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铁民的战线
当诺恩正在为凯岩城而苦恼时，铁舰队刚刚行驶过盾牌列岛，这是高庭的园丁家族还存在时，为了防备铁民的突袭所开发的岛屿，它曾经被叫做迷雾列岛，铁群岛曾多次征服过这里，并以此为跳板肆意的劫掠河湾地。
曾经的铁国王乔朗·布莱克泰斯在这里杀死了当时的河湾王盖尔斯·园丁并将其碎尸喂鱼。直到加尔斯·园丁时期铁群岛的势力才被彻底从列岛驱逐，加尔斯也将此处命名为盾牌列岛，彻底结束了河湾地和铁群岛在此的拉锯。
此处的防御力量主要是陆地的坚石城堡，其舰队力量并不如何突出，这里的海域内布满暗礁，再加上岛屿上峭壁嶙峋，优良的港口稀少，也是限制其海军发展的重要桎梏。
铁舰队航行在列岛的视线之外，小心的避开沿岸的监视，以增加突袭的成功率。他们一路毫不停留，直奔青亭岛而去。
派克城主堡的长厅里，巴隆坐在他的海石之位上，静静的观看着刚刚从鸦巢中接收到的消息。
派克城没有学士，巴隆的胞弟乌尔刚死于伤口感染，当时的学士认为铁种的传统方式无法治好伤口，坚持使用自己的医术，巴隆认为乌尔刚的死与学士脱不开干系，于是巴隆给学士制造了同样的伤口，并要求他治愈自己，最终学士跟乌尔刚一样，死于伤口感染，从此派克城便再也没有过学士。而铁种也有自己驯养渡鸦的方式。
“伊伦来信说诺恩已经拿下了兰尼斯港并围困了凯岩城，据说那些变形人或者叫什么易形人的，指引他的舰队在风雨中航行，出其不意的拿下了那里，甚至都没有损失一条船。”
“看来易形者有着不错的用处，也许我们应该去收集一些回来。”，攸伦本应该与维克塔利昂一同出海，但巴隆以需要他的智慧为由将他留在群岛，其实是因为攸伦失去三根手指的右掌已经无法握剑，而巴隆不愿意让一个无法战斗的人出海。
“维克塔利昂的舰队里也有他们跟随，由吉尔伯特统领，等他胜利返航的那天我会听听他的意见。”
巴隆没有继续易形者的话题，而是继续说道。
“算算时间，维克塔利昂的舰队应当已经经过了盾牌列岛，他会在经过低语湾的时候放飞渡鸦，一旦西岸的威胁被彻底解除，我们就立刻进攻海疆城，重现霍尔的荣光。”
“又是这样。”，攸伦想到，自从手指舞中，被诺恩削去半个手掌，他在巴隆的心中就如同一个弄臣，巴隆总是无视他出战的请求，他的建言也只是让其他人去执行，而他自己则是巴隆养在宫廷中的小丑。
结束了主堡中的谈话，攸伦进入自己位于血堡的小天地中，他取下眼罩，看着自己的右手，那上面缺少了三根手指。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如同盯着什么价值连城的珍宝。终于，他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抽出了腰间的匕首。
这是把奇怪的匕首，它的剑刃扭曲的好似海浪，相对于匕首来说，它的剑格过大，形状好似展开的双翅，剑柄却又明显过短，上面雕刻着犹如倒刺的绒毛状尖刺，剑首的骷髅能明显看出鸟类的特征，这把匕首应该只是某种装饰，没人会傻到用它战斗。
自从诺恩北上带走了石阶列岛一半的舰队，原三女儿王国的三座城邦就一直蠢蠢欲动，他们的舰队从泰洛西出发，侵袭酷刑渊正在建设的防御工事，扶植海盗侵扰过往的船只。
东岸的斯坦尼斯倒是没什么动作，他们应该还没有接到具体的消息。科龙就这么看着酷刑渊的混乱，血石岛的势力在那里还很微弱，很多商船不愿意向血石岛缴税，就从酷刑渊悄悄的绕行，诺恩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那些大型商团还在，血石岛的税收就少不了。
而诺恩在占据血石岛后一直在清缴附近的海盗，由于猪倌大人对待海盗的残暴行为，那些不愿意臣服的船长都远离了石阶列岛，恐怖的断头人会把海盗的脑袋垒成山峰，放在一个个小小的岛礁上恐吓他们。而这种血腥的行为效果拔群，让这个混乱无序的地方维持了几年少有的和平时光。
但最近由于里斯、泰洛西、密尔等城邦的行动，海盗们再次回到了这个他们避之不及的地方，准备再次挑战狭海舰队。他们对商人们可不友好。
这反而使那些摇摆的小商小贩们，更愿意从血石岛的海湾中穿行，毕竟血石岛只是收税，又不是要命。
这无疑是一种好事，科龙也乐见其成，当然也不能一直这么放任酷刑渊的混乱一直持续，科龙准备给那帮海盗一个惊喜，就用他们一直以来最喜欢的方式，也是屡试不爽的方式。
“瓦拉米尔，你的斑点鲸还不能完全控制吗？”
“应该可以，它已经愿意接受我的指令到指定地点筑巢，你知道的，他们是群居动物，我劝解了很久，它才愿意离群索居。”
“那你应该再给他找个伴侣，也许我们可以养出一个族群，那将会是一个海底舰队。”，哈根给他的弟子提供着建议。
“我倒是有想过，但它的族群不太愿意迁徙，吞船者的气息吓到它们了。”
科龙沉思着哈根的建议，吞船者的食量愈发惊人，他总感觉这个老家伙就是来血石岛骗吃骗喝的，他也许应该建议诺恩找到斑点鲸群的头领，真的组建一支易形者控制的鲸群舰队，这才是对血石岛最为有益的做法，至于能不能做到，科龙从不怀疑这一点，至于吞船者，让它自己去觅食吧。
