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礼物
君临正在为收到的不同噩耗而苦恼时，诺恩南下的舰队即将抵达低语湾。
莱安港的战斗早已结束，派克斯特伯爵却在他的城堡里开着宴会，收到消息的旧镇雷德温舰队，立刻拔锚启航，想必他们的渡鸦不久应该就会被青亭岛还对这一切还毫无所知的伯爵收到。
而与回援的雷德温舰队同行的，是旧镇海塔尔家族本就不算强大的舰队，希望他们能够为自己的同盟“照亮前程”。
而与此同时，在攻破凯岩城的当日，就被诺恩派出的快船“飞翔巨怪号”，经过日夜兼程的航行，终于到达了它的母港，血斧城。
而“飞翔巨怪号”之所以如此急迫的赶回来，则是因为诺恩为最南方的亲王准备了他最喜欢的礼物。
科龙早已收到诺恩从凯岩城发回来的消息，即便是到现在他还有些恍惚，挡住铁种无数年的坚石堡垒如此轻易的被攻破，这是铁群岛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功绩。
渡鸦带回的消息肯定不如当面述说，他好好招待了“飞翔巨怪号”的水手和军官们，听他们诉说着激动人心的战斗过程。
第二天一早，血斧港依然忙碌，而此时的代理城主科龙却带上诺恩交给他的礼物，登上了他的旗舰全视之眼号驶出港口，向着阳戟城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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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戟城、流水花园，很难想象在这个干燥缺水的大沙漠里，马泰尔家族花了多大的代价建造了这处庭院，科龙甚至在这里看到了一些对于多恩来说更北方的花卉。
它们一年四季的在此争奇斗艳，郁郁葱葱的果蔬绿植遍布在这个庭院中，如果不是从板条镇下船时，看到的那一望无际的万里黄沙，科龙都以为他来到了河湾地的高庭，虽然科龙一次也没去过那里。
“血石岛的科龙·葛雷乔伊，我们似乎没什么交集。”
道朗亲王笔直的站在科龙面前，但看得出来，他很勉强。
科龙听说多恩亲王最近一直被病痛所折磨，看起来这个消息属实。
“血石岛有许多来自多恩的商人，板条镇中也有血石岛的商团。”
“所以你是来跟我谈生意的，我不知道铁种还会交易。”
科龙对道朗铁种的描述很满意，除了铁群岛几乎没人这么称呼他们。
“铁种正在改变，而在我的兄弟诺恩的领导下，铁种会改变的更多！”
“我无法想象你们涂抹圣油，成为骑士的样子。”
也许是站立使道朗的病痛显得更为折磨，在科龙看来，道朗在说完刚刚的这个小玩笑后，在他那干瘦的脸上所拉扯出的笑容，看起来更像哭。
“淹神使铁种生存。”
“但残酷之人无法统治，你得让他们变得温顺。”
“铁与火会使他们服从。”
“这一点我倒是不否认，但反抗必将接踵而至。”
“这是接下来需要考虑的事情。”
“那就说说现在吧。”
道朗亲王看着科龙的两个随从分别抱着的小木箱子，他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他可能是第一个收到铁种礼物的维斯特洛领主。
科龙向两名随从示意，他们接近的举动让站在道朗亲王一旁的护卫和他的弟弟奥柏伦握紧了长枪。
“这份礼物一定会让多恩满意！”
科龙示意随从将木箱交给了道朗走来的护卫。
“哦？”
两个木箱很轻，似乎并没有装什么贵重物品，道朗的侍卫队长阿利欧·何塔，并没有直接将箱子交给亲王，而是拿到一边示意护卫们打开。
“一大一小两颗头颅，，小的那颗来自凯岩城，大的那颗也来自凯岩城，我的兄弟相信，这是马泰尔家族最希望收到的礼物！”
“相信两位日思夜想的仇人长什么模样，你们比我清楚···”
后面的话，如今两个马泰尔家族的男人已经再也听不进去，他们的目光与精力已经完全被两颗皮肤苍白毫无血色的头颅所吸引，至少有一句话科龙没有说错，这是他们日思夜想的仇人。
“那么，你的兄弟想从多恩获得什么？”
“盟友！”
“多恩土地贫瘠，人口稀少。”
“那看来我们有一些相同的遭遇。”
“你们想让我们出兵？”
“诺恩的原话是，做你们想做的，如果你们比起吃香甜的瓜果，更喜欢吃沙子，也没什么关系。”
道朗抬手制止了他的兄弟，奥柏伦亲王比起他的哥哥更冲动，也更不能受激。
道朗看着科龙，他无法从科龙的脸上看到太多东西，除了阴沉以外。
科龙知道道朗想听什么，于是继续道。
“这并不是什么激将法。”
“看起来你的那位兄弟，对这一仗很有信心？”
“我们夺取了凯岩城，以武力的方式，这在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科龙自从收到这个消息，就一直信心满满，甚至他一直以来阴郁的表情都有所松动。
“而铁舰队正与雷德温舰队交战，狭海舰队完成凯岩城的占领后也已经南下，想必不日多恩就将收到它覆灭的消息。”
