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桦黎韩府拜师庄学究 袁盛联姻，大郎下聘
日子一天又一天。春去秋来
秋色之下的东京府披上了在一阵微红的气质，随处可见的枫叶和家家户户养护的金菊，将东京城粉饰的金灿灿的，远远看去被风吹落的金黄色菊花瓣。好似金针一般被秋风裹挟着，肆意的落在城内的任何一个角落。
只见那内城的东南角，枫叶，雏菊。
金秋的九月把这内城的东南角妆点的彷佛前朝的花萼相辉，极乐之宴景象。但又不会失了高雅。彷佛一切的一切都在相互辉映着，彼此之间汇合成一幅高山流水之境。
未时尽头，玄武大街街角。
英国公府的马车正在缓缓的向玄武大街的尽头行驶着，远远望去，乌泱泱的一大群人。
小厮，婆子，女使，侍从。紧紧的守护着华丽马车身后的一车拜师礼。
而这华丽的马车当中，英国公带着小桦黎稳稳的端坐在马车里。不过一柱香的功夫。英国张家的马车便行驶至玄武大街的尽头，韩大相公的府邸门口。
只见韩大相公却早早的等在了门口仿佛在望眼欲穿的透过马车看着马车里的人儿一样。而一旁的马车里，英国公则带着小桦黎下了马车，英国公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家幼子的衣襟。然后抱着小桦黎下了下了马车就朝着韩大相公走去。
英国公见韩相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连忙拱手道:“让韩相久等了。”
韩大相公也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我师兄已经在府上了，英国公这便带着桦黎去拜见吧。”
说罢，英国公也不再犹豫连忙领着小桦黎随着韩大相公朝着相府内正堂走去。
正堂上，只见一个鹤发从生的慈祥长者正正襟危坐的端坐于左手主位下的一个位置上。见到来人是自己师弟和一个满面英武之气的男子，还带着一个稚儿。当下便明白了几分。想必这便是自家师弟，激力推荐给自己的弟子和那弟子的父亲了。
而英国公进门便见到了这位，看着眉宇间，气质不凡，想必就是庄学究了。于是轻轻拍了一下自家幼子的小肩膀。小桦黎也是心领神会，当即便躬身拜道：“老夫子在上，请受弟子桦黎一拜。”
庄学究见眼前的小娃娃如此知礼也是欣然一笑，然后伸手便轻轻扶起面前这个对自己躬身礼拜的小人儿。便开口说道:“为师听你师叔说你小小年纪便，见识便很是不凡。那为师便考考你如何？”
小桦黎听到面前这个老夫子的话，也是明白这是入门考验。随后便应声回道：“能得夫子考校，弟子荣幸之至。”
庄学究听到这孩子的回话，心下也是满意了几分，只觉得自家师弟没有诳自己。随即便开口说道:“君子为何而读书？”
小桦黎听到庄学究的话也是想了一下回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事开太平。”
一旁的听着的韩大相公和英国公听到这小小人儿的壮志豪言后也是一惊。随后便是十足十的满意和欣慰。而英国公听到自家幼子的豪言壮语，当下顿时只觉得欣慰至极又热血沸腾。只觉得自家张府为国为民，在战场捐躯百年。现下也终于能有一个承其志，继其业的好孩子了。
而庄学究听到小桦黎的回答之后也是不禁一愣，随后又满意道：“好好好，真是个好孩子。”随后又向英国公拱手祝贺道:“国公家，好家教，小公子有如此志向，将来必是朝廷之栋，国之脊梁啊，哈哈哈。”
英国公听到庄学究的赞叹也是谦虚的回应着庄学究的赞叹道：“幼子顽劣，还要仰仗庄兄的细心教导才是。”
庄学究听后也是一阵欣喜随后又看了看自家师弟韩大相公，随后又道:“哪里，小公子聪慧异常，又有凌云之志，我和师弟都会倾囊相授的。”说完便转身走向书房方向了。
