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疯王会带来血染的圣殿
在威廉所部已经安全撤离到港口，准备随时班师的时候，第三选帝侯与他们的骑兵们来到了雷翁城下。
疯王注视着破败的城门，打量着门口处堆起的土堆，叫住了他的属下：
“你们去把坟堆里的尸骨挖出来。”
属下们照办，把威廉一方的以及博登人的尸体都给挖了出来。
其中有一具尸体向前伸出手掌，全身发紫，虽动作诡异，但一看就是中毒而死。
“真是恶臭。”
疯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挥了挥手，让属下把这些尸体拖远一点。
他可不想自己走上尸骨累累的路，这会让他回忆起拆解兄弟尸骨的快乐时光。
他现在可是要打仗，回忆这些可是会败事的。
疯王的部队进了城，城里的市民们见到了他们的王，想要上前欢呼跪拜，却记起他不太好的名声，一时间不太敢动弹。
疯王皱了皱眉头，但没有发作，只是对着人群中叫道：
“你们的领主呢？他怎么不出来见我。难道是也已经死了吗？”
“他抛弃我们跑了。”人群中有人回应。
疯王磨起了牙。
如果这时候胆敢有人靠近，就能听到疯王低声呢喃道：
“这个猪猡，蠢货，废物。居然敢放弃迎接我的高贵使命？他这低贱的性命哪怕死上十轮都抵不上他无视我的罪过。”
这时，人群中有人看到这位疯王不像传说中的动辄杀人，就起了加官进爵的心思。
他朝着疯王大喊道：
“城里有人投敌。就是那些新教徒，他们拿了敌人的东西，还帮他们摧毁我们的工厂。”
“多话，杀了。”
疯王一声令下，身旁的几个护卫一窝蜂地拥上去，把那个打扰疯王安宁的市民拖了出来，当场乱刀砍死。
这下市民们知道疯王的名头不是浪得虚名的了。
杀了那个市民后，疯王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对准着市民们大笑道：
“对了，我是一位忠诚的教徒，我应该去教堂见一见当地的主教。即便他死了，我也应该拜拜当地的教堂。”
这位疯王完全忘记了自己要去追杀威廉的初衷。
但他的属下们不敢提醒，只好带着疯王来到了当地的教堂。
疯王踢了一脚门口的主教雕像，走进了教堂内部，望着遍地的碎片，他难过的哭丧起了脸。
“啊，真是可怜。我美丽的教堂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一路感叹，走到了掉了脑袋的上神雕像面前，犹如一个虔诚的教徒一般，跪下了他属于王的尊贵膝盖，恭恭敬敬地朝无头的神叩拜。
他嘴中吟诵着背得滚瓜烂熟的圣言，对着雕像做完了礼拜。
终于他站了起来。
“把他们都杀了吧。”
他的脸依旧带着悲悯，只是他的话语却跟脸上的慈悲完全不符。
“杀谁？”一个护卫不确定的问。
“.......”
疯王沉默了片刻，突然拔出了一旁护卫的刀，一刀砍下了护卫的脑袋。
“我给了你这个蠢货同上神一样的待遇，你应该感谢我。”
他对着前不久还护卫着自己的男人吐起了唾液。
“不要让我再说一遍，都杀了。把那些市民们都杀了。”
这下士兵们没人再敢迟疑，他们拎起武器，朝着外头就冲了过去。
不一会儿，教堂外面传来了市民的惨叫。
那些无辜的市民们并不理解，为什么敌人来了没有杀他们，反倒是他们自己的王要杀了他们。
这场屠杀持续了几个小时，直到疯王不再能从他的耳朵里听到市民的惨叫。
他感到舒畅极了。
对了，就是这样。他不忍听到他们的惨叫，他必须要等到他们的惨叫消失才能行动。
这时，疯王想起了自己一开始的初衷。
“哦，我是来杀威廉的，瞧瞧我。我这是都在做什么。”
疯王走出了教堂。
他领着在门前恭候的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带着他们漫步于火海之中。
这边有拿着武器反抗的新教徒，然而他们死相很惨，因为他们不是疯王亲卫的对手。
那边有忠诚于他的国民，他们没有反抗，只是死前充满了疑问。
而在他的脚下，则是那些不黑不白，无法分明的普通人，他们死相各异，在疯王看来有着独到的艺术气息。
“瞧啊，这像不像一幅众生相。我真是有独到的艺术细胞。如果我没有当上选帝侯，我现在或许会是一个艺术家，是了，神学艺术家。”
这位想一出是一出的疯王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他为什么不把眼前的艺术品搬到他最喜爱的教堂里面呢。
“你们，去，把这些尸体运到教堂里头。”
疯王踢了他的属下，属下们领命，擦了擦屠戮百姓所染上的鲜血，再度开展了搬运尸体的工作。
随着教堂内的尸体横列着，铺盖着整片地板，疯王来到了教堂里头逛了逛，觉得缺乏了什么。
哦，对了，是少了即兴而出的灵感。
“你，过来。”
疯王挥挥手，又叫过来了几个不明所以的士兵。
他让他们并列站在一起，待他们站定后，疯王抽出长刃，斗气一激，那幻化为五米锯齿的长剑转瞬之间就将这些人拦腰折断。
“没错，就是这些，就是这些！”
他望着墙上被血液溅出的痕迹，觉得自己大有灵感。
他赶忙开始了自己的作业，不一会儿，这座教堂就成为了鲜血的盛宴。
到处都是叠放的尸体，墙上都是由血液画出的后现代抽象艺术画。
艺术，就是血液与尸块。
只是随着风的流通，这里面又变得臭气熏天。
疯王闻到了这个味道。
他又一次平静了下来，丧失了兴趣。
“烧了吧。”
疯王走出了教堂，下令把这污浊不堪的血色教堂付之一炬。
如果是城里混杂着对自己不忠诚的民众，他们又有随时叛变的风险，那么就干脆都杀了。
就跟教堂一样，再美丽，只要臭掉了，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啊，为什么没有永恒不变的美好事物。就算我再怎么折磨它，它依旧能以最完美的一面出现在我面前。
半天后，来到港口的疯王望着早已离去的威廉军，眼中又闪烁着奇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