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未知的分别
“也许你可以改变这一切。”多瑞加雷的双手微微抖动，口中低声念出一串咒语，熟悉的音节在空气中回荡。
片刻后，一道闪烁着蓝色光芒的传送门在他面前缓缓成形，魔力如波浪般荡漾着。
“但我恐怕是看不到了。”他轻声说道，带着几分遗憾。
随后，他抬起脚，准备迈入那道湛蓝的光辉中。
“等等。”
维斯突然开口，叫住了术士。他从腰间扯下一只口袋，随手一抛，准确地扔向即将离去的多瑞加雷。
多瑞加雷下意识地伸手接住那只口袋，疑惑的看向对方。
“这是我这段时间的学费。”维斯冷静地说道。
他并不愿欠下太多的人情，尤其是在还无法确定对方将来是敌是友的情况下。
他将自己日常使用的空间口袋当做报酬，以此报答对方这段时间的教导与照顾。
术士也明白对方礼物的贵重，但他心知肚明，自己与这些猎魔人，尤其是维瑟米尔注定不合。
他微微点头，然后便毫不迟疑地转身，继续迈向那扇传送门。
当他的身影即将彻底消失在蓝色光辉中时，维斯再度喊道。
“我会好好照顾那些蜈蚣的！还有，如果你改变主意，你知道该通过谁找到我。”
多瑞加雷并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只是在跨过传送门的那一瞬间，朝维斯轻轻比了个OK的手势
谁也不知道他是对哪一部分表示赞同。
下一刻，蓝色的光芒陡然熄灭，传送门在实验室中消散。
多瑞加雷就这样离开了。维斯的冒险队伍，再一次回到了两人的状态。
维斯转过身来，刻意露出笑容对维瑟米尔说道。
“感觉怎么样？身子骨是不是好多了。”
维瑟米尔这时才下了警惕。站直身体后他伸手拔出腰间的长剑，熟练地舞动几下，动作流畅有力。
“还不错，我能感受到攻击变得比以往更加凌厉。同时混沌魔力将它的大门对我又敞开了几分。”
说罢，他收剑归鞘，左手打了一个响指。
一道火焰在他的食指与大拇指之间浮现出来。
“酷哦”
维斯看着老人手中那黄中带蓝的火焰发出感叹，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如果此时的猎魔人利用手上的火焰点燃一支香烟，那么将是绝杀。
不过……维斯回想着前世游戏中二次突变后，浮现在系统面板中的三种基础突变。
毒血：受到近战攻击时，每一点毒性反伤百分之三。
死击：对反击无效的敌人，剑的伤害增加四分之一。同时在任何情况下，若敌人生命少于四分之一，反击将会触发处决。
魔法感：法印可以使出暴击。暴击率和伤害依据法印强度决定。被法印暴击击杀的敌人将会爆炸。
从刚刚维瑟米尔口中的描述来看，对方应该是突变完成时就觉醒了死击、魔法感这两种突变。说不定毒血也被激活了，只是效果过于隐蔽，老人一时之间无法察觉。
至于魔法感如今展现出了与游戏描述不同的效果，对此维斯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巫师三毕竟是一款游戏，其中很多机制都是对游戏性的妥协。
不过，他还是没有想到魔法感的效果会与它的名字一样。
竟然可以让原本无法感受到魔法能量。只能利用手势与意念释放特定魔法，也就是法印的猎魔人，感知到了更深层次的魔法力量。
如果说之前的猎魔人是半只脚踏入了魔法的殿堂，现在至少成功的将一只脚迈了进去。
他非常的肯定，维瑟米尔刚刚没有做出伊格尼的手势，或者说……标准施法手势。
‘这是怎么做到的？在体内生成了一种新的器官吗？’
维斯伸手感受着那道火焰带来温暖。然后用一种危险的眼神看向老人，第一次产生了与奥托兰同样的想法。
‘果然，还是想解剖一下看看啊。’
维瑟米尔突然打了个寒颤，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凉意。
他张开左手，火焰从指尖移到了掌心，散发出更炽热的光芒。
“看来我的老寒腿还是没好，你的理论课程是减少不了了。”
“啊……”维斯没想到回旋镖来的如此之快。但是转念一想，为了更加强大的魔法，也只能努力学习了。
看着眼前小狼那副无奈的表情，维瑟米尔忍不住大笑起来。挥手散去了掌心的火焰之后，给了对方一个温暖的拥抱。
他跪在地上，感受着对方环在他背后的双手与其所散发的温度。
而此时维斯还在思考二次突变的事情，从维瑟米尔的说法上看。魔法感与死击似乎能够在同一时间起效。这非常合理，也让他为此欣喜不已。
良久，维瑟米尔在维斯的耳边轻声说道。
“抱歉，打乱了你原本的计划。”
维斯先是一愣，随后才明白对方指的是多瑞加雷的离去。
他的手臂更加用力的抱紧了维瑟米尔，无声的安抚着老人的情绪。
随后，他开口说道。
“我也从未问过你们的意见，也许你们根本不想改变呢。”
维瑟米尔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陷入了沉思。
在过去，猎魔人们确实从未想过改变自己的现状。
面对谩骂与歧视，他们通常都是依靠自身高尚的品格无视对方。即使爆发了什么冲突，也都是尽量不造成过多的杀戮。
狼、狮鹫、蝎尾狮，乃至蝮蛇都是这样。
就算是真正消除了自身情感的熊学派。在失去感性之后，他们也不会在意那些没有带来实际损失的行为。
只有像是猫学派那样做事激进、性格暴力的疯子学派，才会彻底抛下传自猎魔人教派的高尚品质。
当初他就是因为不想让更多的人，被迫忍受自己所经历的那些苦难，才在凯尔·莫罕叫停了猎魔人学徒的训练。
但如今，或许改变的时机真的到了。
维瑟米尔低头看向怀中的学徒，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新的信念。
既然接纳了新成员，他觉得自己也有必要改变狼学派对外的态度了。
等到了冬季，他就会跟其他狼学派猎魔人一起讨论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