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沈氏商行
沈氏商行,房间内,管事打量着玉佩,眼神微微闪动。
他先是愣了片刻,接着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说道:“大小姐!终于找到您了!”
“您和小公子从皇城回沈家路上遇刺,为了保护小公子,您引走了这些此刻,自己却下落不明。”
“家主为此震怒,发动人马,找寻您的下落。”
“好在您平安无事,家主也可安心了。”
他的目光转到赵羽身上,有些恭敬地试探说道:“这位公子莫不是那位世子殿下?”
“据小公子所说,世子殿下为了救大小姐,和他们走散了,最后,您二人都不见踪影。”
赵羽点了点头,既然是沈家的人,并且沈清雪对此人倒也相信,那即使告诉此人他的身份也无妨。
况且,当初他和沈清雪一同失踪的,如今沈清雪回归,那么只要一想也能猜到,他就是那位世子。
他问男子:“请问,那些赶赴南府赈灾的官员现在如何了?”
“那些官爷如今正在龙安郡内。”管事回答道。“他们也发动了一切力量找寻世子的踪迹。”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世子殿下可需要小人传信给那些官爷,知会一声?”
赵羽沉吟了一会,“有劳了。”
此行的目的本就是联系上沈家和瑜阔等人,此人既然可以联系上沈家,那么沈家之人也会通知瑜阔他们的。
“我这便去联系家主。”男子说着便要离开。
然而赵羽突然开口叫住男子,说道:“还请大师不要将我和清雪在风华郡的消息在此透露出去。”
“只需要跟沈家和瑜阔他们报个信即可。”
沈清雪也点了点头。
风华郡并不是一个安全之地。
就赵羽所知,这里的郡守已经投靠了燕王一派,再加上一个态度并不明朗的郡尉,他们此刻,还是不要暴露的好。
管事脸上有些疑惑,似乎不明白世子和大小姐此举的用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对于沈清雪的身份,他并未怀疑。
即使大小姐如今的样貌似乎不是原本的样子,但那个玉佩做不了假。
那是只有沈家嫡亲才能拥有的玉佩,是认主的,一旦持有之人身死,玉佩也会随之破碎。
他神色恭敬,深深地鞠了一躬,毕恭毕敬地说道:“小的马上去联系族中,请您二人稍等。”
“有劳了。”沈清雪轻轻地点头。
男子恭敬地退了出去,他来到大殿后方的一个院子之中,绕过重重长廊,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前。
推门而入,房间里并无其他陈设,只有一块一人高的晶莹石头立在此地。
沈家在南府每个郡都有商行,一般来说,商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由各个商行的行长决定的,然而也有一些行长决定不了的紧急要事。
所以商行都有一块石中镜,可以由商行高层远距离和沈家主家汇报。
男子念动咒语,石头上竟然出现了水花一样的波纹,然后,一道人影浮现其上。
这是一位中年男子的模样,他面容刚毅,身穿深蓝色的长袍,袖口处绣有沈家的家徽,目光如刀,锐利而深邃,透出一股不容轻视的威严。
“何事?”
男子淡淡地开口问道。
“二爷,有大小姐的消息了。”管事将沈清雪的吩咐都一五一十的上报给了此人。
沈家是一个大家族,沈清雪父亲这一代,一共有三位兄弟,沈清雪父亲排行第一,乃是当代家主。
此人,是沈清雪的二叔,人唤沈二爷。
沈二爷听闻这个名字,眼神波动了一下。
“原来是在风华郡吗?”
他的脸上逐渐浮现起欣喜之色。
“很好,我这就派人来此接清雪回家。”
他沉吟了一会,接着说道:“不要将此消息透露给其他人,清雪此次遇袭,背后的算计绝不简单,她的消息,越少人知道越好。”
男子恭敬应下,随即关闭石中镜,退出了房间。
对于大小姐回归一事,他也是由衷高兴,毕竟,那位沈家主执掌沈家的这些年,沈家愈发蒸蒸日上,对待他们也是极好的。
他又连忙赶去给沈清雪汇报消息。
沈家坐落于南府第一郡,安龙郡之中。
虽然风华郡在南府九郡中排名第四,已是一方富饶之地。
然而跟这安龙郡比起来,仍是小巫见大巫。
只因,沈家坐落于此,所以,整个南府的大半商贸也都集中此地。
安龙郡城一座庭院之中。
这里便是沈家所在,谁能想到,富甲南府的沈家,却住在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庭院之中。
一个房间内,沈家二爷沈昭嘴角带着冷笑。
他一双阴鸷的眼睛盯着眼前缓缓暗淡的石中镜,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狠。
“沈清雪……”沈昭冷冷地吐出这个名字,握紧手中盘着的佛珠,仿佛将她的性命也攥在掌中一般。
接着,这间房间书架后竟然打开了一道门户。
这房间之内,竟然还有一间暗室,那佛珠,正是暗室的开关。
他站起身来,走到暗室深处。
暗室内昏暗阴森,一座黑色祭坛正中央,一团诡异的火焰微微跳动,发出令人不安的光芒。
沈昭取出一枚漆黑的符篆,口中默念咒语,符篆在空中燃烧化为黑烟,向上空飘去。
他嘴角扬起一丝阴森的笑意,低声喃喃道:“无论如何,沈清雪,你必须死在风华郡。沈清云年龄尚小,若是大哥再出点什么意外,沈家便尽归我手。”
符篆的黑烟消散在祭坛上空,片刻后,火焰似乎回应般地闪烁了一下,像是接收到什么指令。沈昭冷笑一声,离开了暗室。
风华城外,夜色如墨,一抹阴影隐匿在密林间。
那人一袭白袍,身形瘦削,脸上戴着一副银白鬼面具,透出森然寒意。
他就是鬼面双煞之一的白煞,以手段狠辣闻名南府。
“老黑呀老黑,当初接到劫杀沈清雪和赵羽的任务,还以为是手到擒来之事。”
“可谁知,他们没死,你倒是丢了性命。”
他从腰间摘下一个墨色酒壶,仰头喝了一口。
“既然如此,那她的头颅,就由我白面鬼来摘吧!”
“我倒要看看,区区两个灵台境,到底是用何手段从你手下逃脱的。”
他残忍的咧嘴一笑,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的齿间,还有鲜血流淌,显得格外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