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道，争锋
永夜黯淡，白昼刺目，天色混沌不明，随着四目天外仙降临后，那天外豁口正在不断消散，归于寻常。
苏念确实有诸多不解，他略显皱眉，刚四目天外仙忽然提到，玄帝融合它的影子失败并不是不够完整，而是融合错了……
什么叫融合错了。
难道说玄帝融合的不应该是他？
若不是他，又该是谁。
他并不笃定，这究竟是对方刻意说出来的真话，还是故意忽悠的假话。
“跪下！”
四目天外仙再次抬起手，五指指甲上依次亮起一点一点碧色光华，随后对着站起的苏念轻轻一按。
霎那，苏念如遭一击重锤，扑腾中直接跪倒在地，这压倒性的仙家手段让他瞬间双眸冰寒。
“你不是很能打么？四肢发达的畜生，空有蛮力又有什么用？”
四目天外仙傲慢道：“道果就是道果，千年不遇也开不了智。像你这样的畜生，用来劈柴都浪费时间。”
“还有你们，”他环伺四周喝道：“生生世世就是畜生命，唯一的价值就是用来结出道果，供吾等融合，去伪存真之用。”
红蝶咬牙切齿。
顾清雪一言不发。
苏武，齐老，卢校尉等人都面露愤慨，却不敢轻易吱声。
连顶天立地的恩公都跪下了！
苏念脸色阴沉，终于理解了武道与仙道真正的差距。
武有终，仙无际！
那又如何？
他毫不犹豫的咽下最后一颗永夜丹，一阵骨骼咔嚓后，当即狠狠打破桎梏，顶着仙法强行站了起来。
他的起身，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霎万众瞩目。
“公子站起来了！”
“恩公！”
“念儿…别再逞强了，会死的。”
颜芳华忧心忡忡。
红蝶则有些眼红般的激动，顾清雪虽不语，亦十足在意。
四目天外仙眼皮跳动。
三倍叠加的恐怖力量，直让苏念浑身皮肤充血发红，肌肉几乎膨胀一圈，青筋一条条如蜈蚣蠕动暴起，遍布四肢上下，看起来极为狰狞。
噗，他忽然吐出一口鲜血。
“主人！”红蝶哭丧道：“药效叠加了太多，已经出现反噬了主人。”
苏念对红蝶的话充耳不闻，他抬起手握了握五指：“这就到极限了么。”
他喃喃着，已然有了觉悟，随后目光冰冷的看向那四目天外仙。
“百息内，取你狗头！”
这冷漠话语回荡，响彻皇宫，拨云见日一般，掀起万千亲信的心头热血。
天外仙莫名心惊肉跳：“你！”
眼看苏念飞快冲来，他旋即再次抬起手，指甲上的碧色光辉迅速闪动。
却见，那苏念轻易侧身一步，就躲开了先前直接跪地的无形重锤，速度提升何止一倍，如列仙班！
四目天外仙脸色变化，越发飞快的按着，却是一次次悉数落空，任凭广场上咚声回响，全部无法命中。
“好快！”齐老惊叹开口。
但见苏念长驱直入，眼底带着前所未有的寒，五指握拳后猝然挥出。
轰！硬接四目仙的拂袖，银色云雾流光虽是玄妙，却被他生生打穿。
“畜生找死！”
四目仙顿时祭出一杆蓝色小旗，立是狂风大作。
他刚挥动两下，便被杀红眼的苏念凭借无穷力道，连着风一并打崩，发出裂帛声响。
“你敢？”
他愤怒的再翻手一拍，立刻飘出一块残破生锈铜镜，只剩半数碎裂镜面，蓦然照出万千霞光，要将苏念焚毁。
咔嚓，铜镜几乎在照出的瞬间，便被苏念击碎。
四目仙顿时暴喝：“不！”
他心在滴血，莫名感到强烈的不安，迅速后退再挥出一把红布木伞，那伞面遍布十几道黑色禁制，一霎哗哗扩散。
砰！砰！
禁制还未完全凝聚，苏念便先一步拍烂了那红布伞。
见招拆招。
一拳，百拳，千万拳。
他步步前行，杀的四目仙用尽法宝仍旧狼狈，毫无招架之力。
先前对方便挡不住他的拳头，如今三倍极限，一拳，就足以给对方七窍流血。
这是武道，与仙道的争锋！
这是信念之战。
红蝶他们都看傻了，谁也没有料到，刚还被迫下跪的恩公，转眼便逆转乾坤，从绝对劣势再度拔升到碾压！
顾清雪不由胸襟起伏。
颜芳华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有了松懈迹象，差点没让她晕过去。
苏武欣慰又愧疚。
小九大口呼吸着，开始为苏念呐喊，很快，广场内外呼喊无数。