而韩大相公见自家师兄已经去准备了，也是随即笑着开口道:“国公勿怪，师兄这是已经去准备了，国公放心，我等定会好生教导桦黎的。”
英国公听到韩大相公怕自己误会连忙解释的话后，也是摆了摆手笑道:“庄兄，教书育人，桃李芬芳，我又怎么会怪他呢。只是小儿今后就要拜托韩相多多照顾了。”
“应该的，国公放心。”韩相微笑回应道。
说罢，英国公又拉着自家儿子，近前细细叮嘱道:“桦儿，跟着夫子好好学，为父就先走了。等散学之后，记得早些回来。知道嘛。不得贪玩，更不得淘气。”
小桦黎听到自家爹爹的叮嘱也是连忙说道:“父亲放心，孩儿一定会好好学的。”
得到自家儿子的保证，英国公也是一阵老怀欣慰，随后连忙和韩相告辞就离开了韩相府。
就这样小桦黎就开始了在韩相府拜师学习的日子，每天卯时三刻上学，午时用饭，酉时三刻散学。寒暑无间断。
而距离东京府百里之距的扬州府盛家还不知自家幼子已经名满东京府，拜师庄学究了。
盛家书房内经过将近半年多的启蒙之后，小赵和（皇甫和）已经开蒙结束，而黄知州得知了自家这个小祖宗的学习进度进度以后也是一阵惊奇，到底是皇家出身啊，这聪明才智真是和未执政时期的官家极其的相似。但是苦于暂时没有更好夫子，就只得拜托盛纮继续教导着，反正以小赵和（皇甫和）目前的进度三五年内，盛纮的教导还是没问题的。等三五年之后说不定呢。。。。。。。
而一直被自家爹爹怒骂不争气的盛长枫也是在一日一日的被比自己小的小师弟比下去的日子里，终于在开蒙一年之后也是正式的开始进读四书了。
至于小赵和（皇甫和）就更无所谓了，本来自己的内里就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早年间也是读书十几年，虽然这古代的知识和文字与现代有一定的区别，但是内里还是一样的。自然就比同龄的其他孩子要快的多了。
而盛家的嫡长女盛华兰自从隐晦的与东京府忠勤伯爵府嫡次子袁文绍定下亲事之后，依照盛家老太太的要求在考察了一番袁文绍后，也是欣然同意了。
于是，两家便不紧不慢的开始过三书六礼。直到约定了明年初夏来扬州下聘，这事情才彻底的定了下来。
春去秋来，寒冬已过。
又是一年初夏，而小赵和（皇甫和）在盛家读书也已经有一年半的时间了。而盛纮因为近些年政历清明，朝廷已经有隐隐给自己升迁的想法了，不出意外，盛纮在扬州的任期也就还剩一年而已了。
而这天盛纮正在王大娘子的房里，好声好气的与王大娘子商议着关于盛华兰的婚事。
只见王大娘子丝毫不顾及盛纮的面色然后怒声道：“这就是你和我说的好亲事！之前明明说定了是伯爵夫妇一起来扬州下聘，现下就派了一个大郎袁文纯就来了，哼，他们这堂堂的伯爵府就是这么诓骗人的吗？要不是看着袁文绍那还是还算是个可以依靠的良人。我绝不让华儿受这个委屈。”
说着王大娘子便用帕子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水，而盛纮见到自家大娘子这样，也是心中有了一丝丝的愧疚，但一想到自己的仕途，那一点点的愧疚，就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随后又开口道:“为夫我又何尝不知，那袁家失信呢。只是这聘船都靠岸了，聘礼都已经卸下来了。现在码头一众乡里乡亲的都在那看着呢，现在回绝了不合适。”
盛纮一边用软话哄着王大娘子，一边又从丫鬟手中接过玉簪，仔细的对照着菱花镜为王大娘子簪在头上合适的位置。而王大娘子听到盛纮说聘礼都已经卸下来的时候，连盛纮正在为自己簪玉簪都不顾了，连忙回头焦急的驳斥道:“谁叫卸的？我让柏哥儿去迎的船，我不告诉柏哥儿让卸，他绝对不敢。”
