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新政策

汉斯早上送过来一些苹果和一些调味用品，是艾米丽接待的他，他现在已经慢慢习惯这些奇怪的亡灵生物了。

维克多终于喝上了艾米丽亲手熬的苹果粥，虽然很单调，不过味道不错，以后终于不用去汉斯家蹭吃蹭喝了。

爱德华倒是吃得十分开心，他忍不住大声夸赞起艾米丽的手艺来，不过艾米丽好像对他的夸赞没什么反应。

不知道汉斯的农业计划制定得怎么样，今天需要抽空去问问。

吃饱喝足之后，维克多披上了风衣，顺道带上了那块坏掉的怀表，他决定今天顺便去钟表店修理一下。

出门时正好碰见刚到站的蒸汽列车，维克多投递了10克朗的硬币。

值得一提的是，格林公国的货币面值只有1、10、100、1000四个面值。

其中1和10面值只有硬币，而100和1000只有纸币。

还真是简单粗暴啊。

蒸汽列车上空无一人，不过在中途的站点，陆陆续续有穿着得体的人上车。

在镇子中心，大多都住着一些贵族或者富裕的人，另外的也就是在办公厅或类似机构上班的公务人员。

像汉斯这样的农夫，基本都住在外围，要去镇中心，只有自己驱车或者搭乘公共蒸汽列车前往，甚至有一辆马车都算好，更多的人只能徒步。

看得出来，蒸汽列车的车票对于穷人来说，比较昂贵。

维克多身边也开始有人入座，列车里响起了攀谈声。

“唉，杰克？你也是去审判庭的吗？”

“是啊。听说达奇警长和某位吸血鬼合伙害了好多小镇上的居民，甚至包括杰森男爵家的大女儿。”

“没想到达奇警长是这样的人，不过听说镇子里来了新镇长，据说是某位死亡教派的审判官。以前从没有听说过某个教会的神职人员可以担任政府的职务。”

“可能是理查德陛下新实行的什么政策吧。嘘，杰森男爵上车了。”

列车停靠在了某处站点，维克多往车门的方向望去，一位手持黝黑木质手杖，头戴礼帽，夹杂着几缕白发的中年绅士登上了车，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杰森男爵。

这位男爵往这边看了一眼，径直走到了维克多左边的空位上坐下，维克多微微颔首示意，便转过头去望着列车的正前方。

“谢谢，维克多先生。”杰森忽然开口了，但是目光依旧直视着前方。

“赛琳娜在镇中心开了一家蛋糕店，她说不需要我这位父亲她也可以自力更生。事实也确实如此，他甚至不让我开车去接她。她喜欢坐蒸汽列车，她说这是时代进步的体现，她崇拜陛下，她觉得陛下的新政策会带领公国更进一步。却没有考虑过我这老父亲会成为更进一步的牺牲品。”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或许她是对的，我只是上个时代的老顽固了。”

车厢里只剩下这位男爵的讲述声，看来即使在这群上流人士里边，这位男爵也颇有威望。

维克多没想到这位男爵能够认识自己，想来是福克斯或者市里边传过去的消息，正在维克多思考如何回答时，蒸汽列车到站了。

男爵站起身来，直接走下了列车，在他之后，所有人都往车外走去。

维克多最后一个站起身来，下车之前瞥了眼车厢内，又只剩下那位司机孤零零的在驾驶位上坐着，往下一站开去。

维克多跟着人流往审判庭里面走去，进来时，里面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不管是服装得体的绅士和夫人们还是衣着朴素的底层居民，甚至还有些不到十岁的孩童。

受审人的座椅上，达奇双手被胸前桌上的镣铐固定在的桌子上，双眼无神，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的结局。

审判庭的正中央，主管蕾贝尔注视着墙上的钟表等待着预定的审判时间到来。

当下午两点整的钟声响起，蕾贝尔用手中的木槌重重地砸在了桌上，她高昂的声音压过了在场众人的喧哗，审判庭内立刻安静下来，随后按照流程开始了庭审程序。

“维克多大人。”汉斯压低的声音从维克多的身后传来。

“汉斯，农业部门的计划制定得怎么样了，福克斯先生有没有配合你？”维克多正好询问汉斯关于农业耕种的问题。

“是的，福克斯先生帮我安排了办公室，当然，包括另外五位部员。不过详细的计划估计还需要几天。”汉斯用手捂住嘴，依旧把声音压得很低，免得打搅到正在工作的蕾贝尔，“胡奥已经在调制药剂准备做对照了。”

“维克多大人，多亏了你，这些被害者的家人才能够发现真相。不过当时我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吓坏了，如果让我在上面看到埃琳的名字，我都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才好。不过谢天谢地，这些人里面不包括埃琳。”

汉斯脸色显露出喜悦，他似乎很高兴抛弃自己的妻子不在遇害者的名单里。

维克多沉默半晌，开口道：“埃琳是个什么样的人？”

汉斯从包里摸出一根香烟，不过他看了看周围的人群，还是放了回去：“她是位合格的妻子，她做的饭很好吃。吉安娜很喜欢她熬的粥，不管是苹果粥还是米粥，都能让吉安娜吃得干干净净。我在地里干农活的时候，他会帮家里缝补些衣服，空下来的时候会去纺织厂里上班。”

维克多静静地听着，听得出来，汉斯很爱她的妻子。

等汉斯说完之后，维克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至少现在吉安娜很健康，你也马上会有一份不错的工作。”

此时审判庭内，蕾贝尔已经根据法律，对达奇宣判了绞刑，在将达奇押送下去的时候，一部分家属冲出人群，往他那边冲去，不过被亚瑟带领的警员拦了下来。

福克斯拿着几页文件走到了审判庭上，他示意人群安静，随即开始宣读起新的政策，这几份文件是维克多昨晚熬夜书写之后让哈利带给他的。

这里面包括用一个较低的价格征收镇子上大部分属于乡绅和贵族的多余地产，以及在治安厅里面成立一个独立小组，用于特别处理镇子里的类似于血族的超凡事件。

还有面向镇子里招募各个拥有超凡力量的人员，维克多不确认是否还有其他人潜伏在小镇里，于是干脆贴出了招募令。

在宣读征收乡绅和贵族地产的部分，在场的众多贵族里面传出了反对的声音，不过在杰森男爵表示支持之后就消失一空。

最后是受害者们的葬礼将在明天清晨于维克多的墓地统一举行，因为这些受害者的尸体都已经失去了找到的可能性，所以只能用生前的一些物品作为象征意义。

维克多不太喜欢抛头露面，在一切结束之后，离开了审判庭。

他还要去修理那块坏掉的怀表，记得没错的话，能源公司外面的街道旁应该有一家钟表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