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高岭之花堕落神坛(14)
而她的儿子18岁的成年礼,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这两个人对待的区别实在是太大了,明明都是儿子,凭什么她的儿子什么都不能得到?只能捡虞骄剩下的。
偏偏她自己的儿子也一点都不争气,不然这么多年,她也不可能一直都在虞骄面前忍气吞声。
虞傲是跟着老虞一起回来的,一进去就看见叶舒意正坐到虞骄身边的位子上,笑着跟她在说什么,然而虞骄只是低头吃着菜,动作优雅,眉眼冷淡,连半点转头搭话的迹象都没有,显而易见的不理不睬。
叶舒意似乎也察觉到了尴尬和难堪,于是就准备起身,起身时她在虞骄的背上拍了拍,大概是让她多吃点。
谁知一直没反应的虞骄抬手拍开了叶舒意的手腕,说了句什么,看口型,应该是在说“别碰我”。
叶舒意手都被打红了,脸色也苍白了下来,眼睛里面立马浮出泪水,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一副可怜兮兮的做派。
旁边的佣人都看在眼里,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只是越发的把脑袋给低下来。
虞傲的心咯噔一下,下意识的去看旁边的老虞。
老虞脸上没什么表情,沉沉地叫她,“虞骄。”
虞骄看了过来,露出无所谓的笑:“哟,回来的这么早啊?”
老虞沉着一张脸,也许是今天在生意场上喝的酒有点多,又或许是虞骄几天做的越发过分猖狂的事情让他的忍耐度在酒精的催发下达到了顶峰。
“舒意是你妈。”老虞一字一顿:“这些年学的礼仪教养都喂了狗吗?”
虞傲一看这气氛不对劲,连忙在老虞面前劝,“爸,哥不是……”
“这有你说话的份吗?”虞骄打断了虞傲的话。
虞傲愣住了:“哥……”
不说还好,一说到这个就像是触碰到了虞骄的逆鳞。
其实在小的时候虞骄是很喜欢,很粘着老虞的,因为在她的心里面,老虞好像无所不能,不管她想要什么,老虞都能分分钟钟的把东西送到她的面前。
仿佛虞骄想要天上的月亮,老虞都会想尽办法给摘下来。
虞骄的母亲从来都不管她,天天在外面浪,而老虞不管公司上面的事情,再忙都会抽出一点时间陪她。
即便是后面母亲因为事故死了,说实话虞骄没有多么大的感觉,是因为血缘的牵绊,她还是哭了。
她母亲才刚死一个月,老虞就带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和一个上了小学的男孩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家。
老虞抱着男孩,笑着对虞骄说:“过来,这是你的弟弟,小骄,叫妈妈。”
那一刻,老虞在她面前所有的形象一切都崩塌了。
她不知道现在老虞是怎么有脸面站在她的面前,说她没有教养,没有礼貌。
虞骄笑了,很浅很浅,但足以令人神迷目荡,“不好意思,我妈在我读初中的时候就死了,这位是哪门子的妈妈?”
“还有老虞,我这么没教养,难道不是你教的好吗?我妈才死一个月,就迫不及防带着别的女人和孩子登堂入室,这样的人教出来的孩子想让她有教养到哪里去?”
虞傲几乎是下意识地停了呼吸,他当然知道他哥哥的底线是什么,可是见虞骄用那种厌烦的语气心底还是有点刺痛。
砰的一声闷响,虞傲的思绪被拉回现实,他猛得抬头,看见虞骄的脸上挂着透明的水滴,老虞将杯子的水泼在了她的脸上,杯子砸在了脚边。
虞傲仿佛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挡在了虞骄的面前,慌乱地拿着纸巾走过去替虞骄擦脸,却被虞骄按下了手。
她从小到大对虞傲态度永远都不算恶劣,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尽到兄长的责任,就比如连家长会都是虞骄去的。
从始至终,虞骄针对的人只不过是老虞一个人而已。
虞骄随意的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滴,雪白如玉的脸罕见的没有任何表情,什么都没有说,拿起手机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
虞傲下意识的去抓住虞骄的手腕,声音不自觉的带了点哀求,“哥……”
老虞低吼:“让她走!”
虞傲转头又去看老虞,“爸……”
虞骄甩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老虞坐在椅子上,喘着气狠狠地瞪着虞骄的背影,手不自觉的按着心脏的位置,明显是被气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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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骄走的霸气十足,结果刚去酒店开房,就被告知卡里的余额全都被冻住了。
虞骄:“……”
好狠。
灰溜溜的出去,虞骄漫无目的的走着,惆怅着哼着一首歌。
“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
系统:【你疯了?】
虞骄一边走一边数着天上的星星,摇头晃脑,哼着乱七八糟的歌,活像是喝了假酒。
系统:看来是真的疯了,而且疯的不轻。
走累了,虞骄就随便在个路灯下停了下来,没有一点形象的坐在了地上。
其实虞骄可以去联系一些富二代的朋友借点钱,可偏偏她忘记拿手机,走的有多潇洒,现在就有多凄惨。
可是虞骄万万没想到,在这样的环境下,竟然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虞骄听着旁边似乎有一辆自行车给骑过去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又退了回来,停到了她的面前。
虞骄不明所以的抬头。
他一眼就认出了虞骄。
八月份的天,还是燥热的,路灯折射下来的光芒很有限,但没有办法,实在是她那张脸,太过于招摇耀眼。
傅凛穿着短袖,在这燥热的天气中,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冰冷,
傅凛盯着她,看到她罕见的狼狈。
虞骄跑出来的时候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家居服,还穿着拖鞋呢,发丝凌乱地垂在额头,露出来的肌肤白的刺眼,和她平常很不一样。
也没有之前的游刃有余。
呆呆地看着傅凛,人傻了。
傅凛把自行车停在了一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如刀一般,又仿佛汹涌着下一刻即能把她拆吞撕碎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