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贴脸开大
审讯室外的王硕和张嫣都惊呆了。
张嫣就是刚刚傅长川给御溪做笔录时在边上敲键盘的女警。
王硕的嘴这会都能直接塞下个鸡蛋：“我勒个乖乖，现在法大的学生都这么厉害了吗？”
张嫣抿着嘴摇头：“相信我，厉害到这个程度的绝对是个例！”
在傅长川和御溪的配合下，李成海很快交代个干干净净，家里还有没有毒品、跟谁买的、时间地点交易习惯……一样没露下，不仅如此，他还举报了另外一个吸毒人员。两人是毒友，每次买了毒品就一起吸，昨天晚上他就是跟毒友一起到KTV开了包房，边吸边唱歌。
见李成海都交代完了，傅长川就带着御溪从审讯室出来。
“王硕，去联系尹岁安。”
“是！”王硕屁颠屁颠去打电话。
尹岁安是禁毒总队的队长。
御溪看着应该没自己事了，就跟傅长川说：“傅警官，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傅长川静静看着御溪，眼中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御同学，希望你将来毕业后能正确运用所学知识为人民服务，以正当合法的手段帮扶大众。”
御溪微笑回视傅长川：“这是自然。”
傅长川微微抿唇：“张嫣，送她出去。”
“是！”张嫣转身对御溪使了个眼色，“走吧御同学，我送你。”
御溪没有拒绝，跟张嫣往外走。
出了走廊，御溪才笑着对张嫣说：“张警官，可以不用憋气了。”
“呼……”张嫣长长出了一口气，拍拍胸脯说，“我可怕我们老大冷脸了，真佩服你，面对老大冷脸还能面不改色！”
御溪：“我在审讯室的做法是不对，他不高兴也正常，不过我有注意规避，在那些不实言论前面都加上了‘可能’、‘也许’、‘好像’这样的模糊字眼，而且我也不是侦查或者审判人员，严格来说不算诱供。”
“你是这个！”张嫣对着御溪竖起大拇指，又说，“不过你也别生我们老大的气，老大虽然算不上脾气好原则性又很强，但也绝不是那种特别古板不知道变通的人。”
御溪点头：“我知道，他要是一点都不懂变通那从审讯室出来后对我就不是轻飘飘两句话那么简单了。”
张嫣：“你不介意就好。我们老大真是很好很厉害的人。他今年才二十六岁，是全国公安系统内最年轻的刑侦队长，正处级，三级警监！这可是他自己实打实拼上来的！还蝉联三届全国公安特警搏击赛冠军。后面没再成冠军是因为没再参加了！”
御溪由衷称赞：“那是很厉害！”不知想到什么又补了一句，“长得也好。”
“那可不！”张嫣那骄傲的小表情都要上天了，“放眼海京市公安系统，我就没见过比我们老大更帅的！以前还经常有星探在大门口蹲点，苦口婆心劝说我们老大加入娱乐圈，都说那张脸就算是面瘫演技也能红遍大江南北！”
御溪想象着傅长川被一帮星探围堵的画面，不禁笑起来：“那后来那些星探怎么放弃的？”
张嫣：“打听到我们老大的身家背景了呗！”
御溪：“什么背景？”
张嫣：“父亲海京首富，母亲在福布斯富豪榜上。”
御溪：……
张嫣：“独女。”
御溪：……！！！
从秦昭说傅长川是他表哥时御溪就该想到傅长川肯定也是有钱人！只是没想到这么有钱！
“我还真没看出来，傅警官看着很低调。”
张嫣：“老大自然不爱显摆，但他也从来不委屈自己就是了。他最近上下班开的代步车是一辆劳斯莱斯库里南。”
在原主的记忆中只知道劳斯莱斯，不知道库里南是什么，御溪也没了解过，但从张嫣的表情她大概能猜出那绝对是一辆贵到才惨绝人寰的车。
就这还是“最近”。
御溪想了想，嗯，这样挺好。
离开刑侦总队，御溪本想打一辆出租车回去，但想到自己现在那点可怜的存款，还是就近扫了一辆共享单车。
