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河间的危机
凯岩城，地牢。
今天这里迎来了几个新的客人，其中最重要的是烙印城和萨斯菲尔德城的伯爵。
“父亲？”
“亚当，是你吗？”
将人关押在此后，几名负责押送的铁种就离开了，凯岩城地牢的唯一的好处就是岩石够多，唯一的铁器就是那道铁门。
囚犯们可以在此随意走动，肆意交谈，他们真正失去的，是自由。
没有让马尔布兰叙旧，身处牢狱的提利昂迫切的需要知道外界的局势。
“达蒙伯爵，萨斯菲尔德伯爵？”
“你是？”
“提利昂~！”
达蒙伯爵认出了这个声音。
“是我。”
“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凯岩城没有传出任何消息，这到底怎么回事？”
“唉~~~！”
接下来提利昂向两位伯爵解释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伯爵们也向提利昂说明了地牢外所发生的变化。
“看来，国王想要的是凯岩城！”
“你什么意思，提利昂？”
提利昂看着仍然一脸茫然的萨斯菲尔德伯爵，解释到。
“西境的力量完全足够围困凯岩城、大人，但国王却让你们等河间地和北境的支援。
深穴城同样按兵不动，与其说是等待王领的军队，不如说是在等风暴地的军队。
国王是风暴地的正统封君，虽然现在他们名义上效忠的是蓝礼·拜拉席恩。
但没人会否认国王对风暴地的控制能力。
谷地的军队集结在血门，随时可以支援七国的任何地方。
北境公爵唯国王马首是瞻，而河间的徒利公爵是史塔克的忠实拥簇。
虽然西境是国王妻子的母族，但这个关系实际上并不牢靠。
但现在机会来了，国王有了一个可以牢牢掌握住西境的机会来了。”
亚当·马尔布兰很震惊，这段时间，提利昂可从没给他说过这些。
“西境不会屈服的！”，达蒙说到。
“也许吧，但如果国王扶持的是王后的儿子呢？”
“你们更愿意接受一个侏儒，还是一个有着一半王室拜拉席恩血统和一半西境封君兰尼斯特血统的孩子？”
提利昂的话让两位伯爵，和围观的骑士贵族们沉默了。
他们当然不愿意被国王控制。
但实际上，维斯特洛自从征服者后，或者说从很早之前就一直存在一个问题。
到底是效忠自己的封君更重要，还是效忠国王更重要。
想必河间地人，对这一问题一直深有体会，无论是公平人家族统治时期、风暴王统治时期、还是霍尔统治时期。
这个问题甚至一直延续到今天，不然也不会出现迟到的佛雷侯爵了。
至少徒利公爵对麾下的封臣几乎没什么约束能力，大家只是因为利益联结在一起。
对此最有发言权的想必是河间的老冤家，布雷肯和布莱伍德，他们从不考虑封君的调解，大部分时间，这两个家族的冲突都由铁王座直接干预。
提利昂也没什么好办法，他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继承爵位的那天。
“这些铁民不给饭吃吗？”
看着一帮骨瘦如柴的西境贵族，萨斯菲尔德伯爵疑惑的问道。
“一天一顿，干面包和一些飘着绿叶子的汤汤水水。”
亚当·马尔布兰艰难的说道。
他在战斗中被撞碎了肋骨，好不容易挺过了高烧活下来，但稀缺的营养让他原本铜红色的头发看起来就像干枯的稻草。
地牢中的人都没什么谈话的性质，伤病和糟糕的伙食夺走了他们的体力，刚刚住进来的新客人还在左右观瞧，而老客户们已经回到各自的石洞里睡觉。
除了睡觉他们也没别的事可干。
英雄之殿。
这里曾经是兰尼斯特所谓英雄的长眠之所。
神圣威严的装饰和各式各样的铁甲钢剑布满这座大厅。
直到邓斯坦·卓鼓那个老混球在这里撒了泡尿。
这处殿堂里摆放的长剑和盔甲也被清扫一空，邓斯坦现在穿着的那身华丽盔甲就出自此处。
老混蛋甚至刮走了黄金长廊的一块墙皮，让兰尼斯港的金匠给自己做了个金子做的夜壶。
“母亲，你有什么好名字吗？”
“这是你的责任，孩子，我不应该剥夺你的荣耀。”
最近巴托一直在为两个孩子的名字苦恼，莱娜拉来信告诉他孩子们长得很快，也许不久就会走路。
按照传统，孩子一出生就该命名，只是巴托对这方面实在没有天赋。
看看他伙伴的名字。
“砰砰”，“老白”，“大胃”。
也许取外号才是他的天赋。
巴托也求助过大哥，毕竟诺恩已经有了一次经验，不过大哥提供的几个参考他并不满意。
以至于让“铁锚”和“小月亮”顶着父亲给的昵称一直这么成长，但莱娜拉说得对，孩子都要过第一个命名日了，需要一个正式的名字。
