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合作初成
不过，虽然李放提议的合作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可赵祯还是有些为难。
“似这般与民争利，恐怕不好吧？”赵祯迟疑着说道。
而且他还有潜台词没说出来。
要按照李放所言，这些东西在现代并不值钱。
可在他们那个朝代，李放肯定是要卖大价钱的。
饱读诗书的赵祯，对这种类似投机倒把的行为，还是有种本能的排斥。
“什么与民争利，在我看全是放屁！”李放极其不屑。
他继续劝说道：“就这些东西，能买得起的肯定都是富人啊！那些个家资巨万的官员豪商，你不让他们花钱，他们平日里也会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还不如救济一下咱哥俩的钱包呢。”
“可......”赵祯顿了一下，“自古哪有皇帝出面为商的？我若施行，那岂不成了昏君？谏官们必定纷纷上奏。”
见赵祯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李放也有些麻爪了。
怎么赵祯还有这么重的道德包袱呢？
“俗话说的好，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你身为皇帝没有点私房钱，日后如何办事？”李放苦口婆心的劝说。
见赵祯还不为所动，李放只能放大招了。
“而且！”他加重了声音，“就在几年后，西夏便要立国了！北宋三连败，边境之地一片狼藉，没有钱，你拿什么来养军！”
赵祯猛地一下子紧张起来：“西夏立国！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亲政的前一年，西夏之主李德明去世，其子李元昊继位。
原本野心勃勃的李德明让宋廷十分头疼，眼看着他准备要称帝，却没有什么好办法反制。
谁知道，天佑大宋，李德明死了，李元昊继位。
这下宋廷觉得，西北边陲总算是能安定一会儿了。
谁知道李元昊比他爹李德明还不安分，对于西夏即将立国的消息，宋廷内部的有识之士，已经有所预料了。
赵祯自然也了解相关的动向，只是没想到，李元昊真的是在自己这一朝立的国。
在他看来，这显然又是史书上的一大污点。
看着紧张的赵祯，李放微微一笑：“先别急，这事起码还有几年，有机会制止的。”
赵祯如何能坐得住，苦笑着请求道：“既然是朋友，你就别瞒我了！”
李放表情有些严肃：“不是我瞒着你，而是这件事确实比较复杂，其中内情颇多，我也不甚了解，也只是知道个皮毛。”
赵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所以，我大宋确实在北地三连大败？”
“这一点没错。”李放重重的点了下头。
对于战争，赵祯一直是没什么好印象的。
毕竟他想做的是圣君、仁宗，而不是武帝。
可想到西夏立国的后果，北方辽国的压力，赵祯就忍不住心头发紧。
“好！那就合作！”赵祯终于松了口，“值此大变之时，军中也该变一变了！”
“你放心！”李放趁热打铁，“这事绝对不会搅扰百姓的，咱们就赚那些富人的钱，你们大宋的文臣武将都富得流油，肯定坑不着百姓！”
宋朝立国之初便宣布，不抑土地兼并。
因此宋朝的土地兼并情况是历朝历代最严重的。
但复杂的人地矛盾，却被当时发达的手工业、商业给掩盖了。
虽然频发农民起义，但终究还是没能让上层的统治者感到什么危机。
也是因为土地兼并的便捷，宋朝的文官普遍田连阡陌，家资巨万。
就拿吕夷简来说，他虽然有这样那样的毛病，贪权揽权，但人家不贪污。
为什么呢？
因为人家东莱吕氏本来就有钱。
吕夷简的叔叔吕蒙正在宋太宗时期便是宰相，后来吕夷简儿子吕公著又在哲宗朝出任宰相。
累世公卿的吕家，在地方上都是田产，根本用不着靠贪污来赚钱。
汴京的武将也不逊色多少。
宋初，赵匡胤杯酒释兵权，看起来轻松，但这是以丰厚的待遇换来的。
各级禁军中的将官，不仅在地方上有大量田产，在汴京也是腰缠万贯。
赚点他们的钱，李放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我大宋官吏之富，果真后世也知晓吗？”赵祯苦笑着问道。
李放反问：“你觉得呢？”
赵祯没有回答，只是摇头叹息。
对于宋朝的三个症结：冗员、冗兵、冗费，要说赵祯不清楚，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他要是不清楚，日后也就不会去支持范仲淹的庆历新政了。
虽然他最后还是退缩了，但起码证明他对这个问题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只是亲耳听到李放嘴里说出，他们大宋的文臣武将都富得流油时，赵祯只感觉一阵讽刺。
历朝历代，形容当朝的官员，要么说是众正盈朝，再再不济，也是奸邪当道。
可换到了他们大宋，怎么就成了富得流油了？
李放拍了拍赵祯的肩膀：“慢慢来吧，改革这事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但是背靠现代，任何问题总有解决办法的。”
“希望如你所言吧。”赵祯眉头舒展。
最起码，有了李放的帮助，他如今已经知道了自己子嗣的问题。
日后只要多多努力，总是能解决的。
“那我们商量一下如何合作吧？”李放敲了敲柜台，提醒道。
赵祯疑惑的问道：“不就是你出货，我去卖掉吗？”
“你卖过东西吗？”李放问道。
赵祯摇头否认，他身为皇帝，自然没直接接触过商贾之事。
“那就是了，你身为皇帝总不能自己去操持这事吧？要是这么干，那些谏官们不烦死你。”李放白了他一眼。
“那我该如何行事？”赵祯虚心求教。
李放脱口而出：“你找个白手套不就行了？”
“何谓白手套？”赵祯问道。
李放耐心的给他解释道：“就是你暗地里找个人，让他出面在汴京城里卖这玩意，最好这个人你能控制住他，这样外人不就不知道了吗？”
赵祯刚刚亲政，而且前面十几年里一直被刘娥给压制，对于这种找代理人的办法，还感到十分新鲜。
“对啊！”赵祯双手一拍，双目放光。
他瞬间想到了，自己收拢一批人后，好像不止可以让他们帮自己经商。
暗中行事，大有可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