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缺粮
喝完了粥，李启安排一个腿脚快的护村队队员回田庄报信。
剩下的人，留在磴山寨轮流休息。
顺便等那位从田庄逃出来的三首领回来。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
那位三首领并没有回磴山寨。
在磴山寨待了一天的黄狗也返回了田庄。
盐田需要恢复生产，需要他回去盯着。
田庄俘虏的辽匪留下二十个，其余人又全部送回磴山寨。
仅仅几天，磴山寨的辽匪重新超过百人。
而李启自从来到磴山寨，便一直留在磴山寨山上没有下过山。
磴山寨的辽匪被他编成了两个总队，十支什队。
每个总队下辖五支什队，设总旗官一名，什长五名。
什队什长全部由这次带来磴山寨的护村队队员担任，而李启担任两个总队的百户官，对外仍称李掌柜。
两支总队的总旗官，一个由朱大担任，另一支总队由李启兼任。
为了方便称呼，两支总队分别为第一总队和第二总队。
下面的什队也是一样，第一总队第一什队，第一总队第二什队，第二总队第一什队，全部由数字来称呼。
改编完磴山寨的队伍，李启开始了练兵。
这一次练兵不再像之前训练护村队那么简单，而是按照李启脑海中后世军训的一些方法开始训练。
磴山寨练兵的方法也并非完全照搬后世军训，而是经过一些删减和修改。
基本的队列和齐步走等军训项目依然保留。
一支军队在信仰不足的情况下，纪律显得无比的重要。
如果大明有一支铁打纪律的明军，辽东的女真鞑子早就被挫骨扬灰了，而不是丢了沈阳又丢广宁。
当然，普通明军连肚子都吃不饱，指望这样一群经常挨饿的明军士卒拥有铁打的纪律根本不可能。
李启没有明廷的财大气粗。
他养活一支一百多人的队伍，已经让他对养兵的沉重深有体会。
“掌柜，寨子里的粮食只够吃五天了。”
秦长柏抱着一个账簿找到李启。
来到磴山寨的护村队队员，除了少数几个返回了田庄外，其余人员全部留在了磴山寨成为了什长。
作为护村队唯一的伍长，秦长柏没能顺利成为什长，而是被李启安排去管山寨的后勤，其中就包括粮草这一块。
“上次不是说还能吃半个月吗？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李启从秦长柏手中接过账簿，皱着眉头翻看了起来。
“半个月是维持磴山寨以前那样的日子，一天只吃两顿，顿顿都喝粥，掌柜您天天这么训练，一天要吃三顿饭才够，再多的粮食也禁不住这么吃，要不然还是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属下保证寨子里的粮食可以吃上十多天。”
秦长柏先是叫苦，转而劝说李启放弃练兵。
在他看来，像现在这样练兵完全没有必要。
他们是土匪，又不是要去辽东和女真鞑子去拼命的明军，山寨里只要有几个能打的人就足够用了。
“粮食不够可以想办法解决，山上的训练不能停。”李启拒绝了秦长柏想要停止训练的想法。
真要把山上的辽匪当废物养，他又何必费心费力收服磴山寨的这些辽匪。
“要是不降低训练强度，属下只能保证粮食够吃五天，多一天都没有。”
秦长柏双手一摊。
“你先回去，粮食我来想办法，山上的饭食一定不能打折扣。”
“是。”
秦长柏拿着账本走了。
李启抓了抓头。
只能再次打私盐账上银子的主意。
不仅磴山寨这一百多张口嗷嗷待哺，田庄那边也多了不少张嘴，他估摸着粮食也快吃的差不多了。
“朱大，山上暂时交给你来带，训练不能停，尤其是不能下山，谁要是敢私自下山，允许你执行军纪。”
优良的军纪才能保持一支队伍的战斗力。
李启从一开始就打算走正规军的路子，改编队伍的时候，便定下了几条军规。
山寨交给了朱大暂时管理。
私盐账上的银子想要动用，需要李启亲自回去才行。
只带了两个手下，李启便下了山。
这一次是白天离开的磴山寨，比晚上走夜路要快了不少。
当天便回到了田庄。
田庄和他离开时没有什么特别变化。
村里的灶户恢复了往日晒盐的活计，护村队也是轮流训练。
不过，护村队的训练和磴山寨那边不同。
护村队依然保持之前的训练方式，除了练习枪刺，就是投掷短枪，村中的巡逻也保持了下来。
刚一回村子，李启便遇到了巡逻的护村队。
“掌柜您回来了。”
说话的是带领护村队巡逻的一名什长。
对方也是当初连夜和李启一起去磴山寨的一员。
“回来了。”李启点了点头，旋即说道，“继续巡逻吧！”
“是。”
什长田安应了一声，带着队伍继续在村里巡逻。
回到住处，李启注意到朱大的婆娘正在厨房里煮饭，院子里只有几个护村队队员。
“你们黄什长呢？”
李启招来一名护村队队员询问。
“黄什长正带着护村队的人在海边训练。”
“去把他找来，就说我要见他。”
“是。”
这名护村队队员转身跑出院子。
“掌柜，您回来了。”
厨房里的朱大嫂子听到李启在院子里的说话声，连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朱大嫂子做什么好吃的，隔着老远就闻到了肉香。”李启笑着和朱大嫂子打招呼。
“嗐，能有什么，都是按掌柜您之前交代过的，煮肉粥，锅里蒸饼子。”说话的同时，朱大嫂子用手拍打了几下身上的围裙。
“有些天没吃到朱大嫂子煮的粥了，出去这几天就想这口，麻烦朱大嫂子先给我盛一碗。”李启笑着说。
“掌柜您回房里等着，我这就给您盛一碗端过去。”
朱大嫂子也是个急性子，转身就进了厨房去盛粥。
“送办公房。”
李启朝厨房提醒了一句，转身走向自己那间办公房。
没过多久，朱大嫂子用木托盘托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肉粥和一块饼子，还有一碟子小咸菜。走进办公房。
“掌柜您尝尝，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木托盘被朱大嫂子放在了李启面前的桌子上。
李启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咸菜放进粥里，同时嘴里说道：“朱大那边有差事交给他做，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等那边事情处理的差不多，我让朱大回来一趟，让你们两口子聚聚。”
“嗐，我当什么事呢，朱大能被掌柜您留在身边做事，是他的福气，要不是掌柜您收留，我们两口子这会儿怕是都要饿死了。”朱大嫂子说道。
“行，就是这么一个事，朱大嫂子你去忙吧！”
李启不打算让朱大嫂子去磴山寨。
山上都是汉子，让一个妇人上山并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