“不！不！！”
用尽手段和法宝，再无法招架的四目仙咬牙中，不得不硬着头皮与苏念血肉相搏。
他惊惧莫名，很快喋血惨叫，肋骨断裂，五指扭曲，鼻头更是鲜血直流，再无降临那会的高傲，再无仙人姿态。
“胆敢！”
“放肆！”
“本座怎么可能会输！”
一阵血肉横飞后，四目仙的四只眼里爆发出璀璨光彩，碧色如虹，却是想要逃离此处，回归高天外。
苏念神色冰凉的一拳打在四目仙的脸上。
第一千零三十六拳！
“被苏某杀死，是你这辈子的荣耀，”他话语未落，便毫不犹豫的爆发了寸劲。
在这极致绝望下，在四目仙脑袋瞬息爆炸成血雾的一刻，苏念依稀听见，大量急促且发自肺腑的哀求。
看着失去脑袋后的四目天外仙的尸体，和普通凡人又有什么区别，都是皮囊。
却是半空中一些丝丝缕缕的碧色光辉成了无主之物。
仿佛是某种灵质。
苏念思忖中下意识抬手，这些碧色光辉立刻便被吸引般，纷纷没入他的掌心，顷刻，他便双眸大亮。
“这是……”
他的眼睛正绽放出淡淡碧色，与四目仙先前类似。
他看到了！
终于看到了……离开影子国，前往天外的路，苏念不由心神荡漾。
或许这是碧色光辉设下的陷阱，但值得一试。
毕竟四目仙就来自天外。
正想着，苏念忽然开始不停的吐血，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的血肉都在剧烈萎缩衰败。
在药效过后，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这强健体魄，已然如风烛残年般腐朽……
“主人！”
红蝶疯了一样的跑了过来。
顾清雪，颜芳华，苏武，齐老等人都陆陆续续来到了他身边。
苏念瘫倒在地。
再回首，才发现自己已是白发苍苍，灯枯油尽。
他朝翻找药物的红蝶摇头道：“别折腾了。”
“不，我不要，我不要失去主人，”红蝶眼眶通红，大滴眼泪打转，抓着苏念的手接连抽泣：“我还要陪主人吃早饭，给主人剥虾，帮主人沐浴呢，呜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看着红蝶的执念，苏念略显欣慰，再加上顾清雪，小九，齐老等人的话语，算是不枉人间走一遭了。
“等我十年。”
他越发气息奄奄，历经四目仙的一战，彻底将身体掏空，永昼永夜丹相互叠加产生的巨大反噬已然回天乏术。
就算能侥幸活下来，也不过是提前步入暮年，没什么意义。
“公子要去哪？雪愿意誓死相随，”顾清雪当即单膝下跪。
苏念靠在九龙壁下，微微眯起眼，再次摇了摇头：“等就行，皇位就让苏武坐吧，你们不必太过招摇。”
苏武见状顿时拒绝道：“不不不，我当不起，若你仙去，这大虞皇位自当有能者居之。”
他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自然是想让贤给顾清雪。
毕竟除了苏念外，自是顾清雪实力最强，那剑仙之威也足够服众。
“就这么定了，危机并未完全消失，她们不适合抛头露面。”
“十年，等我……”
苏念逐渐咽下最后一口气，很是从容自若。
虽是如此，红蝶仍旧哭的稀里哗啦，像是失去了最珍贵之物。
顾清雪却是了然，知道公子要转世归来，她自己便是转世道胎。
她心安了。
【一世武道登巅：潜龙在渊经验+27，当前（126/100）获得一次主动机缘，随时可用。并晋升见龙在田（26/300）】
【布局天下：慧眼晋升，窥见世人未来潜力（不再招来灾祸）】
【仙人指路：获得一枚玉楼金阙符，可挡下一次致命伤害。】
【以武道最终斩杀仙道，于力量，运气，毅力方面都达到极致，获得3破限点（可加持在任何能力上，使其打破桎梏，极尽升华）】
苏念拿出那黑色青铜面具，双眸熠熠的看这第三世的收拾。
慧眼再无隐患。
潜龙在渊终于圆满了，一次极为强大的主动机缘，相当了得。
还有那玉楼金阙护身符，虽只能抵挡一次，仍旧让他心满意足。
第四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