寒酥窝在御溪肩膀上，说：【大人，您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怎么这回这么费心帮忙审讯？是不是因为那个傅长川啊？】
御溪：【闭嘴。】
寒酥：【我就是好奇啊！】
御溪：【那就别好奇。】
寒酥知道这是御溪不想多说关于傅长川的事儿，但他就更想不通。在他简单的认知中既然不想谈论那应该就是不喜欢，既然不喜欢那为什么要帮他呢？
御溪回到学校已快六点，在外头吃了一份六块钱的沙县杂酱面，回宿舍休息一会，整理一下书本和资料，一会去上研讨课。
杜珍珍和许漾都不在宿舍，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秦昭在宿舍，正在边吃饭边看结合实际案例的刑法讲解视频。
御溪回来，秦昭只抬头看了一眼，算是打过招呼，很快就收回目光。
御溪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机就开了好长时间，右下角显示：很不幸您的电脑处于全国垫底的百分之一行列。
……等从杜珍珍那拿到钱第一件事就是换一台笔记本！
秦昭吃完饭看完视频，转头看着正在清理电脑的御溪，问了句：“做笔录还顺利？”
御溪没想到秦昭会主动跟自己说话，点点头，“挺顺利的，”说着又补了一句，“见到你表哥了，是他给我做笔录。但我没说跟你是室友。”
秦昭：“为什么没说？”
御溪：“就是做个笔录，我是受害者不是加害者，不用说。而且如果我是加害者，说也没用吧，你表哥看着可不像是会徇私枉法的人。”
秦昭脸上显出淡淡的笑意：“也是。”
御溪：“你表哥看着脾气不是很好，你表嫂是不是经常跟他生气？”
秦昭奇怪了看了一眼御溪：“我表哥母胎单身到现在。”
御溪的手指在鼠标上点头，表情不变：“这么帅又这么有钱还是最年轻的刑侦队长，母胎单身？”
秦昭：“从学生时代到开始工作喜欢他的人是不少，但他以前是看不上，现在是说工作忙没时间，不想耽误人家姑娘。姨妈给他安排过几场相亲，没一次成功，他要么是不去要么是直截了当地拒绝。理由都是去千篇一律的工作忙，都不愿意换个新鲜说辞。”
御溪点头：“傅警官真是爱岗敬业。”
秦昭：……这是关键吗？
御溪注意到秦昭目光有些复杂，不禁问：“怎么了？”
秦昭：“没有，就是觉得你有时候对事情的关注点挺清奇的。”
御溪扶了下眼镜：“凡事从多角度思考会更加全面。”
……
转眼到了周末，御溪之前跟杜珍珍说让他想办法进穆阳家里一趟，杜珍珍还真办到了。
周六这天是穆志伟的生日宴会，穆志伟就是穆阳的父亲。
穆志伟这两年生意做得不太顺，这次生日宴请了不少人，主要是希望能在宴会上促成一些合作，顺便向合作商展示一下自身的财力和人脉，稳固现有的合作关系。
生日宴会自然有请柬，穆志伟没胆子主动给杜家这样的庞然大物递请帖，但杜珍珍找人主动要了，穆志伟自然兴高采烈地答应，还以为是自家生意入了杜家的眼，急忙让人特意定制了一张最特殊也最豪华的宴会请柬。同时一早就在圈子里散布消息，说杜家的千金会莅临他的生日宴会。
原本不少人看不上本来就属二流富商还江河日下的穆家，可一听杜家那位千金要过来，都纷纷回应到时一定会来。
穆家别墅。
看着满堂宾客，穆志伟就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面上有光过。
大厅的众人看似都在热络交谈，可眼角余光一直都瞄着门口，就等着那位杜家独女的到来。
宴会进行到一半，就在众人怀疑杜珍珍是不是真的会来时，一身酒红色抹胸鱼尾裙的杜珍珍出现在门口，身边还跟着身着黑色小礼服裙的御溪。两人边上还有杜珍珍父亲特意安排的一位秘书、两个保镖。一进来就吸引了全场目光。
穆志伟兴奋地脸上都充血了，大步走快来就想跟杜珍珍握手，结果被旁边的秘书接了过去。
