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斗琴斗力
陈渊也愣住了，没想到刘正风就这么把曲洋卖了。
这俩在原著中，可是好的跟一个人一样。
刘正风为了曲洋，宁愿跟五岳高手分道扬镳，而不愿说一句违心跟曲洋切割的话。
而曲洋为了救刘正风，宁可被费斌的大嵩阳手震断心脉。
但今天，自己一问，刘正风就把曲洋给交待出来了。
而且言下之意，对曲洋看清陈渊的言论，很是不满。
若不是曲洋在音律方面有建树，恐怕刘正风就要打着正邪不两立的旗号教训曲洋了。
陈渊疑惑片刻，随即想明白了。
曲洋如今刚刚认识刘正风，不足一月。
哪怕两人音律之道很是合拍，但也远远比不上陈渊在刘正风心中的分量。
陈渊灭铁掌，整治鲁连荣，交好华山，一件件事情，都被刘正风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尤其是陈渊曾救过刘正风几人的性命，这种大恩，远远不是曲洋拿出几个曲谱比得上的。
“曲洋啊曲洋，你来晚了。”陈渊心中暗道。
看来，人生中先来后到的顺序，还是很重要的。
同时，他心中也舒了口气。
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刘正风终于成长了。
将来或许还有金盆洗手宴，或许还有跟嵩山的大战。
但刘正风再不会跟原著一样，因曲洋一人，削府中上千名江湖朋友的面子，站在整个江湖的对立面。
对陈渊来说，这是最大的雷被拔除了。
不用跟整个江湖为敌，陈渊的压力顿时轻了八成。
刘正风犹豫道：“掌门要杀了他吗？”目中有不忍之色。
他虽然嘴上对曲洋不满，但是对曲洋的音律水平，还是很佩服的。
陈渊摇摇头，“我对魔教没好感，但也不至于见了就要杀的地步。”
对他来说，正道魔道的那些破事，不外乎争地盘争利益的狗咬狗。
金盆洗手宴上，刘正风被正道中人千夫所指，但宴会结束，也不见这群满嘴大义的江湖人，哪个敢到黑木崖去杀东方不败。
后面左冷禅勾结白板煞星的事情暴露，也没见哪个道德卫士因此灭了嵩山。
说到底，江湖就是欺软怕硬罢了。
拳头小的时候就少当刺头，顾全大局。
拳头大的时候，你就是大局。
刘正风连忙道：“没错，曲洋此人，好歹也是魔教长老，手段不俗。”
“若是掌门跟他拼斗起来，难免互有死伤，反而让嵩山捡了便宜。”
陈渊笑了笑，“他来勾搭我们衡山的老树开花，这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若是他此前残杀过百姓，那便送他去死，若是没有，那便可以留他肉偿赎罪。”
刘正风还品着这话的意思，陈渊已经出门去找曲洋了。
一处民居别院中。
一个黑衣老者正跟翠裙少女发牢骚。
“刘正风的曲艺水平，确实是一流，可惜被俗务缠身，偏要辅佐那毛头小子。”
“等他来了，我便教训他一顿，再卖他个消息，让他同意刘正风跟我日日研磨音律。”
“爷爷，你这行为，跟话本中殴打老丈人，强抢民女的恶霸没什么两样。”
“我用不着殴打他，你什么时候见我对妇孺出手？”
“可是他不是一般的孺子，他是很厉害的孺子。”翠裙少女道。
“再厉害的孺子，我弹几下琴，他也得趴着听。”
就在这时，忽然门口有响动。
黑衣老者转过头，就看到一个身穿藏青长袍的少年，砰的一声踹开门扉，从外面大踏步走进来。
后面还有紧随而来的几个刘府弟子。
陈渊打量着这对爷孙，曲洋比想象中的要年轻，曲非烟也比前世看过的剧里更萝莉娇小些。
“小子无礼。”曲洋勃然变色，“私闯民宅，不尊长辈，还不速速退去。”
陈渊见曲洋并未动怒下辣手，暗自点了点头。
这份心性，比秦伟邦要强多了，至少不是杀人狂魔。
不过曲洋究竟是笑面虎，还是真的艺术家拜错帮派，还需要试他一试。
陈渊笑道：“我一生专吃没钱酒，好打老年人，曲长老，你把我刘师叔的柱子，射的都是孔洞，我今日来，是找你讨公道的。”
曲洋哼了一声，“原来你便是陈渊，倒是个有胆色的。”
“我用神针钉信笺成了习惯，倒没想到这层，钱财你开口说个数就行。”
曲洋道：“刘正风贤弟说，只有你点头，他才肯跟我交往，你若识相，速速同意，也省的我出手。”
“哦？我倒想看看，曲长老的高招。”
曲洋此人，似乎成名绝技是黑血神针，但奇葩的是，金盆洗手宴上他射的神针，居然没有淬毒。
曲洋今天既然是想要求人的，就更不至于给暗器淬毒。
陈渊也正好顺手试试，积攒应对暗器的手段。
没想到曲洋并没发针，而是道：“我若伤了你，刘贤弟那里，面上须不大好看。”
“我从一处好友那里，也学了些以音律跟人切磋的手段。”
“你若接得住我三个变调，我便认你这衡山掌门，日后绝不会再纠缠刘贤弟。”
说罢，他不知从哪里取来一把黑色的焦尾琴，轻轻拨动了一下。
衡山弟子们都是体内内力一震，面色发白。
传说蔡邕从火中抢出梧桐木，制成七弦琴，声音果然悦耳无比，因琴尾部有焦痕，故名焦尾。
这是四大名琴之一，用这琴的，一般都是顾琴自怜，认为自己也是良才美玉，偏偏跟焦尾一样，遭遇无数摧残。
当然，这琴也有个好兆头，那便是苦尽甘来，最终幸免于难。
曲洋用这琴，显然也是意有所指。
“黄钟公不会告你侵权吗？”陈渊奇怪道。
这种靠琴音跟旁人内力共鸣，扰乱别人心神的法门，笑傲中，唯有黄钟公使过。
七弦无影剑明明是黄钟公的专利，曲洋拿出来算是怎么个事。
曲洋浑身一震，“你果然如传闻所言的那般，知晓许多江湖隐秘。”
他从好友黄钟公那里，学来这法门，从未出手，没想到一动手，就被陈渊看破了。
他道：“你既然知道七弦无影剑的厉害，如果不想受内力紊乱，心神不定的苦楚，那便答应了我的要求。”
陈渊笑道：“正打算多见识见识各种手段，没想到就来了七弦无影剑。”
还有比音波更隐晦，更让人防不胜防的暗器吗？
他道：“曲长老，来吧。”
曲洋摇头，“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既然如此，他便让陈渊吃些苦头。
铮的一声，手指挥动，但让琴弦奏鸣的，却并非手指的肌肉力，而是手上缭绕的不断颤动的内力。
他这一拨动，陈渊后面跟随前来的刘菁等人，立刻脸色发白，身体微微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