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气运
“嗬——”
木华阿术低吼着，再次运转大魔法。
吴一精神集中，关注着木华阿术体内的动静。
哗啦啦——
尸气如潮，在木华阿术的控制下，按照大魔法的周天运转。
最开始，一切都在木华阿术的掌控之中。
越往后，难度越大，但木华阿术终究是条跳僵，体内有“真丹”，对尸气的掌控远在普通僵尸之上，所以形势仍在掌控之中。
但就在周天即将运行完整的时候，原本如臂指使的尸气突然失控……
“嗡！嘛！呢！叭！咪！吽！”
就在尸气暴走的瞬间，吴一口吐真言，加持在木华阿术身上的佛力立马暴涨。
得佛力的加持，木华阿术对尸气的掌控力度暴涨了一截，硬生生地稳住尸气，完成了第一个大魔法周天。
“轰——”
木华阿术身上，多了一股更为霸道的气息，那是体内的部分尸气，蜕变成了比普通尸气更胜一筹的大魔之力。
“继续，一鼓作气，将体内控尸破去！”
吴一没有收功，而是继续为木华阿术加持。
木华阿术趁热打铁，继续运转大魔法的小周天。
每一次一个周天即将运转圆满的时候，尸气都会暴走，但有着吴一的相助，每次，吴一都能稳住。
两周天！
五周天！
……
随着木华阿术体内的大魔力越来越多，此消彼涨，尸气暴走的力度越来越小。
半个时辰后，木华阿术体内的大魔力已经占了体内尸气的一成。
这时，不用吴一相助，其也能成功地运转大魔法的周天。
吴一这才收手，让木华阿术继续，而他则转身，看向众妖。
“王！”
“王！”
……
众妖目光灼灼。
通灵开智的它们智商比大多数人都要高，聪明得很，自然看出了木华阿术正在修行功法。
而吴一召集众妖的理由，可是讲道。
所谓讲道，不就是传法？
“你们，都愿以我为尊？”
吴一扫视众妖。
妖怪之中，以力为尊！
这俗话说得好，百闻不如一见。
这周边的妖怪，都没有见过他的神威。
他本以为，还得动用一些手段，才能让这些家伙服气。
众妖的识趣，让他很是满意。
“王，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咱们瓶山众妖，向来同气连枝。”
“王神功大成，愿大发慈悲庇佑我等，我等自然愿以王为尊，为王效犬马之劳。”
狸五眼珠子一转，代表众妖讲话。
不愧是曾在人世中收集过香火的存在，言行举止，都远非寻常野妖可比，拍起马屁来大方得体，让其他妖自愧不如。
“没错，大家都生于老熊岭，长于老熊岭，算起来，都是一家人。”
“家人，自然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两年前，天授佛经，本王得以看清前路，修出真丹，作出人形。”
吴一改口，自称王。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本王独强不是强，大家都强才是强。”
“老熊岭是凤凰山脉的支脉，凤凰山脉深处，据说有真正的妖王盘踞。”
“我们老熊岭一脉，在凤凰山脉中根本排不上号，就算本王修出真丹，老熊岭妖族依旧不算强大。”
“可若是大家伙都有合适的修行法门，都能修出真丹，那我老熊岭妖族就算不是凤凰山脉中最强大的一脉，那也绝对排得上号。”
“今日，本王召集大家前来，就是为了传法，好让那一天，尽早到来。”
“现在，本王给你们一个机会，自认为和本王不是一家人的妖，可以离去，以后，依旧独自逍遥自在。”
“不离开，得了本王的法，却不遵本王号令，身在曹营心在汉，有异心者，往后大家共杀之。”
吴一身上，气息一变，大妖的强大气息升腾，威压四方。
“愿为王上效死！”
这次是猿二抢先拜下。
“愿为王上效死！”
“愿为王上效死！”
……
众小妖意念交错。
众精怪虽然无法口吐人言，也无法用意念表态，但拜倒的身体已经表明了它们的心迹。
自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功法故，两者皆可抛。
它们都已经踏上了修行路，但因为没有传承的缘故，修行起来事倍功半。
作为没有背影的野妖，正常情况下，它们穷其一生，都不可能获得合适的修行功法。
以吴一的实力，就算不传法，要收拢他们，发号施令，它们都只能遵从。
现在，吴一甚至愿意传法给它们。
它们哪能不珍惜这从天而降的泼天富贵？
“好！”
“今日，本王就传你们九阴炼形法！”
“星辰为阴，月为太阴星……”
“九阴，代指晚上能够见到的所有星辰……”
……
众妖心甘情愿臣服，一缕缕气机从它们身上升腾起来，汇聚成气运，落在吴一身上。
圣佛法金丹之后的法门，是气运、信仰为柴，炼神还虚，化出“龙形”。
吴一集众，便是为了收集气运，以待后用。
此刻气运初显，吴一心喜，却面不改色，开口，舌绽莲花，讲起了在聊斋世界中流传颇为广泛的法门，九阴练形法。
此法，妖鬼僵尸都可修行。
圣佛法中的化形之术，便借鉴了不少此法的玄妙。
此法是纯粹的提升性命之法，修行到极致，可让修行者凝炼真丹，无人形者化出人形。
但因为没有配套的斗战之法，所以在聊斋世界，并不算什么珍贵法门。
但是在老熊岭众妖眼中，能够凝炼真丹，化出人形的九阴炼形法，却是妥妥的无上神功。
一篇九阴练形法，吴一一口气，反复讲了三遍。
因为有动用醍醐灌顶的手段，三遍过后，众妖都将此法铭记于心。
在吴一的应允下，众妖在瓶山之上分散开来，纷纷尝试修行起来。
一时间，不断有月华星光凝聚而成的光柱落下，然后又迅速散开，那是精怪们尝试失败所带来的异象。
修行难，难于上青天。
九阴炼形法虽然不是什么无上法门，但精怪们想要入门，也需要花费不少的精力和时间。
不过，只要入门，修出阴神踏入小妖境，无非就是时间问题。
猿二、蝎三、蝎四、狸五、蟒六这两只小妖修行起来的难度就要小多了，因为他们已经修出了阴神，本就能够依靠阴神强行汇聚月华星光。
圆月东落。
下半夜，寅时，一直在修行的木华阿术身体一颤，睁开了眼睛。
却是已将体内尸气尽数转化为大魔之力。
自此不用刻意动功，大魔之力就会按照大魔法的运行周天自发运转。
没有尸气维持，其体内自然不再有尸气勾勒的控尸符。
八百年前，那有异心的术士加持在他身上的控尸法自然也就随之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