“这是个好主意，瓦拉米尔，这几天你除了侦查酷刑渊海盗的动向，也注意一下鲸群。”
继续安排了一些侦查和巡逻的任务，科龙回到了他的静室，他早已决定献身于淹神，幼时的经历让他看到了太多的丑恶，他对那些泛滥的欲望深恶痛绝。
泰温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袭击铁种的营地，虽然诺恩已经做出了一副烂醉如泥的样子，甚至让几个强壮的醉鬼跑去营地外露天睡觉，谨慎的兰尼斯特依然死死的守着城墙。
凯岩城高耸的城墙和塔楼灯火通明，影影绰绰的巡逻士兵从未间断，这跟它城墙下看起来懈怠无比的营地形成了鲜明对比，如此空耗了一夜，翠丽雅娜带来了巴托的消息和兰尼斯港一战中的俘虏。
“告诉巴托，必须搞清楚凯岩城的每一条矿道，每一座塔楼的位置，兵力部署，马厩位置，以及防守的薄弱环节。”
“我们的情报小队大部分都是利用高空俯瞰的方式，我不敢让他们飞的太低，人类聚集的地方鸟儿们会天然的躲避，不能让城中的人察觉异常。”
“你做的对，母亲，飞行侦查只负责提供大致的位置，让荆棘多辛苦一些吧。真是失策，其他人的伙伴都太显眼了，看来需要训练一些更不起眼的动物，只靠荆棘一个人还是太慢了。”
“由于繁多的矿坑，那座城堡里老鼠滋生，它们容易被控制但也容易被捕杀。我们没有贸然的增加人手是对的，船上的猫不多，而且这些小家伙不太亲人，长链接对于易形者是危险的，远距离的链接则需要稳固的印记。”
易形者在与动物伙伴的长期相处中在一定距离内可以相互感应到各自的位置，而不太熟悉的动物，一些强大的易形者也可以短暂的控制它们，但这种方式也会造成动物们的反感，很难再与其建立起亲密的关系。一些暴躁谨慎的家伙甚至会激烈反抗，如果易形的技术不够熟练，可能会让易形者的意识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身体。
“周围的树木太少了，拆掉兰尼斯港的木头房子，先做些投石车出来，给城堡里的人找点事干。”
正在诺恩母子为提高舰队的侦查能力而苦恼时，凯岩城的大门再一次开启。从门缝中露出的一角可以看到门后坚实的城墙，想必是一个翁城。
而此时的蹦蹦便蹦蹦跶跶的在此处的城墙上巡逻，认真观察着岗哨的分布和暗堡的位置。看着打开的城门，又看了看城外的营地，蹦蹦咧嘴笑了笑，准备去看看下一个地方。
凯岩城的正门后是一座高耸的塔楼，它将进入内堡的道路一分为二，分别通向兵营和马厩，不知内情的攻击者就算打开了城门，也会在此处被严阵以待的防御者绞杀干净。
“我曾说提利昂才是最像你的子嗣，以至于你好几个月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泰温，但我还是要说，提利昂是你的继承人，你明明可以派其他人去。”
吉娜·兰尼斯特看着缓缓走向城外的车队说道。
“凯岩城绝不可能被一个侏儒继承，我好不容易找回兰尼斯特的骄傲，不会再眼睁睁看着它被摧毁。”
“况且他一直以自己灵巧的舌头和智慧为傲，现在正是他所谓的天赋发挥作用的时候。”
“你还在幻想着詹姆脱下白袍，你知道的历史上从无先例。”
“伊耿·坦格利安三世时期的罗宾·马赛、劳勃·达克林在有国王的明确任命下被乌尔温·培克罢黜。”
泰温倔强的坚持己见，实际上他所描述的历史事件发生时，国王的权力被篡夺，摄政乌尔温·培克否决了国王的命令，这并不能被参考。
“那不一样！”
“铁王座前几年的债务全靠凯岩城还清，国王又挥霍无度，而凯岩城的金矿远未枯竭，相信我们的国王吧，他会乐意卖掉一个铁卫的位置的。”
“詹姆可不会高兴。”
“我不需要他高兴，我只需要他继承，骑士游戏玩够了就应该负起真正的责任。”
说到责任时，泰温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历史上从没有过姓兰尼斯特的白骑士，事实上几大公爵家族中除拜拉席恩以外从未出现过白骑士，对于小门小户的贵族来说，不封地不娶妻，只以保护国王与王室为己任的白骑士也许是荣耀，但大贵族中白骑士成员很少，更不要说长子。
但偏偏伊里斯·坦格利安国王就任命了凯岩城的继承人，詹姆·兰尼斯特为御林铁卫，他的白骑士。还怀揣着英雄之梦的懵懂少年也许认为那是荣耀，但泰温知道那不过是肮脏的政治，伊里斯用了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削弱了兰尼斯特。
利用泰温长子的无知和向往让凯岩城失去了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只能选择一个侏儒，所以当雄鹿举起叛旗时，泰温对曾经效忠的国王和朋友挥下了他早已磨的锋利的屠刀。
“伊里斯的疯狂不仅使他丢掉了王座，也侮辱了我，侮辱了我的家族，而兰尼斯特有债必偿。”
“更侮辱了我的妻子”，泰温又在心中默默念道。即便叛乱已经结束，雄鹿把巨龙赶下了王座，泰温依然对伊里斯·坦格利安愤愤不平。他们本可以携手共进，开创盛世！这是泰温一直以来的想法，他对此坚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