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局势
奔流城
由于铁民的威胁，河间地的领主们集结在此，倒是有一个例外，“迟到的佛雷侯爵”再一次在他封君的召集下迟到了。
虽然这大概率上出自于瓦德·佛雷侯爵的主观意愿。
孪河城处于绿叉河的最北端，海疆城的东北方向，他们是最不可能被铁民袭击的河间领主。
瓦德·佛雷是一个记仇的人，对于封君霍斯特·徒利的侮辱他一直牢记在心中。
霍斯特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锐气，他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跟随在女婿的身边学到些东西，然后成为一名合格的领主。
至于封臣的怠慢。
霍斯特想：徒利家族被怠慢得还少吗?
无论是领地比徒利家族还要庞大的凡斯家族，还是曾经为王的梅利斯特家族。
亦或者布雷肯和布莱伍德，这两个家族的战争在徒利家族还只是一个小领主时就一直持续到今天。
霍斯特将集结的军队交予了诺勃特·凡斯，亚兰城伯爵，由凡斯家族领导军队，河间地诸侯也不会闹出什么矛盾。
凡斯伯爵将军队分为三路，沿着三叉戟河的支流巡逻，希望能够将这伙铁民强盗赶出河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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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印城一带。
河间地的围猎如火如荼，西境终于迎来了最后一股援军。
北境人的加入无疑给如今窘迫的詹姆·兰尼斯特带来了希望，也给这个只在象牙塔里面长大的南方骑士，带来了一场真正的战争。
艾德·史塔克一路上下令处决了每一个犹豫不前的西境士兵，吊死了每一个没有获得领主或国王赦令的所谓头领。
他不允许自己的士兵随意抢掠，但每到一地，都要求当地的领主或有产骑士提供行军所需的补给和粮草。
离萨斯菲尔德城两天骑程的一处山谷，刚刚判决完一伙西境盗匪的艾德·史塔克公爵，回到了他的营帐里。
“他们已经投降了，而你还是杀了他们！”
詹姆·兰尼斯特急匆匆的闯入到公爵的营帐中，愤怒的吼道。
“他们是强盗，这座村庄的骑士为其所杀，他们篡夺了领主的权力。”
艾德·史塔克头也没抬的回答着弑君者，他正在保养他们的武器“寒冰”，那是一柄瓦雷利亚钢的双手巨剑。
虽然以瓦雷利亚钢的性能实际上并不需要如此精细的保养，但公爵依然习惯于在每次亲手执行完判决后擦拭他的族剑。
“我还以为你充满荣誉，但你所行的是一场屠杀！”
“我所行的是法律，和国王的命令！”
艾德·史塔克抬起头看着这个他所厌恶的弑君者，他还以为这个兰尼斯特有一副毒蛇的心肠，没想到却还是个天真的毒蛇。
“听着，御林铁卫。”
“现在是战争，我没有时间去分辨他们的好坏。”
“也没有足够的人手把他们送去绝境长城。”
“他们的武备和粮食来源于劫掠。”
“他们的土地和头衔是非法的赐予。”
“而我的任务就是剥夺这一切，并告诉人们，何为秩序。”
“无论你以前是谁，你现在都是国王的铁卫。”
“你只需要执行，而不是来我的大帐中质疑军官的命令。”
“况且，凛冬将至。”
很多人以为，史塔克家族的箴言是一句对家族后辈的警告，甚至连艾德·史塔克也如此认为。
但在此时听到的詹姆看来，这更像是一句威胁，一句提醒你北境人有多么冷血无情的威胁。
詹姆知道他无法改变史塔克的想法，不止是兵力上的差距，也源于他前期作战的不利。
史塔克的到来迅速改变了这一点，贵族们不在意农夫们的死活，即便史塔克杀了再多人，只要他能为贵族们夺回失去的土地，西境的士兵只会成为这股寒风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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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斯菲尔德城
阿德利克早已接收到北境军队到来的消息，他尝试组织过一些袭击，但北境人的军队破绽很少，这让他无功而返。
但阿德利克并不气恼，反正死的也不是铁种，诺恩的策略无疑是成功的，但缺乏训练的农夫依然不是北境公爵的对手，虽然给他们造成了一定麻烦，但北境的军队依然在稳步推进。
如今，阿德利克准备按照计划放弃城堡，退回到凯岩城去了，而在此之前，他要彻底的让这片土地失去价值。
“哈兰德，去准备吧。”
“大人，真的要彻底放弃这里吗？”
“北境人的行动，还没让你认清现实？”
“很多人才刚刚成为领主，他们还以为能够像以前的老爷一样让自己的子子孙孙都能安享在那片土地上呢，哈哈哈哈哈哈。”
葛温德·古柏勒没有跟随族长一同离开，鸦刺堡的头领跟随巴托留在了西境。
阿德利克没理他，而是从地图上挪开眼睛，看向哈兰德头领，仙女岛的渔民哈兰德现在也是一位头领了。
“如果他们想要投降就去吧，那些被吊死和被“寒冰”砍了脑袋的家伙就是他们的榜样。”
“我明白了，大人。”
阿德利克继续看向地图，物资已经转移的差不多吧，愿意跟随逃跑的人，都已收拾好家当，就等着阿德利克的一声令下。
本来还在犹豫的家伙，发现他们曾经获得了多少，就会付出多少的代价后也果断的决定一同撤退到更西方的海岸。
他们收拾着从领主的堡垒里抢来的金银布匹，甚至还有桌椅板凳，甚至是铁质的农具，沿着河间大道退向凯岩城的方向。