“接下来你们将会在血石岛与东岸的舰队作战？”
“不错，而这一战也将彻底奠定铁种的海上霸权！”
道朗怀抱着双手，他的右手抚摸着胸前的衣襟，这是他思考时的小动作，他双眼微阖，眉头紧皱，科龙和奥柏伦都没有打扰他，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发言。
不一会儿，多恩亲王张开了他的眼睛。
“多恩从未忘记仇恨，篡夺者也必将付出代价！”
“而血石岛必将与多恩共进退。”
科龙没有说铁群岛，因为他知道那不是他能决定的。
见双方已经谈好，奥柏伦插话道。
“虽然你们已经到达血石岛五六年，但我还从没见过你的哥哥，听说他是个巨人。”
“我的兄弟确实十分高大。”
“···”
同盟已经初步达成，接下来科龙一行人在奥柏伦的引导下参观了流水花园和阳戟城的著名景点，也顺便讨论了一些其他细则。
在科龙为诺恩拉拢着他们最近的邻居时，狭海舰队刚刚抵达低语湾不久，此时的雷德温和旧镇舰队主力刚刚离开，去支援他们的盟友。
而诺恩正站在“盐妾之子号”的船头，望着低语湾中那个繁华的海港都市中耸立的参天巨塔，为了躲避黑冠城和三塔堡的监视，舰队并未进入海峡，但诺恩依旧看得清清楚楚，通过“风暴”的眼睛。
诺恩的情报官厄德高正向他汇报着刚刚侦查回的情报，他是新生代的自由民异形者，有着一双锐利的眼睛和高高瘦瘦的身材，自从在诺恩所组建的易形教团中获得易形天赋以后，这些新生代们是对诺恩最为忠诚和崇拜的人群。
虽然那是他们本来就具备的天赋，但厄德高和他的伙伴们坚信这些天赋来自于诺恩的赐予，诺恩没有纠正这一点，或者说他希望他们这么想。
易形者有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不能占据人类的身体。
不止因为道德，人类的自我意识更强烈，再强大的易形者也会因为这种鲁莽的举动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而如果是对方自愿，这种意识上的入侵就会相对安全。
有时候你只需要稍稍展露一些这种神奇的力量，并告诉人们你可以帮助他们掌握这种能力后，渴求着力量和地位的人们便会趋之若鹜。
凭借着这些小技巧，诺恩的易形者们可以通过意识而非通过语言快速交流情报，当然是短距离上的，没人愿意自己的脑海中拥有着他人的灵魂印记。
翠丽雅娜和哈根总说诺恩将易形者的能力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这也是他被称为易形者大师的原因，不过在教团中，新生代们则更愿意称诺恩为大导师。
“大导师，我们依然是在夜晚突袭吗？”
“今天晚上可没有风雨的帮助，那座城市的灯塔据说非常明亮！”
邓斯坦·卓鼓带着他的儿子丹尼斯和唐纳爬上了盐妾之子号的甲板，他边爬还边喊道。
“诺恩，我们什么时候打过去？”
诺恩对着已经开始脱发的老威克岛头领笑了笑。
“不是今天，老骨头，我们会先去支援维克塔利昂！”
这话明显让邓斯坦愣了愣。
“你要把荣誉拱手相让？”
“不，我只是想保存实力！
老骨头，我很羡慕你的红雨，但这不是我为此消耗自己士兵生命的借口。
我们真正的威胁始终是西岸的舰队，而现在就是覆灭他们的最好时机。
学城就在那里，它又不会跑。”
“维克塔里昂可不是傻子，他不可能为了你的渴望拼命。”
“那座城市里，有一家银行，而且巴隆和我们的铁舰队司令，不都缺一把趁手的兵器吗？”
“哈哈哈，我喜欢金子！”
邓斯坦的装扮符合他的话语，他的十指上戴满了各种黄金制成，镶嵌着绿松石、黄水晶、玉髓、火欧泊、碧玺等等宝石的戒指。
他和他的儿子们都穿着光鲜亮丽的盔甲，兼顾了防御和美观的高级货，斜坡的金红色罩袍上还可以看到狮子的图案，短短的时间还没功夫让他们把那些金丝拆下来，再缝上自己的家徽。
邓斯坦最近最苦恼的事情，就是他把那些金丝缝制的狮子图拆下来后，到底是用银丝还是金丝缝制他的骨手纹章。
诺恩曾告诉他可以用一块崭新的布料缝制两份不同的袍子，但邓斯坦觉得就是要用敌人的袍子改过来的才更威风，但盖尔斯觉得老东西就只是单纯的吝啬，对此诺恩不做评价。
“雷德温的财富都在他们位于岛屿中心的族堡里。
只攻击了港口的维克塔利昂想必收获不多。
而我们的财富足以让人眼红，那么一个失去了舰队保护，还充满了财富的海港城市摆在眼前，铁种们一定会十分心动。”
“哈哈哈，无论如何，我愿意跟随你，卓鼓家会是你坚定的支持者！”
诺恩看着喜悦溢于言表的老头领，跟他说起了下一步的安排，他们会在回援的河湾联合舰队与铁舰队接战时，插入战场。
诺恩会和葛欧得头领会带着兰尼斯特的俘虏大军打头阵，邓斯坦则负责游击想要逃走的舰船，诺恩要把他们全部消灭在雷德温海峡中。
在之后的两三年内，西岸将再也无法组织起成规模的舰队，而铁种的船只将在这片海域肆意的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