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明苦，最苦是崇祯！
崇祯皇帝习惯在深夜批阅奏本，所以乾清宫中的灯火向来彻夜长明。
穿越而来的王成，自然而然的延续了这个习惯。
虽说有全知之器傍身，但是王成依旧需要通过奏本来了解大明疆域内各个府道州县的具体情况。
这是一个皇帝的基本素养。
“来自辽东，九边诸地的奏报，主要是关于金国的军情急递......”
“而河南，两江以及川地的奏本，多是关于农民军的奏报......”
“应天府，江浙诸省的奏本不多，大都是归乡老臣在发挥余热，以及偏向东林一党地方官员在空谈论事......”
每日处理如此繁多的政事，几乎是事事过问，件件御批，江山社稷却是每况愈下，努力和成就成反比，王成都替崇祯感到心痛。
“方向错了，越努力越失败。”
王成摇摇头，由衷感叹了一句。
“陛下，皇后娘娘把晚膳亲自给您送过来了，”王承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该说不说，这周后和崇祯还真是伉俪情深啊！
“朕不饿，让皇后回去吧！”崇祯摇了摇头，但是肚子却不合时宜咕咕咕地响了起来。
“皇上，您不是最喜欢娘娘做的燕窝羹吗？”王承恩在一旁讪笑着：“御医也说，您今日昏厥过去，就是因为忧思过度，饮食不规律，皇后今日特地给御膳房下了旨意，以后三餐都是有皇后亲自操持......为了大明朝的江山社稷，皇上您也应该吃上一口。”
王承恩的话，让王成想起来，当初天启驾崩当日夜里，崇祯独自一人进宫，所有的餐饮食物都是由周皇后亲自操持，一个能够烧饭洗衣、纺纱织布的皇后，不能说绝无仅有，至少是罕见的。
“那请皇后进来吧，”崇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不多时，亲自提着食盒的皇后缓步走进偏殿。
外面大雪飘飞，皇后的发梢和肩头都落了片片雪花。
本就貌美的皇后如今看来，更添一丝绝色。
“妾身叩见皇上。”
“平身，赐座，”崇祯一挥手，一旁的王承恩已经让小太监搬来了圆凳。
“皇上，御医说这次的突然昏厥就是因为忧虑过度导致，不论是为江山社稷还是百姓，您都应该多注意休息，”周后的语气带着一丝的嗔怪，将食盒递给王承恩，而后轻声走到崇祯的身后，先是轻轻搓了搓手，而后才搭在夫君肩头，为其轻轻的按抚脖颈处。
脖颈位置被周后青葱白玉的手指轻轻揉捏着，饶是心中有一丝抵触，崇祯还是感觉到一阵通透舒爽。
不多时，王承恩已经盛了一碗燕窝羹，轻轻放在崇祯手边。
而后躬身轻轻退走，不打扰皇上皇后两人难得的悠闲时光。
疲惫了一天的崇祯在皇后轻柔的爱抚下终于有了一丝困意，双眸微闭脑袋轻轻靠在皇后的胸前。
低下头，看着自家夫君疲惫的面庞和略显消瘦的脸颊，皇后的一双美眸中溢出一抹温柔和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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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但是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身着明黄色纹龙丝质内衬睡在床榻上，身旁仍有余温，应该是照顾了自己一夜的皇后，在临近早朝时候，移驾离开了。
“王承恩，”崇祯掀开御用龙凤金丝线覆面的被子，光脚便踩在地上：“准备更衣吧。”
乾清宫偏殿中，炭火炉子十二个时辰日夜都不间断，地面也都用羊绒或者鹿绒织就的精美毯子铺就，寒风被挡在外面，丝毫不见寒意。
“奴婢在，”王承恩的声音从外间传来，脚步已经迈了进来，同时已经有宫女端了各色洗漱物事儿进来，伺候崇祯洗漱更衣。
费珍娥是崇祯的贴身宫女，六品女官，原是皇后的侍女，因为心思灵巧，且办事妥帖，被安排到皇帝身边伺候。
“还下雪吗？”崇祯张开双臂，由费珍娥替自己系上玉带，吊上龙佩和绶带。
“回皇上的话，大雪下了一夜，还未停，”费珍娥的声音软糯，低着头，颈间散发出阵阵处子幽香。
“一夜大雪，不知京城百姓遭灾情况如何，”崇祯眉头皱起：“阁臣们都到了吗？”
“回皇上的话，一早就在文华殿候着了，”王承恩低声回道：“皇上，皇后娘娘临走时候特意嘱咐了，让皇上吃完早膳再去会见阁臣！”
王承恩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
毕竟，后宫干政，最是招人忌讳，尤其这位皇爷向来是猜忌多疑，刻薄寡恩。
整个皇城，人人心知肚明。
“那就先用膳吧，毕竟是皇后的意思，你们也辛苦了，”崇祯闻言点了点头，神色如常。
嗯？
王承恩听到崇祯如此善解人意的回答，一时间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我那个心思深重的皇上吗？
“王大伴，”崇祯将大虾水晶包填到嘴里：“你吃了吗？”
“劳陛下费心，奴婢们伺候陛下，向来起得早，已经吃过了，”王承恩盛了一碗红枣薏米粥，恭敬的递给崇祯。
“你们日常照顾朕的饮食起居，个中辛苦不足为外人道，更要注意休息和饮食，”崇祯接过粥碗，看着自己的贴身大太监：
“吩咐下去，乾清宫和坤宁宫，还有懿安张皇后宫里的太监宫女，每个人月奉增加一两银子，其余各宫，司，所月俸增加五钱，告诉他们，如今国事繁剧，财源吃紧，不要嫌少，算是朕的一点心意！”
此话一出，饶是王承恩掌事多年，城府极深，一时间也有些绷不住了，背过身子擦着眼泪哽咽不止：“我们这些做奴婢的辛苦，尚能得到皇爷的体恤，可是皇爷您日夜劳苦，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身子骨都累垮了，又有谁能够体恤您呢？”
看到王承恩涕泪横流的模样，崇祯颇有些尴尬，不就是一句收买人心的温言温语，让你这么动情感佩......
而一旁伺候着的女官费珍娥也是眼眶通红，紧紧抿着红唇，控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这种场景，让崇祯响起一句反讽之语：大明苦，最苦是崇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