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每月一万二，年终两个月
小杉从面板上发来消息：“千叶姐她是你们学校的博士生，其实算是你师姐。”
“咳咳。”魏兴海终于找到机会插了进来，“她的年龄和身体有一些特别。我们还是先讲正事。”
“我先介绍一下其他同事。”他面向云鹿明，比了比坐在前头的少女，“‘千叶’，第九机关特别外聘专员。”
“另外两位是我的队员，‘明非婶婶’——或者叫小杉、‘离合’。”又指了指小杉和一直在打瞌睡的男人。
“然后是关于你加入调查局意向的问题，由我来详细解释一下。”魏兴海抿着嘴，作出严肃的样子，“你应该有进入论坛，看到过‘调查局’的招人帖子吧？”
云鹿明点点头，不过除了“闲着无聊为了乱七八糟的事情七嘴八舌喋喋不休的一群人”以外的，他都没兴趣点进去。
“‘调查局’不仅是一个游戏公会，它同时也是现实组织‘超自然事务管理调查局’的延伸。一般来讲，尽管我们给出的待遇不错，但很少会有人主动加入我们。”魏兴海用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闹剧过去后，他恢复了原本的气态，“主要原因是加入我们要求‘实名’。”
“实名？”
“没错，加入调查局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实名，而这个游戏里，绝大多数玩家都不愿意暴露自己，所以我们能收到的申请寥寥无几。”说到这，魏兴海笑了笑。
云鹿明了然：“我懂了，反过来讲，如果一位玩家意外被你们知晓了身份，那么他就很有可能会顺势加入。”
魏兴海满意地点点头。
“可是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呢？”云鹿明问。
“这件事在下一个议题，我先讲讲我们的工作职责和待遇……”
云鹿明抽空在游戏里问小杉：“你也是这样加入的吗？”
“是，我之前就在你们隔壁上军校，管的严，我一失踪就被抓到了。”她加了个吐舌头的表情。
好家伙，这下她那过人的体能终于得到了解释。
“如果你并没有参与管理工作——说得通俗些就是‘升迁’——的意愿的话，我们没有固定的上班时间，也没有固定的工作内容，要做的只有每周来这里开一次会，并且在辖区内突发超自然犯罪时参与解决，频率大概在一年三到四起。”
“哦，对了，最开始的三个月有固定的体能训练，后面是每年两次，每次一个月。”
“待遇呢？”
“我们是内陆城市，偏低。”魏兴海先叠了个甲，“每月一万二，年终发两个月。”
“我从小就梦想着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
“呵呵，”魏兴海笑着打断了他，“那你把表填一下吧。”
他说着递过一张表格，表格上除了现实的信息外，还要求填写游戏内的天赋、装备、技能、专精等信息。
“这……”云鹿明的眉头拧成了麻花。
“虽然上头要求都填，但实际上执行不下去，大家都只填个初始状态，说白了就是只填了天赋，别的都填无，也不算违反规则。”小杉笑盈盈地说。
云鹿明的眉头丝毫没有松开——
填天赋？这让我怎么填？
他想了想，把镜花水月（对鬼）填了上去。
“不对吧。”千叶一拿到就说，“哪有这么偏门的天赋技能？编也不编好点，这天赋对鬼无敌，非鬼无效……”
她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去，若有所思。
“是‘那一类’？”魏兴海问。
“有点像，但又不完全一样。”
“你们在说什么？”云鹿明有些心虚的问。
“有一类玩家，他们的天赋会特别极端，很强很独特的同时带有负面的效果。比如就我们所知的一位玩家，他的天赋是能让所有物理伤害无效化，同时他自己所有装备的特效也会无效。”魏兴海解释道，“这类人，我们通常称之为‘实验型玩家’，因为他们的天赋就像实验型兵器一样。”
“就这样交上去吧，是不是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他又说。
“然后是下一个议题，千叶……你来讲吧。”
魏兴海说这话的时候显然有一些犹豫，大概是担心交出主导权后，现场再次变成相声舞台。
“好的。”千叶接过话题，“今年7月15日晚，我们的网络捕捉到传说级道具‘玩家序列’被使用，一名普通人——也就是你——云鹿明，被转化为了玩家，这是违反《玩家犯罪评定细则（意见征集稿）》第一百二十三条的，所以，我们现在的目标是抓到犯人。”
“那么，请你讲一讲你成为玩家时的情形。”
这段话信息量有些大。
你这个到处翻人隐私的黑客怎么能把法条念得这么义正严辞的？
云鹿明思考了一会儿，他进入游戏时确实出现了报错，直到在学校侧门的坡道上遇到了那个女孩，才成功进入了游戏。
他把这些事一五一十地讲了。
千叶认真听完，撇着嘴：“你不认识她？”
“不认识。”
“你们不认识她干嘛把传说道具用你身上啊？”千叶一拍桌子，皱着眉头，如果是魏兴海做这个动作，怕是要满场噤声；但搭配上千叶的外貌，就只让人觉得可爱。
“这时候不应该有什么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吗？什么相约十年的倾城之恋啦，转世轮回的青梅竹马啦，宿命之战的最终两人啦……”
“就算你这么说……”云鹿明吊着一対眼睛，无话可说，“不过我确实有种熟悉感。”
“熟悉感很好解释，”千叶双手交叉在胸前，“玩家序列本来就要用两次，你最开始觉醒玩家系统的时候她应该就在现场。”
云鹿明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他最初也是和一个女孩错身而过后，突然看见了天上漂浮的女鬼。
“而且你的熟悉感来源更有可能是这个——”她手势控制着计算机，屏幕上拉开一张画着美少女的插画。
画上的少女同样戴着一顶白色贝雷帽，穿着白色连衣裙和红色上衣，胸前还系着一根打着蝴蝶结的黑丝带。
“哦哦，这个我看过……”云鹿明反应过来，“她当时穿得确实就是这一套。”
“那脸呢？”她叹了口气，“脸长什么样记得吗？面部细节。”
云鹿明摸着下巴抬头望天花板：“她眼睛很大……皮肤很白……”
“就这房间里，我和小杉也长你描述的这样……”千叶没好气地说，“衣服记得那么清，脸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云鹿明久违地感觉到严重的挫败感——倒不是和千叶拌嘴的事，而是他确实完全不记得那个女孩长什么样。
他可是一向以记忆力自傲的，而这一回，在他的记忆里，那个女孩的面部细节一片模糊。
随之而来的还有另外一种怪异感，虽然说不上为什么，但他总觉得那股熟悉感的来源并非那么简单。
他或许还在什么别的地方见过那个女孩……不，绝不仅仅是见过而已……而是——
“算了，天知道她还用了什么技能或者道具。”千叶摆了摆手，“你下午去市局里做个专业画像试试看。”
事后，专业的画像师无论怎么画，也没能画出一副让云鹿明觉得有印象的画像。
……
7天过去，这几天里云鹿明加入了“调查局”公会，翻看了所有组织内部关于这个游戏的资料。
他在进入副本前和小杉建立了组队关系，这次他倒没有专程跑到外面去，只是躺在宿舍的床上，静静地看着征召倒计时归零。
【正在链接外境……成功】
【正在进入外境No.10010……】
【类型：多人剧情，人数：4】
【难度：A】
【欢迎来到……层层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