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这次滑跪这么快吗？
伊势条诛村正从窗外爬了进来，又被富江丢了出去。
探头探脑的妖刀这次不敢进来了，待在窗外，橘黄色的光一闪一闪的，整个刀看上去有几分委屈。
触手横扫给它抽下去，富江根本不惯着，马上就关上了窗户。
一切停了下来，看了半天与空气斗智斗勇，由希揉了揉眼睛问着富江：“刚才发生了什么？”
“有一只恶灵失控了。”富江冷静的回答道，尽管事情更加的复杂，但在她的视角下就是这样的。
捏紧手里的死亡笔记，曾经为了调查父亲的死因，上杉由希查过很多很多的资料。
那本供奉在家里，平平无奇的族谱都翻了十几遍：“因为家里的原因吗？哥哥又死了一次？”
“他没死，只是睡着了。”灵魂的力量解构不少了，富江也能进行基本的观测，给了一份答案：“你也知道，家族的身份很特殊，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的。”
她看着试图从打开的大门口溜进来的伊势条诛村正，直接给它掀翻了出去。
刀身橘黄色的光一闪一闪的，跳起来的妖刀似乎在骂着什么脏话。
富江瞪了回去，因为上杉升泽的原因，反正她也不用害怕这把破刀。
触手一荡，给它抽了出去，顺带关上门。
若是川上富江能在旁边看到，把她折磨到解体的力量本体被自己搞的这么狼狈，或许表情会相当复杂。
“爸爸他，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把我抓回来了吧。”
自嘲着说话，哪怕勘破了自己父亲的想法，她也无计可施。
毕竟让她留下来的，并不是什么蛊惑的术法，也不是什么式神那种契约。
一份因为人留存在此的顶级阳谋，或许上杉泽设计过川上的解体，但这只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依旧是上杉升泽这个当事人，他用了近二十年的承担哥哥背后的责任，履行相应的义务，彻底将她拉进了上杉家的深潭。
富江从未忘记上杉升泽究竟要过是一场平静的人生，可这份动荡的现状，是因为她的原因。
他不想她被其他的同类杀死，他也不想上杉家失去一位亲人。
所以他踏足了一场又一场与普通人无关的一切，就算有一些事情与她无关，但富江读得懂那份眼神。
那是最初无可奈何，行走到中途明白了自己的那份责任，心甘情愿的走到了现在：“我会尽量让他活久一些，但你也要做好准备，我们家的人一向活的不会很久。”
上杉由希一直望着自己的哥哥，表情没什么太多变化：“没事，我也活不长，到时候陪哥哥就行。”
“不，升泽君能不能活到老我不知道。”
富江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没有掌握到绝对的力量，所以她没有说大话：“但我能肯定你只要不去主动寻死，一定能活很久。”
“为什么？”被一句话气到的由希娇躯都在发抖，她根本无法接受抛下哥哥，一个人如同幽灵般活在这个世界上：“因为我不是上杉家的家主？”
“对的，上杉家的宿命，只会由一代一个人承担。”
此刻的富江很理智，她没有看过族谱，是川上为了安慰自己迟早能逃出上杉家的地狱，一遍又一遍去看每个人的年龄：“这其实是一句废话，只是这一代的上杉家有了两个孩子。”
既然自愿在上杉家这个深潭待着，还会经历一场漫长的旅途，富江也在往上杉家考虑：“你也许是上杉家唯一能逃出宿命的人。”
“那为什么一定是我呢……”
颤着音，富江点破了一些东西，不愿相信的由希内心已经隐约明白，自己的诞生应该不会是正常的方式：“太残忍了…不公平……”
对死亡毫无畏惧的少女，因为自己要活下去而害怕。
“这个世界上没什么公平的东西。”抱着昏迷的上杉升泽，富江把他放到了地铺上。
楼上的房间自从她回来之后对方就没睡过了：“人吃动物，动物吃人，大家都在拼命的咽下，咀嚼能看到的一切。”
“上杉家的理想也许很伟大，无论族人都燃烧着生命寻找这追求的理想。”
“但又有多少人是抱着真正的决心走下去的呢？他们全部牺牲在了平均二十五岁的年龄。”
“也就是说只不过是一群掌握力量的学生，用中二的想法去承受别人的人生。”
“沉溺在不知道谁设下的过去，【为了理想】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那么具有沉重分量的东西，真的是能随随便便承担下来的吗？”
一句又一句的话语压迫着想要逃脱现实的上杉由希，富江眼眸垂落下来：“什么都不明白，就算是明白也还是伪装愚蠢的样子走了下来。”
“哪怕是你的哥哥也是这样。”
“你口中说的活不下去，真的就有他们牺牲的鲜血还要厚重吗？”
“我…我……”
上杉由希在后退，富江根本不去看她：“你该去二楼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
认真严肃的脸庞终于让由希想起，富江实际比她的年龄要大。
呜咽一声失落到不敢说一句话，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慢慢走了上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富江拢了拢身旁人的头发，被子单薄，罩住他们两个足够了。
她眺望着皎洁的月亮，心底明白这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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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哟哟，这不是我们敬重的派系代表，组织会议的老东西呢？不会是死了吧。”
回冰室家一趟，加固了封印的冰室晴矢看着一片狼藉的阴阳寮，脸上只有得意的笑：“你看看，我那边就是封印没了，恶灵也不敢出来。”
“我那边可是两个国，装进去的恶灵最起码是按百万算的，哪像你们，被几十个恶灵折腾到这么狼狈。”
完全舒展开的脸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反倒是看着贱兮兮的：“要不你退位给我吧，我觉得我能把阴阳寮发展的更好。”
“冰室家主，注意你的言辞！”
激进派代表还在声嘶力竭的吼，周围一具具阴阳师、大阴阳师的尸体看到心脏都在抽痛，那都是激进派的中坚力量：“阴阳寮从未有过如此惨烈的牺牲，身为其中的一员，你要优先保证优先保证阴阳寮的利益！”
“别给我扣帽子，把老子整不开心了，我就把看守我们家的大阴阳师拍死搬走，看你们派谁去镇压。”
无所谓的挖了挖耳朵，整个人现在只有得意和那熟悉的流氓感：“还有谁说没有的那么重大牺牲的，上一位那位不是杀的更多吗？”
“要我说，把你们都砍了都行。”凑近极端派代表，胸口若隐若现的刀子看的对方眼角一抽：“要不我送送你？”
“……”不说话让他瞬间就觉得没意思了：“这次，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上杉家和谈啊？”
“已经派过去了……”代表身体一僵，瞬间觉得脸面全无。
尤其是冰室晴矢顺口就来句补刀，更是让他脸色彻底黑了下来：“这次滑跪这么快吗？”
“……”
“再开口说两句，我就让他们把你弄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