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让他爬墙他真爬
祁芫在家休整了几天。
填完志愿后她更闲了，除了床上躺尸，就是下楼吃饭、喂猫逗猫。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IP显示是岳陵。
祁芫把笔记本上播放的剧调到静音，接起电话，“喂。”
听筒里传来女人的声音：“上次你托我调查的事情，我忘了顺便告诉你，这段时间查十年前穿陵公路惨案的，不止你一个哦。”
“有人‘不小心’把幸存者名单泄露了出去，对了，你看新闻了吗？那个连环杀人案，我托人查过了那几具无头尸体的身份，其中有十年前那场事故的幸存者。”女人的尾音微微上扬，语气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小朋友，你说，这会是巧合吗？”
祁芫垂眼，眼睑落下淡淡的阴影，“你觉得，是有人故意的？”
女人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我还发现了一样东西，只是我不知道它代表什么意思。”
她话音刚落，祁芫的邮箱就收到了一封新邮件。
“你好好看看吧。”
电话没有立刻挂断，祁芫用空出来的手去操纵鼠标点开邮件。
是几张人体某部分皮肤上的照片，都是位于后颈的位置，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纹身。
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眼睛，不知是不是祁芫的错觉，她感觉它好像眨了一下。
觉得那只眼睛有点瘆人，祁芫看完后立即把图片叉掉了。
女人的声音再次传来，“看见了吗？这是那些无头尸身上的。”
“没见过。凶手自己纹的？”否则这几个受害者怎么恰巧纹一样的纹身，还是在同一个位置，分毫不差。
“那我就不知道了。记得打钱给我，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不给她说话的机会，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
这女人一向这样，祁芫已经习惯了，对方是论坛有名的赏金猎人，行踪不定，通常都是她单线联系祁芫。
祁芫又打开了那些照片，死者惨白的皮肤上是活灵活现的独眼纹身……
既是穿陵公路惨案的幸存者，又是连环杀人案的受害者，两者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吗？
是夜。
群星隐去了身影，只留下如钩的弯月和黑沉沉的夜笼罩着繁华城市，月光昏晕，树影婆娑。
祁芫用电脑打开了“不知名论坛”的网页，论坛除了讨论和悬赏分类，还有直播。
一些人会在论坛上直播与灵异有关的内容，以此获得流量收益和打赏，当然，打赏的是人是鬼就不知道了。
论坛是两年前出现的，根据它的简介，用户面向所有生物，这个“生物”范畴具体指哪些，不言而喻。
祁芫在搜索栏输入“无头”“独眼”等相关字眼，论坛的直播间tag不允许带地名或详细地址，热门推荐中的直播没找到，她只能通过搜索一个一个查找。
搜了一会儿，祁芫没找到任何一个关于城郊公园的直播，不由感到纳闷，该不会没有人直播吧？
明明那么多人接悬赏，另外，这个单子在悬赏热度榜上排得挺靠前的。
“不应该啊……”
直播收益虽然不多，但观众多的话，也能赚到一笔小钱，如果有大佬打赏的话，那就更不用说了。
城郊公园离沽阳街不远，祁芫干脆在附近直播里面找，直到看到一个标题写着“揭秘深夜惊险刺激福利”的直播间。
直播的画面正是城郊公园的门口处。
主播名叫小饼干，说话声音挺年轻的，甚至有点紧张得发颤。直播间观众少的可怜，点赞数量也就十来个，都没有观众发弹幕。
祁芫猜测这主播可能是个新手，不知道带个悬赏的标签，悬赏榜上第十的单子，热度怎么可能会低？
没人看的直播是没什么钱的。
【汝梦】：建议主播带悬赏的tag。
一个名叫“汝梦”的观众在弹幕里发了这样一句话。
主播像是才看到直播间下边的评论，诚恳的声音夹杂着几分疑惑：“悬赏？什么悬赏？”
小饼干在直播间问：“是警方那边发布的凶手悬赏吗？”
祁芫在快速打字，直播间的其他观众先做出了解释。
【往后余生】：他说的应该是论坛悬赏，直播间带tag可以增加热度，毕竟悬赏榜第十还没有相关直播。
【草莓棉花糖】：主播感兴趣也可以接下悬赏。
直播画面静止了，小饼干那边正在操作手机，约莫过去了几分钟。
“那个……大家知道悬赏在哪里接吗？”
【往后余生】：主页下方第四个图标。
小饼干弄了好一会儿，然后继续直播。
直播间又多了几个观众，祁芫瞟了一眼在线观众那一栏，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发现有个熟悉的ID在她下面。
祁芫的脑子来不及反应，手已经开始打字。
【起床困难户】：@VV？
弹幕里，对方从善如流地秒回。
【VV】：晚上好
【往后余生】：？？？
【往后余生】：大佬晚上好。
【怎忧】：主播是新来的吗，我没见过你
【猫猫囡】：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岳陵上榜。
【老衲法号一库】：我就说无头尸那个怎么没什么人播
【半夜鬼来电】：悬赏接的是最多的，去的人一去一个不吱声
【仅限观赏】：我昨晚去看过了，没看出来什么名堂，主播加油
【猫猫囡】：这么邪门吗？
【怎忧】：主播我也在现场，结个伴吧我怕
【草莓棉花糖】：大哥你是人是鬼啊你就结伴
【猫猫囡】：直播间里难道还有不是人的？
屏幕前，祁芫看着直播间偶尔晃动的镜头画面，主播小饼干似乎在城郊公园大门口徘徊了很久，都没有进去，小饼干有些害怕地问：“那个谁，你在哪啊，我没看到你。”
祁芫的手放在了键盘上，打出几个字，发送。
【起床困难户】：不用理他，你播你的
小饼干停顿了下，应声：“好。”
【仅限观赏】：建议翻墙进去，小声点，不然可能会派出所一日游
小饼干作为一个新手主播，算是比较听劝的，让他爬墙，他真的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