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陈曦与流浪猫
撕扯下最后一块鱼肉吞入喉咙，肥美的猎物只剩一张鱼皮横铺在桥底。
感觉肚子还是很饿，白洛翻滚压住带着污渍的雪白毛发，将肚皮露出外面，四脚朝天百无聊赖。
突然，他听到头顶桥上传来一阵打闹声，一个人在跑，后面跟着一群人在追。
白洛警惕地蹬脚正过身子，他听到那群人经过一个转角，在桥梁西边不远处发生了冲突。
“今天给你点教训，再让我们见到你，把你卖进窑子！”
听见有个女孩呵斥一声，白洛从桥洞底下探出脑袋观望。
他恰好看到一名少女被一群差不多同龄人，从推了下斜坡，在河岸翻滚了几圈，差点摔进河里。
“霸凌？”
白洛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词，这些人看起来像学校的学生，十七八岁左右。
被欺负的那个穿着一身破烂衣服，外面的宽大卫衣搭配纯天然乞丐服，不等人靠近就能闻到一股恶臭。
但即使如此，少女的亮点始终无法被掩埋。
滚落的时候卫衣帽子被掀开，露出一张脏兮兮的脸蛋，以及一双金色的眼眸。
少女的美丽浑然天成，她仅仅是站在那里便给白洛一种幼狼的独特美感，孤独、高贵、却又因幼年的无助而被欺负。
脚底穿戴的防水鞋鞋底快被磨平了，一双食指和拇指处破开的棕色手套已然镀上了一层完美的黑色。
柔顺的长发分了叉，少女的脸上写满的倔强，同时深处有种说不出的委屈。
“好好看的妹子，这也舍得霸凌？”
确认不是什么危险人物，白洛蹲在桥洞出口，梳理着白毛，观察起了这位不速之客。
作为当事人的陈曦手里紧紧攥着半块面包，努力让自己的泪水不嘀嗒在脏兮兮的衣服上。
今天是她出来找食物的第三天，她饿的实在不行了，于是偷了一个面包吃。
结果碰上了学校里的同学，那群人见她偷东西，二话不说就当面揭穿了她，逮着一顿毒打。
偷东西不对，被打她认了。
不过陈曦不后悔，因为她今天有吃的了。
擦拭一遍干巴的半块面包，张嘴就要扔进去。
陈曦在此刻忽然察觉到了一股视线，她的目光转移到了左侧十米外的桥洞底下。
落日的最后一缕光芒没入黑夜，一只白色漂亮的流浪猫映入金色的眼瞳中
陈曦走过去，缓缓蹲下，轻揉着猫咪的脑袋，眼眸多了丝温柔。
“你也是出来觅食的吗？”
不，我可比你有出息，起码我有鱼吃。
白洛翻了个白眼，舒服地趴在地上。
谁知陈曦却趁机把他抱了起来。
这一举动让原本作为人类的白洛内心十分抗拒，他挣扎着摆动尾巴，两只粉色爪子凭空挠了两下。
“喂！摸摸头得了，别得寸进尺哈！”
“放开我！”
让一个小姑娘这么抱着，他以后混不混了？
让其他流浪猫知道了，岂不是会传出软饭猫的名头来？
然而各种抗议的语言落在少女耳中，全成了萌萌的喵喵叫。
陈曦权当他认生，也不讲究，双腿盘着坐在地上，把白洛放在双膝间。
久而久之，白洛也放弃挣扎了，蜷缩在少女怀里，打了个哈欠。
夜晚彻底降临，一人一猫躲在桥洞子里足不出户胡。
半个面包陈曦吃了近一个小时，最后思索良久，把剩下的大拇指大小的碎屑摆在了白洛面前。
“吃吧。”
少女轻柔的声音在宁静的夜里回荡着。
白洛心想不吃白不吃，索性一张嘴吸入，牙齿上下一咬。
真别说，这面包嚼劲十足，怪不得吃了一个小时。
“唉？又有超凡事件发生了？”
这句话像根针，刺中了白洛的神经，他嘴里的咀嚼慢了半拍。
陈曦看到猫咪凑了上来，万里晴空的在月光下像模像样的看起自己刚才怀中拿出的报纸，不禁会心一笑。
“小家伙，你也喜欢超凡吗？”
陈曦摸着白洛柔弱的背脊，说道：
“我始终认为世界上肯定存在不为人知的力量，我以前打工的时候就见过。”
“两名顾客起了冲突，其中一个掏出枪，这时另一名客人影子竟然动了，那影子跟人一样站了起来，杀死了拿枪的人！”
陈曦越讲，眼中的光越耀眼，仿佛那股力量就在跟前。
白洛则皱起眉头。
既然一个普通人不知道超凡力量的存在，说明很可能这力量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如此一来，他想调查出所需基因编码的位置难度就更大了。
“所以这些天我收集了各个时期的报纸，发现上面有不少意思的超凡被当作普通案件处理。”
“比如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郁金香酒吧杀人案。”
陈曦指向了报纸的一个位置。
在皎洁的月光和超强的夜间视力下，白洛清晰地看到了上面的每一个字。
也多亏这个世界的文字和前世大差不差，他捕获线索的机会增加了。
“近日，一家名为‘郁金香’的酒吧频繁在本市不同位置出现，凡是进入此酒吧的人，出来后都说里面宛如天堂，然而几天后，他们无一例外，全部遇害身亡，死因皆为高度兴奋导致的脑淤血。”
“在此敬告全体市民，一经发现，立即报警，切勿私自进入。”
看完这篇报道，白洛皱起的眉头一点点松弛。
出现在不同位置？这听起好像是一种空间能力。
跳跃是不可能，这三天白洛经过了那多地方，他确定不夜城拥挤程度不亚于前世的北上广。
一座酒吧凭空出现，必然会使其他建筑发生不可挽回的崩坏。
可如果是置换呢？
和一栋处于隐秘角落的无人建筑进行方位置换，短时间内完全可行，这样不易被人注意的房子白洛三天中见过不少。
而方位置换，正是他所需的一种基因编码。
陈曦和白洛一起看了很长时间报纸，直到陈曦打了个哈欠。
“有点困了，看你这么喜欢，报纸送你了。”
“拜拜喽，以后有缘我再喂你。”
这时，白洛突然拍了拍陈曦的脚踝，少女疑惑地低头看向他，还以为是在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