“也许你可以问问吉尔伯特，他是孩子们的外公，他有这个权力。”
“得了吧，法温老爹的水平还不如我。”
凯岩城现在还没什么要紧事，以至于巴托、翠丽雅娜、崔斯顿三人可以从容的布局着事务。
““安卡”和“露娜”不就挺好的吗？”
这时一旁跟随的荆棘说道。
她现在统领着整个凯岩城内的猫群，大猫“菲雅”是首领，长绒橘猫“蹦蹦”是事务官。
“安卡·葛雷乔伊”
“露娜·葛雷乔伊”
巴托咀嚼着这两个名字，越念越是顺耳。
“安卡”是锚，符合铁种海上民族的身份。
“露娜”是传说中月神的名字，如同他的珍宝。
巴托不禁想到，自己可真是个天才，随便起个昵称的乳名都如此的有意义。
“哈哈哈，好，我这就回去写信！”
巴托欢快的跑走了，他要回去写信告诉妻子莱娜拉这个好消息，顺便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明确这个两个名字是从孩子们出生时他就想好了，不然也不会有如此贴切的小名。
而且莱娜拉再也不用担心会因为这几个月已经叫顺口而改变自己的习惯了。
翠丽雅娜摇了摇头，这个冲动的次子有时候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庇护者的兄弟还真是各有特点。”
“谁说不是呢。”
~~~~~~
奔流城
霍斯特·徒利公爵正为自己的女婿召开着宴会，鸣钟之役时，疯王的御前首相琼恩·克林顿，给他造成的伤痛一直折磨着老公爵，如今他已经无法骑上战马。
“真怀念那些沙场的日子，可惜我已经无法再出征了。”
举着酒杯，霍斯特缅怀着年轻时的日子，随后他看向艾德·史塔克公爵。
“河间地一直面临着铁民的威胁，可能也抽不出太多人手给你。
不过我还是凑出来几千精兵，由艾德慕率领。
他也是时候经历战阵了，希望你能传授些经验给他。”
“这是我的职责，艾德慕会成为我的副官，我会亲自讲解我知道的所有知识。”
北境的这位守护恪守荣誉、严肃认真。
他答应的事情绝不会更改，霍斯特放心的把自己的继承人交给了自己的女婿。
艾德·史塔克不喜欢铺张浪费，也不像其他人一样在宴会厅中四处游走着拼酒，他和懒得动的霍斯特公爵坐在一起。
宴会很热闹，北境的粗汉子们没有那么多规矩，他们或高声炫耀着自己的功绩，或三三两两的比拼酒量，或跑去和刚刚表演结束的戏子或侍女调笑。
热闹的氛围没有持续太久，学士就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公爵大人，海疆城的信件。”
老公爵放下了酒杯，他伸手拿过了学士递过来的纸张，喧闹的大厅也逐渐安静，这个消息可能关系着，在坐所有人下一站的目的地。
“看来巴隆终于忍不住了！”
霍斯特挥舞着手中的消息，并顺势递给了他的女婿，然后接着说道。
“他们焚烧了海疆城的港口，然后在荒石城一带登陆。”
此时已经大致看完内容的艾德·史塔克疑惑的问道。
“荒石城有什么值得铁民觊觎的东西吗？”
“谁知道呢，反正他们登陆准没好事，我会派出援军的。”
“需要我留下吗？”
“哈哈哈哈，不，还是兰尼斯特的笑话更重要，你回来可得跟我好好说说。”
这话让严肃的艾德公爵也翘起了嘴角，他也不喜欢兰尼斯特，只是大声的嘲笑受害者，不符合他的荣誉。
“铁民天性狡诈残忍，不要轻视他们！”
“嗯，我知道，我早就召集了封臣。
这帮强盗的登陆地点就那几个地方。
杰森·梅利斯特可不是什么软柿子。
他会让那群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上岸的傻瓜付出代价的！”
“杰森伯爵确实是难得的将领！”
事实上，杰森伯爵无力阻止铁民登陆，他的港口被烧毁，而停驻在海中的大型战舰一直向海疆城抛射沥青和火油桶，以掩护登陆。
城堡永远比村庄重要，况且铁群岛的舰队一直大刺刺的摆在家族城堡外的海面上，这一切都让杰森伯爵无法轻举妄动。
这只铁种分队由攸伦·葛雷乔伊率领，他将负责牵制住河间地的力量，巴隆则按照计划汇合诺恩的舰队。
攸伦采取了一直以来铁种对付河间地最为传统的策略。
巴隆用大战舰把攸伦和他领导的军队运送到海岸边，然后从船舷上解下携带的小型划桨长船。
由铁种们抬着它们翻越陆地，在蓝叉河里放入它们。
随后攸伦就可以在三叉戟河中顺流而下或逆流而上，劫掠沿岸的领主或村镇，让那帮骑马的铁罐头疲于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