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邪恶的祭祀
出了醉仙楼，被冷风一吹，方纵才发现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原本高高兴兴的聚餐，却无巧不巧地惹上了曹家公子，险些酿成大祸。
不过这场意外，也让方纵深切认识到这方世界的残酷。
作为穿越者自带的优越感，在曹家深不可测的背景下被击得粉碎。
要尽快提升实力，否则连自保之力都没有，太可怕了！
“方兄弟？”
路旁突然传来一声低呼，方纵抬眼看去，就见边上角落里站着一个人，居然又是那个李捕快。
“你在这里干什么？”
“刘捕头怕你出事，让人留下来守着，”李捕快走到跟前，表功似地笑道，“我自告奋勇，主动留下来等你。”
“多谢，我记住了。”此人如此上心，以后肯定用得上。
“嗨，这有啥，”感受到方纵的亲近之意，李捕快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个公子爷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就是问了几句话。”
“那就好，刚才可是吓死我了。”李捕快跟着一脸肉疼地惋惜道，“唉，这么好的酒菜几年都吃不上一回，才吃了几口，可惜了！”
“没事，回头找个机会再吃一顿。”
“啊，还敢去醉仙楼啊？”李捕快一脸愕然。
方纵笑着摇了摇头，拉着他快步离开西市。
……
辛罗道位于整块大陆的东南端，而盘芝县又在辛罗道的东南角。
盘芝县之所以穷，说穿了就是可耕种的土地少且贫瘠。
造成这个结果的最大原因，是从海边延伸至内陆的大片山石。
方圆数百里的山岭，全由坚硬的岩石构成，宛如刀劈斧凿，寸草不生。
正因为没有产出，且无路可行，这片山岭自古以来便从无人烟。
但在此刻，靠近海边的一处山洞内，却有一群人正在跪拜祈祷。
“世间疾苦，需大爱扶；愿得永宁，万劫可度！”
当先一名装束古怪的黑袍人，从头到脚都缩在宽大的袍服下，就连手都带着厚厚的手套。
黑袍人口中念念有词，每念一句，便磕一个头。
在其身后，二十多名大汉跟着照做，如此反复三遍，念诵的声音越来越大，充满了庄重与悲悯。
前方的岩石上，赫然供奉着一尊三尺铜像。
铜像羊头人身，高举手臂，六条手臂中间捧着一个太阳圆球！
仪式结束后，黑袍人站起身，朝铜像合十为礼。
跪着的二十多名大汉都没有动，继续聆听黑袍人的教诲。
“这宗旨每日都要熟读，如此才不负教主期望，不负天下苍生！”说罢，黑袍人开始为众人讲解圣教教义。
对于下面的教众而言，难得聆听圣教神使开讲，个个全神贯注。
这一讲就是一个时辰，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只觉得自己遭受的苦难当真如教义所说，全是因为世上的无数不公。
众人恨不得多听几段，人人都渴求地望着黑袍人。
“好了，我还要在这边待一段时间，有的是机会。”黑袍人示意众人起身，随后看向领头的大汉，“马兄弟，祭祀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位马兄弟，便是苦水村的马家老大，大伙图省事都叫他马大，本名反而没人叫了。
“回禀神使，还差一男两女三个孩子，”马大有些惶恐，忙解释道，“主要是推算八字太难，我兄弟已经扛不住了，还请神使指点一二！”
说着，马大示意同伴把弟弟抬过来。
他叫马大，弟弟自然成了马二。
马二如今瘦骨嶙峋，眼看已经没多久活头了。
黑袍人见状连忙迎了上来，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连声叹息：“之前不是跟你们交代过，神瞳不能用的太频繁，否则必有反噬，怎么就不听呢？”
“主要是十二个童男童女一直凑不齐，我兄弟着急，就——”马大抹了把眼泪，“好在昨天夜里在山窑村又找到一个。”
“剩下的三个我来找吧，”黑袍人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塞进马二嘴里，“这是教主亲手炼制的灵丹，至少能帮你延续三年寿元。”
“多谢教主，多谢神使！”马大当即跪下，朝黑袍人不住磕头。
“马兄弟不必如此，等回头见到教主，我再帮马二兄弟讨要几枚灵丹。”黑袍人说着将马大拉了起来，“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祭祀，可千万别误了大事！”
“神使放心，咱们盘芝县的圣教兄弟，绝不会让教主失望！”
“嗯，你带我去看看剩余的孩子。”
当下，马大领着黑袍人来到后面的山洞。
走进洞内，就见四男四女八个孩子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个个脸上都笼罩着一团黑雾。
黑袍人叹了口气，伸手在一个小女孩额头点了一下，小女孩脸上的黑雾顿时淡了许多。
“祭祀之前，尽量让他们少受点罪。”
说话间，黑袍人在其余七名孩子额头上也都点了一指。
“不是说有九个吗，还有一个在哪儿？”
“都怪我们不小心，被人给发现了。”马大懊恼道，“撤离的时候那个男孩不听话，我兄弟没办法，只好按规矩取了那孩子的内脏。”
马大从角落里抬出一个箱子，箱子表面刻着与黑石相同的纹路。
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团伸缩不定的黑雾。
黑袍人透过黑雾，看到五脏六腑中的心脏，依然在有力地跳动着。
“做得不错，”黑袍人很是欣慰，“等赤望府和熙河府的信使到了，咱们就能着手安排祭祀大典！”
“神使，”马大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长久以来最大的疑问，“这次祭祀以后，是不是真能救下炎阳府百多万百姓？”
“一定可以，”黑袍人无比坚定，“教主算无遗策，从来就没错过！”
……
方纵到家的时候，小丫头刚刚吃完，正在舔手指。
见哥哥进门，小丫头似乎才反应过来，急得都快哭了。
“哥，我本来想给你留一点，可没忍住，一下子全吃完了。”小丫头眼泪汪汪，“都怪我嘴太馋……”
眼看小丫头要哭，方纵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顺手拿起一块抹布，一边擦拭她的小手，一边笑着安慰。
“傻丫头，这些饭菜本来就是给你吃的，哥哥在外面已经吃饱了。”
费了好一番口舌才把妹妹哄睡着，方纵轻手轻脚退到堂屋，拿出了早上那个包袱。
打开包袱，默默地看了一阵金叶子，想了想，把剩下的六十两银元宝放到一起，最后拿起那封信。
要不要先打开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