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守株待兔
一道银光闪过，那柄由维瑟米尔亲手打造的银剑，自远方飘来，落入维斯手中。他低头一看，只见手中长剑，剑尖断折、剑身所镀银层脱落的七七八八，露出内部扭曲变形的钢制剑芯。
“难怪杰洛特平时总是扣扣搜搜的，”维斯看着爱剑残破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痛。“这还没用魔药呢，一场战斗就有这么大的损耗。”
但是等他仔细一想又有些不对，维斯算来算去都觉得杰洛特收到的报酬不足以平帐。
怎么想都琢磨不通的维斯，干脆放弃了思考。
“想这么多干什么，反正我是法爷，这波不亏。”维斯使用“恢复如初”魔咒将银剑修复。
当初还在凯尔•莫罕的时候，维斯拦下试图为长剑附魔的特莉丝，就是为了应对这种的情况。
修复完武器后，维斯靠近狮鹫尸体头部。左脚在前，右脚在后，手握长剑并将其剑身靠在肩头，接着右脚在地上使劲一蹬，蓄势旋转，一剑斩到了狮鹫脖颈之上。
这一剑落下，仍温热的血流自狮鹫动脉喷涌而出，脖颈上隐约可见一道深可见骨的大口子。维斯没有停止，一剑…两剑…三剑…直到第四剑落下，狮鹫头颅才从尸体上掉落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其上方布满尘土与血迹。
这是猎魔人的传统之一，将自己所狩猎的强大魔物的头颅挂在马上，以此显示自己实力。主要用处是让那些不长眼的流氓地痞别来惹事，偶尔也会将其作为吹嘘自己过去冒险经历的凭证。
维斯将被魔咒清理干净的狮鹫头颅召到面前，它的喙尖完整，毛色鲜艳，看起来最多有五六岁的样子，羽茎粗实、羽支茂密，这代表它是一只皇家狮鹫，接着维斯又靠近观察了一下，发现了一个值得深究的事情。这只狮鹫是母的。
维斯心中有了一个猜想，可以解释这只狮鹫的反常行为。但在盖棺定论之前，他需要解剖这只狮鹫的尸体。
从腰间掏出小刀，维斯跪在地上对尸体进行了一次细致的解剖实践。而其结果，彻底证实了他刚刚的猜想。
这是一只刚刚生育的母狮鹫，其分娩时间就在这几个月内。正是生育对其身体、心理的影响，致使对方一反常态，暗中偷袭。
这个发现令维斯大喜，母债子偿。母亲杀了我的马，我上门讨债让孩子来当牛马，合情合理。
抛开上述的玩笑话，维斯确实有义务找到这只狮鹫的配偶。
狮鹫是一种极为钟情、聪慧的生物，实施一夫一妻制，配偶之间往往都是青梅竹马。
如果维斯就这样跑掉不管，那么生活在山下的村民就会承受一场无妄之灾，即被丧偶的雄性狮鹫袭击。
可以说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无论是来自猎魔人的职业道德，还是维斯本人的品行，他都做不出这种混账事。
所以他准备追踪雌性狮鹫的踪迹，找到它们的巢穴。
“踪迹显现”
一团团金色漩涡自半空中凭空出现，从狮鹫尸体蔓延到肉眼不可见的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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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追，就追到了傍晚时分。随着天色逐渐昏暗，踪迹显现魔咒所显示的金色漩涡，变得更加容易辨认。
夜色中，维斯正驾驭着残破马车，于低空中跟随雌性狮鹫的踪迹前行。
突然，一道看不清的黑影从远处天空掠过，偶尔能听到几声急切的鸣叫，似是在寻找同伴。
听到叫声时，维斯便将马车落至树冠之下，隐藏好身形，透过密集的树叶看着那时隐时现的黑影。
此时它正盘旋于森林上空，来回巡视。远远望去，看起来有些疲惫。
良久，始终没有得到回应的黑影，最后转身向东面飞去，而那，正是金色漩涡所指示的方向。
维斯心中笃定，那黑影便是雄性狮鹫。他取消了魔咒，谨慎地驾驭着马车，悄然跟随在狮鹫的下方，确保自己的行踪不被发现。
不久，他随狮鹫来到一处高耸的悬崖，目光捕捉到一座巨大的巢穴，巢穴由粗壮的树枝与柔韧的柳条交织而成，静静伫立在崖边。而巢中，两颗洁白如玉的椭圆形狮鹫蛋，宛如两枚巨大的宝石般，安静地躺在那里。
发现目标的维斯没有犹豫，他先驾车悄然远离巢穴，尽量不引起狮鹫的察觉。然后在一处开阔的林地停下开始布置陷阱。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夜风轻拂，林间树叶沙沙作响。维斯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仰望天空，深吸了一口气。
陷阱已布置妥当，剩下的，就只等猎物自投罗网了。
维斯将雌性狮鹫头颅取出，放置在林地空旷处。紧接着高举魔杖，口念咒语。
“终极荧光闪烁”
夜幕下，魔杖尖端忽然绽放出道道光芒，驱散了深邃的黑暗。短短几息之间，原本只有鸡蛋大小的光球迅速膨胀，化作篮球大小。
维斯手腕轻轻一抖，那还在不断扩大的光球脱离魔杖，径直飞向夜空。
光球越飞越高，也越来越亮，犹如一轮新升的明月将这片林地照得如同白昼，甚至远处狮鹫的巢穴也被光芒笼罩，暴露无遗。
维斯静静地望向狮鹫巢穴，那头被光芒惊动的雄性狮鹫正扑扇着翅膀，迅速朝这边飞来。它的嘶吼声回荡在夜空中，然而，维斯神情从容，毫无惧色。
在他眼中，这片林地早已是一座精心设计的猎场。狮鹫的每一次靠近，都在一步步逼近它的终局。
当雄狮鹫展翅降落在林地的开阔处，它小心翼翼的，缓缓靠近地上的雌狮鹫头颅，低下头，用额前的硬喙轻轻蹭着她的飞羽，仿佛还想得到回应。
下一刻，两张由粗藤编织的大网，瞬间将这只悲愤的猛兽笼罩其中。应激之下，狮鹫疯狂挥爪踢打、撕咬藤条，羽翼拍打得沙石飞扬，但网中的狭小空间限制了它的动作，无论如何挣扎，也无力脱身。
随后，一根有碗口粗、一头削尖并附有白银的树干，从林中闪电般疾射而出，带着森然的破空声，精准地贯穿了狮鹫的身躯，瞬间结束了它的生命。
一切尘埃落定后，维斯同样割下了雄狮鹫的头颅。随后，他前往狮鹫的巢穴，小心翼翼地取走了那两枚如白玉般晶莹的狮鹫蛋。
最后，他驾驶着那辆无马匹牵引，却依旧稳稳前行的残破马车，继续翻越这座横亘在两国边境的巍峨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