“穆先生您好。”
穆志伟没半点不高兴，杜珍珍能到场就是给他天大的脸面，他哪里还敢纠结能不能真的握手。
“你们好你们好，欢迎欢迎！不知道这位是哪家的千金？”穆志伟亲切又小心翼翼地问边上的御溪。
他之前在某个聚会上远远见过杜珍珍一次，所以他认得杜珍珍，但旁边这位他是真从来没见过。而且这发型实在不敢恭维，还戴着那么难看的眼镜，但那气场却是不弱，在这样的场合下被众人瞩目还能这样松散自然，隐隐透着贵气，想来必然是跟杜珍珍一个圈子的千金们中的一位。
杜珍珍介绍：“这是我朋友，姓御，就过来跟我随便看看。莫总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呢？杜小姐的朋友那就是我穆家的朋友。”穆志伟想不起来海京市上流富豪圈里有姓御的，就料想可能是华都来的，态度更加恭敬。
“老公。”
伴随着一个甜腻腻的嗓音，一个年轻的美妇人走到的穆志伟身边，挽上后者的手肘。美妇人边上还跟着一个穿着粉红色碎钻镶边公主裙的少女，瞧着约莫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穆志伟立即介绍：“杜小姐，这是我的妻子梅倩，这是我的女儿宋思思。”
宋思思对着杜珍珍和御溪甜甜一笑，对着杜珍珍的时候笑得更加甜美一些，面对“难看”的御溪就差了一点。
此刻宋思思的怀里还抱着一只毛发修剪精致的白色贵宾犬，狗脖子上带着一个镶嵌白色钻石的粉红项圈，上面还挂着一个让杜珍珍和御溪都很眼熟的湖人队标钥匙扣。
贵宾犬晃了一下，匙扣刚好翻过来露出背面，这个距离下能看到上面刻着两个字，字不大，在这个距离下勉强能看清其中一个是“阳”字，另外一个有禾字旁。
毫无疑问，这就是穆阳的那个钥匙扣。
当时穆阳说钥匙扣被抢走了，现在看来抢走钥匙扣的人就是宋思思。将穆阳的母亲送给儿子的钥匙扣抢走，给自己的狗戴上，小小年纪还真是恶毒。
别看现在宋思思笑得甜，但不管是御溪还是杜珍珍，都能看出那双眼中透着怎样贪婪的欲望。
杜珍珍舌尖顶了顶腮，似笑非笑地问：“怎么宋小姐既不随父姓也不随母姓？是二位收养的吗？我就说这塌鼻梁、蒜头鼻、三角眼怎么一点都不像二位。”
一般情况下在场的多数人就算发现宋思思的姓氏不对，也都不会主动提这一茬，这是面子问题，也是圈子里默认的一种规矩，背地里怎么议论那是一回事，反正不会拿到面上说。
可杜珍珍不仅说了，还贴脸开大。
穆志伟夫妇顿时脸色难看，可又不敢轻易发作。
梅倩尴尬地解释说：“我们是重组家庭，思思是我带来的女儿。”
杜珍珍“哦”了一声，“那就是梅女士整形过了。哪家医院做得这么自然？棒子国的吧？”
噗~！
周围响起几声没控制住的轻笑。
这下众人算是看明白了，这位杜小姐是来砸场子的。
穆志伟脸色发青：“杜小姐……”
“我以前见过您的原配夫人吴雅如女士，”杜珍珍打断穆志伟的话，“那才是温柔贤淑、内外兼修，高学历、高情商，进退有度、知书达理，您的商业版图有一半是吴雅如女士的成绩，可惜吴女士去世得太早。我只是觉得奇怪，您喝了半生的牙买加蓝山咖啡，怎么现在却能喝得下一块钱一包的速溶咖啡？”
来之前杜珍珍找私家侦探做了充分调查，穆阳的母亲吴雅如虽然出身农村，但凭借自身能力考上顶级学府，毕业后嫁给了大学同学穆志伟。两人一起创业，从一穷二白积累到了如今的身家财富。
说穆志伟一半的产业都是吴雅如打出来的已经算是给穆志伟面子。
而梅倩是穆志伟的高中同学加初恋白月光。
在吴雅如车祸之前，两人就背地里勾搭到一起。在吴雅如死后不到半年，梅倩就踹了程序员老公，带着宋思思改嫁给穆志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