当史塔克的军队到达萨斯菲尔德城时，看到的只是一片焦黑的废墟，和燃烧的森林。
铁民紧急抢收了附近所有的粮食和水果，无论生熟，然后点燃了每一棵城外的树木，包括果树。
烙印城好不容易集结的军队，也被埋伏在森林和山谷上的铁种烧死了大半，北境的军队也因此谨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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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勃国王和好兄弟艾德几乎同一时间向凯岩城进军，不过国王选择的方式跟冷酷无情的艾德公爵不同。
他接受了投降，甚至以国王的名义承认了这些原本还在地里刨食的农夫的爵位。
这让跟随作战的西境领主和骑士十分不满，不过看在王领和风暴地大军的面子上，也只敢私下议论。
这让国王的军队快速膨胀，当国王和北境公爵在牛津镇汇合时，其军队的旗帜几乎插满了城墙上的每一个垛口。
“劳勃，你应该遣散那些农夫，现在的后勤无法支撑军队的开销。”
“我倒是想，他们已经拿起武器了，奈德。
现在这些人已经不是普通的农夫，放他们出去，西境马上就会乱成一锅粥。
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去河湾征集粮草。
西境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金子。
我会喂饱他们的！”
艾德·史塔克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实际上也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不得不说铁民给他们出了一个大难题。
“我听说了你在北边的事迹，奈德。
真他——娘的痛快。
可我不能这么做。
铁民给我出了难题，但也帮了我大忙。
只要我能笼络住这些农夫，让他们给我拼命。
等拿下凯岩城，我可以给他们更肥沃的土地。
到时候，他们就是我在西境最重要的封臣。
这有利于我能继续掌控住凯岩城附近的这片区域。
至于西境其他地方，就留给我的儿子去头疼吧。
听说萨斯菲尔德已经没人了？”
艾德诧异的看了一眼他的老朋友劳勃，他没想到自己的兄弟真的开始考虑统治。
“不止如此，马尔布兰也几乎失去了他们的主脉血亲。”
“哈哈哈哈，这不就空出来一大片地方吗？”
“你需要注意更北方的领主，特别是祸垒，他们没有派出一兵一卒。”
“哼！等打下凯岩城再慢慢收拾他们。”
“我们得尽快了，听说铁舰队已经南下！”
劳勃听到这个就来气，他还以为他那个鼻孔朝天的二弟有多大本事，谁知道舰队都没开到血石岛就被人灰溜溜的赶回了港口。
现在他就算把凯岩城打下来，也只能望洋兴叹，以这股铁民的作风，他很确定他在兰尼斯港得不到哪怕一块帆板。
要不是手上没有可以信任的海军将领，国王一定会写信褫夺他的职务，让他滚回封地去。
“君临有足够的守备力量和舰队，要相信我们的养父。”
“琼恩的能力自然值得信任，只是我担心多恩。
如果他们跟铁民联合，风暴地可能不再安全。
我来的时候，河间地也登陆了一小股铁民。
我已经去信君临，希望谷地能出兵配合。”
劳勃沉吟着没有说话，实际上国王适合成为一名冲锋陷阵的猛将，而不是一名掌控大局的统帅。
铁民这种打地鼠一样的战争展开方式，让国王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如果是正面对决，劳勃凭借勇气和手中的锤子不怕任何的挑衅。
不过无论如何，国王相信先取得凯岩城肯定是没错的，就算君临那个臭水沟丢了，他坐在凯岩城的王座上一样统治七国，国王坚信这一点。
“拿下凯岩城后，我就会下令风暴地的军队返回。
我会承诺他们一些原本属于兰尼斯特金矿的分成。
我相信他们会满意的。”
“恐怕西境人可不会满意。”
劳勃开心的大笑起来。
“奈德，奈德，这不就是我要求你过来的原因吗？”
“我只是遵从国王的命令！”
“哈哈哈哈，好吧，但北境该得到的一分也不会少。
这是我的忠臣应该得到的回报。
你总不可能让你的领主们跟你白跑一趟吧！”
艾德·史塔克并没有因为国王承诺的赏赐而开怀大笑，依然脸色严肃的向国王表达着他的观点。
“为封君作战是荣誉和义务，当然，也感谢国王的慷慨！”
与封君不同，侍卫在一旁的多米利克·波顿很开心，他在父亲卢斯经过河间地时，请求谷地的雷德佛伯爵让他出战。
雷德佛伯爵为自己的侍从配齐了战马和盔甲，并给他安排了两名雇佣骑士随从出征。
多米利克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卢斯·波顿便安排他成为了封君的护卫，他虽然年龄还小，但对于北境的穷困已有深刻认识，对于国王的许诺，他自然会为北境高兴。
“你跟我那个臭脾气的弟弟很像！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更爱你这张老脸。
七层地狱，笑一笑对于你们这种人来说是有多难？”
艾德公爵不得不在国王的要求下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哈哈，这才对，不说那些了，今天我们一定要好好喝一顿！”
劳勃搂住艾德的肩膀，大声的呼喝着召集宴会。
而此时，铁种的舰队正向着君临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