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060.那么走吧 你我二人
“猜个谜语。”
“四条腿不会动的是什么？”
【我看过这则冷笑话，是我妈对吧？因为你把她吊死在我家门口了。】
“哈哈哈哈！其实这次是你全家！”
【希伯来】
【你真让我头疼……】
【你以为你真的能把他从‘漩涡’里救回来？】
……
……
“是时候让伤口愈合了，塞利安。”
“因为你揭开那些痂，得到的只有满手血腥。”
“你理解的，对吧？”
“我想我理解。”
……
……
【沦为臆想臆想臆想臆想。】
【快醒来。】
【不要醒来？】
【我他妈受够了，你这个王八蛋真是个懦夫！】
受访者：塞利安。
采访者：Mr.█████████████
<幻想记录开始，02.17.22>
采访者：所以说您拒绝醒来，那么您究竟是谁呢？
塞利安：我是空白人格塞利安，我是一位普通的上班族，我是个患有臆想症的可怜虫，我是你们。
采访者：很抱歉，你的用词太多，并且我们这里里里里里里我们没有任何记录。
塞利安：真是混乱，似乎所有人身上都发生了一些很难理解的事情，但总有人……会出来总结的，目前的感觉就好像做梦一样，我跟所有事物之间的联系都断开了。就连这种意识似乎也是错觉。
采访者：断开断开断开断开醒来醒来？
塞利安：事已至此，就这样吧。其实做做梦感觉挺不错的，每天都有几万个声音在我脑子里叫着哭着——他们都想让我醒来，英雄和恶人的能力所带来的副作用太大了。我的确感到有些疲惫，就好像现实不再那么的真实……很抱歉，我只能这样跟你描述，毕竟我是个拥有臆想症的蠢货。
采访者：很抱歉，你的用词太多，并且我们这里里里里里里我们没有任何记录。
塞利安：好吧……你刚刚已经说过这段话了。
塞利安：所以说您拒绝醒来，那么您究竟是谁呢？
李霖：行吧，这他妈又是怎么了？这是真实空间还是另一场梦？请告诉我你的名字，Mr.████？
采访者：Mr.█████████████博士。
【检测到未知人员。】
【欢迎你伟大的伟大的伟大的伟大的伟大的伟大的伟大的伟大的塞利安。】
“别白费力气了，这根本就不是个名字，只是从他嘴里发出的一阵修改音节。至于你为什么会想到修改音节？在正常对话中怎么可能故意修改掉发音，是因为我把你们的认知调整了。”
“操，真他妈是场复杂的梦，还不止一个，你知道绮莉的梦境有多操蛋吗？你俩简直不要太般配。”
采访者：本次认知调查到此结束。
旁白：（幻想的世界消失了，塞利安突然坠入黑暗，一切意识态生命体开始统一融化，多元宇宙已失控，但他依旧无法突破漩涡，Mr.█████████████博士会处理好一切的。）
<0217记录结束，[自选时间信息]>
叮铃铃——
电话铃声在血液喷涌的余韵中悄然响起。
人群嘈杂的交谈取代了遍及全身的痛觉。
【仍有残留。】
【等待控制。】
塞利安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捧着咖啡杯，屏幕前堆满了廉价速溶咖啡包装——便利店内很常见的牌子，说实在话味道很差，苦得要命，但他就是喜欢喝。
【我喜欢喝甜的。】
文档内记录着今日需要造成的工作——打印文件，帮忙快递高层需要的标签单，打印文件，还是打印文件，最后依旧是打印文件。
以及——找个新工作。
【找个新工作？】
塞利安往刷新记录那看了一眼，向下划的保存提示键被鼠标死死点住——说明自己持续这一动作已经有段时间。
但他毫无记忆，以前也没有这个念头，只记得昨天睡得并不是很好，臆想症越发严重了。
下班后还是去医院看一看吧，虽然费用或许会有些高，但这样下去怕是会丢失得更多。
高管自然看到了文档里面的记录，但不在意地耸耸了肩，把那叠文件放在塞利安桌上，笑着说：“辛苦苦苦苦你了。”
“当然，如果你不想的话就算了，我会找别人的。”
塞利安麻木地转动脑袋，怔怔看向它们，又把目光移到那杯空着打咖啡杯身上。
【其实，你已无法确定到底哪里才是真实世界。】
【你也不想做出选择。】
【你是救世主塞利安？】
【还是一个患有臆想症的倒霉蛋，每日重复枯燥乏味的工作，找不到任何人生的新出路。】
【你真可悲啊】
【我亲爱的塞利安】
【如此虚伪的……可悲】
【那么，帮他打印文件】
【移植器官】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逃走。】
【你会怎么选择？】
塞利安已确定死亡。
塞利安的主要任务是自出生至死亡为止与不稳定宇宙相依为命，他应在挚爱和亲友的陪伴下渡过凄惨空虚的人生并充分享受生命中的痛楚。
塞利安已死亡。
目前最为可行的方案是令被认为是宇宙核心宿主的塞利安断绝与其挚友且挚爱的一切联系。他每周必须进行至少两次的洗礼以及清空记忆。任何负面想法都将导致宇宙崩塌的大范围扩散，如果这一策略失败，塞利安将被使用？？？？抹除。
若“记者”阻止了该抹除行动，那么塞利安的尸体将被20公斤的汽油焚烧，此时该目标发出的任何求救信息我们都会忽视。
塞利安将由住在捷克斯洛伐克34号街区的未知夫妇赡养。他们接受采访时非常自豪地说自己是非常守规矩的人家。因为他们从来不跟任何超凡自然的事沾边，他们不相信所有人。
这对夫妇有一个女儿，名叫█████████████，在他们看来，她与塞利安非常恩爱。
塞利安将在我们的驱使下，残忍地强暴行动员她的挚爱，我们要它撕裂她的眼球，砍断她的双腿，将她开膛破肚，而后使用“和平”的全知修改能力扭转它所造成的伤害。
我们喜欢这么做。
这是塞利安应有的报应。
【你忍受得住吗。】
【绝不。】
【我很高兴你们那么做。】
【我很高兴你们觉得我疯了。】
【因为事实就是如此，我会用这个世界原有的模样去对待这个世界的。】
【为我欢呼吧。】
塞利安回过神时，高管再次把文件放在桌上。
“帮我打印三份，谢谢。”
“如果你不想的话，我会找别人帮忙的。”
【你必死无疑。】
他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
“好的，我很乐意那样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