而盛纮一看到王大娘子因为自己话，连忙回头，也是怕弄疼了她，急忙定住王大娘子的身形，簪好玉簪然后又接过一旁刘妈妈手中的褙子，给王大娘子穿上。然后又语重心长的对王大娘子说道:“华儿是咱们俩头生的孩子，想当初我还在灵州那个苦寒之地外放，那个时候华儿出生，比不得现在家里其他几个孩子养的金贵，我也原是想着让华儿能嫁一个有担当，踏实，肯上进的人。那袁家再不济，也还有个爵位，虽然文绍那孩子和绝对无缘，但不看僧面看佛面。将来分府别居的时候，有袁家的爵位加上咱们家的助理，华儿也能过得舒心些。大娘子你说呢？”
王大娘子听到盛纮这一番语重心长后也是，更加忍不住泪水，然后掩面哭泣道:“要是袁文绍那小子以后敢欺负我华儿，我非得跟他拼命去！”
盛纮听到王大娘子语气就知道，这事儿成了，然后语气更加诚恳的保证道：“娘子放心，如果以后文绍那孩子敢欺负我华儿，为夫先跟他拼命去。”
“好啦，别哭了，一会儿宾客上门，看到娘子这般样子，该笑话娘子了。”盛纮又随声连忙安慰道。
随后出了房门盛纮立马变了脸色，一副冷漠淡然又疏离的神情，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随后又吩咐一旁的自己的贴身小司东荣道:“去码头告诉柏儿，袁家可以卸聘礼了。”
东荣也是连忙躬身应道“是，小的即刻就去，主君可还有其他吩咐？”
盛纮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让袁家叫门的时候注意些，别太过了。去吧。”
随后东荣即刻躬身一礼，然后行色匆匆的出了门子。
而盛纮则又回头牵着刚刚出门的王大娘子向正堂走去。。。
码头这边盛长柏在接到父亲身边小厮东荣传来的，父亲的意思之后，也是向着还在聘船上等待的袁家大郎袁文纯夫妇，拱手一礼道:“袁家大哥，贵府可以继续了。”随后就带着一众小厮率先回了盛府。
而袁文纯在得知自家父母没来下聘，盛家还没有什么动作的时候就下意识的以为，这盛府也不过如此。还是母亲说的对，只要嫁妆一进门，那这盛家嫡女也就没什么作用了。更重要的时候，还能让小弟更加没有继承爵位的可能，自己又为何不顺水推舟一把呢。随后就吩咐一众小厮开始卸聘礼，整顿衣裳起敛容，大部队的向盛家前去。
一路上袁文纯看了看一同随行的，宁侯爷家的顾家二郎后，随后便有了主意。
随即便有意无意的和自家夫人攀谈道：“这扬州虽然距离东京府不是甚远，但风土人情和动静都略有不同，就连击球垂钓，投壶这些个小玩意儿都略有不同，等替小弟下聘结束，为夫带着你好好逛逛这扬州城可好。”
一旁的袁章氏则是脸红应声道：“都听官人的。”
而就跟在队伍之中的顾廷烨听到袁大郎夫妇的话后也是一阵好奇起来。果真有不同吗？等一下定要好好了解一番。
袁家下聘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很快便到了盛府大门口。
随即一旁跟随的喜娘便连忙唱词道:“东京忠勤伯爵府特来送聘！”
而盛府原本就已经在此守候的小厮也是连忙接力唱词道:“东京忠勤伯爵府特来送聘，主礼塞外大雁活禽一对，副礼无双，欲替嫡次子袁文绍礼聘盛府娇衿，公请应允？”
而早就在正堂等待的盛纮和王大娘子见袁家还算识礼，也便没有再犹豫，随即拱手道:“允”。
随后小厮连忙又跑向大门口向袁家拱手回礼回复道：“允”。
然后喜娘便接着，下面的唱词道:“恭喜袁家，贺喜袁家。万千之喜，贵府嫡次子袁文绍礼聘盛府嫡长女盛华兰，姻亲家答“允”。”
袁文纯听到盛家尊长答允之后，也是连忙下马与自家大娘子躬身回礼道:“袁文纯夫妇代袁家尊长躬谢应允。”
随后一箱一箱的聘礼便被抬进了盛府之中，过往宾客看过后都赞叹不已。纷纷表示盛家有了一个好女婿。只是有明白人看清这下聘的不是袁家伯爵夫妇，当下心中便知道，今日这下聘恐怕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