的法术，而这些过期的法术卷轴，在其他的庸人看来是无用的废品，但在真正的魔法研究者眼里却是一座实打实的金矿。
您若能从中提炼出法术的精髓，甚至自行改良创造出新的法术，不仅可以节省大量资金，还能让您的魔法造诣更上一层楼。
毕竟，真正的智慧不在于直接拥有，而在于如何创造与运用。”
罗厄斯像是信了这家伙的鬼话一般轻轻点点头，看都没看就将那堆成小山的魔法卷轴都收进自己的次元袋里：
“你说的对，但是一些账目似乎并没有被你做好。”
金龙在“对”这个字眼上刻意咬了重音。
如果是艾登是一个熟悉罗厄斯行为习惯的狗头人，那他一定会明白，这种奇怪的重读表明罗厄斯的愤怒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让我们以最普遍的魔法常识来假设，一张零环的、可以正常使用的法术卷轴，它最高价格是二十五克朗，一环的是七十五克朗，二环一百五十，三环三百，四环五百，五环一千。
艾登·瑟里诺，我给了你批了一千枚杜卡特专门用来购买法术卷轴，你最终给了我带来了一张五环法术卷轴、六张四环、八张三环、十张二环、十五张一环和五张零环。
我就暂且相信你说的‘过期卷轴的价格只有正常卷轴一成’不是忽悠我的鬼话。
那么，请你告诉我，我那剩下来的四百五十枚杜卡特，或者是说五百四十枚金克朗到底去了哪里？！啊？你告诉我，它们都进了某个人的口袋吗？
还是你觉得我罗厄斯蠢到这么大一笔金钱差额都察觉不出来？你是在窃取龙的财富，需要我跟你普及一下这种事情的后果吗？！”
金龙的呼吸越发粗重，他已经暴怒地如同一座活火山一般了，金红炙热的龙息随时有可能喷射，将盗窃龙之宝藏的窃贼化作灰烬。
而从心而动的艾登立刻发挥传统艺能“背刺”，将莫洛那家伙犯下蠢事和盘托出。
他小心翼翼地解释道：“罗厄斯大人，在我们抵达‘议会’后不久，莫洛·金鳞就和一个来自尼姆思科德的侏儒发生了冲突。
他们两个一见面就以恶毒的言语互相问候对方的家人、种族乃至是神灵。
随后，非常显而易见的，他们的言语攻击升级到了肢体冲突，肢体冲突再升级到了法术的对轰。
那个侏儒是一位狂热且名声在外的玫瑰党叛徒，而和我在一块儿的莫洛则被认为了是月党的坚定支持者。因此——”
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罗厄斯的愤怒已经差不多平息了，但他依然对于艾登这个应该负有一半责任的家伙毫不客气。
金龙粗暴的打断道：“因此，最后演变成了‘月党余孽’与‘玫瑰党叛徒’之间的又一场小型的‘丁香战争’？呵，真有意思。”
“月党余孽”艾登·瑟里诺骄傲的回答道：“是的，罗厄斯大人，我们在那座小山丘上成功打赢了‘第五次丁香战争’！沉重的打击了那些叛徒的嚣张气焰。
不过，由于莫洛乱放狂野魔法，使得数只来自下位面的邪恶生物突然出现在学院里，引发了混乱的三方会战。
虽然这场混战最终被平定，但我们‘月党’作为‘胜利者’还是不免被那个该死的叛军头头——维内里克的克洛温——所牵制。
所以我们依旧耗费了不少资金来让那些由克洛温提拔上来的腐败议员们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该死的，玫瑰党误国！”
“......你们人类真的很有趣。”金龙半天憋出来了那么一句话，“也罢，这些损失都记下来吧。
万一哪天我们成功打进了克洛温的法师塔或者拉斐尔三世的皇宫再找他们要战争赔款呢。”
“如您所愿，罗厄斯大人！”
艾登对于月党的狂热忠诚让罗厄斯敏锐的找到了把控这家伙的方法。
而很显然，现在这个圆滑的黄塔法师被罗厄斯成功拿捏住了，瞧瞧，都已经开口称呼“大人”而不是“阁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