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一次御前会议
虽然还没能完全成熟，但韦赛里斯有了自己的御前会议。
在韦赛里斯的御前首相，国王之手，多恩亲王，道朗·纳梅洛斯·马泰尔到达君临后，召开了韦赛里斯加冕后的第一次正式的御前会议。
虽然财政大臣、大学士、法务大臣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员正式任命。
但对于这个新生的小朝廷来说，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战争。
作为全境守护者，诺恩虽然没有所谓的御前职务，但依然列席会议，事实上，诺恩直接扩大了御前会议。
包括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邓斯坦·卓鼓、沙汶·波特利还有诺恩的幼弟科龙·葛雷乔伊等出名或实力强大的铁种头领都直接参加了这次会议。
还有本来已经病入膏肓的威廉·戴瑞爵士，在布拉佛斯医生的照料下，竟然奇迹般的有所好转，为了两位流亡的坦格利安血嗣，威廉爵士一生未娶，可以说是鞠躬尽瘁。
在威廉·戴瑞的身体有所好转，甚至能够自行理事之后，韦赛里斯三世为了感谢他的功绩，将其任命为御林铁卫队长。
至于篡夺者的御林铁卫们，除了跟随其前往西境的巴利斯坦·赛尔弥、詹姆·兰尼斯特、曼登·穆尔之外，剩余的四名留在君临的白袍铁卫，都死于首相塔。
除了这些预料之中的人外，也有一些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纳霍·第米提斯，布拉佛斯铁金库的使者。
由于王座厅后的御前会议室已经完全坍塌，会议的召开选在了铁王座所在的王座厅中，这也让来参加会议的众人不会觉得拥挤。
诺恩已经提前接触过道朗·马泰尔，两人达成了一些简单的共识，至于分歧，在最大的敌人未能消灭前，如今获利最大的两方势力，还不至于决裂。
“纳霍·第米提斯将成为王国的财政大臣。”
“这是铁金库为铁王座提供贷款的条件。”
韦赛里斯有些忐忑的看着御前会议中众人，这是他在布拉佛斯与海王达成的交易，但这并没有得到所有人的承认，特别是如今控制着君临的铁种。
道朗皱起了眉头，正在一旁作为侍酒的亚莲恩·马泰尔可没告诉过他这个消息，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这让正给坐在王座下的参会领主倒酒的亚莲恩有些不知所措。
亚莲恩最近一直沉浸在即将成为王后的美好幻想中，国王虽然瘦弱，但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十分符合多恩公主的审美。
况且最近吃得好喝得好的国王脸色红润，身形也逐渐健硕了起来，就连原本有些枯黄的头发也逐渐有了光泽。
热情如火的多恩人从不避讳两性之间的需求，她多次告诉如今依然腼腆的国王，韦赛里斯会在新婚之夜取得她的贞操，而她则会让韦赛里斯再也没能力爱上其他女人，因为她们都比不上他的王后。
道朗自然不知道女儿的幻想，他只是知道一个国家的财政绝不可以掌握在另一个国家的手中，否则国家最终必将控制在他人手中，这是道朗绝不能接受的现实。
“陛下，恐怕此事还需要慎重考虑！”
“铁王座的经济本就脆弱，如今国家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
我们可以接受布拉佛斯的贷款，也会在王国的经济正常之后，如数偿还。
但我们绝不可以把王国的财政权力交给外人。
这会让我们的经济命脉彻底掌握在布拉佛斯手中。
这是绝不可接受的！”
道朗轻声细语的开始述说着他的理由，他毫不顾忌的当着纳霍·第米提斯的面告诉韦赛里斯国王这样做会带来的坏处。
这让第一次在臣下面前做出决定的国王有些如坐针毡。
“道朗亲王，我已向国王发誓效忠，您无需担心这一点。”
纳霍·第米提斯面对质疑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他依旧稳稳的坐在那里，用着带有明显口音的维斯特洛通用语解释着。
“我刚刚听到的是：”
“——这是铁金库为铁王座提供贷款的条件！”
“如果我的耳朵没有骗我，这应该是国王的原话！
你的意思是说，国王在他的御前会议上撒谎吗？”
“来自铁金库的，使~者？”
诺恩的双手肘部垫在长桌上，下巴平放在左右相握的手背上。
诺恩即便是坐在那里，看起来也比会议厅中站着的卫兵更为高大。
正来到诺恩一旁添酒的亚莲恩正一脸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大个子。
诺恩的话具有明显的威胁性，这位纳霍·第米提斯刚来到君临时就提出与诺恩的单独会面，诺恩虽然不知道布拉佛斯人想要什么，但诺恩不喜欢借钱，铁种就更不可能借钱，就算借了铁种也不会还钱。
所以，自认为跟其没什么好聊的诺恩，拒绝了纳霍·第米提斯的会见请求，而这，算是两人的第一次谈话，至少布拉佛斯人的诉求达成了一半。
“不，诺恩公爵！”
“我的意思是，当我向国王效忠以后，我只会以国王的利益为先，而不是铁金库的利益！”
“事实上，我熟悉铁金库的运作方式，对于金融业也有十足的自信。”
“我可以帮助王国建立一套稳固健康的金融运行体系。
而与布拉佛斯的联合也并不会像道朗亲王担心的那样。
只要我们能够保留一定的自主权力，借助铁金库的力量，我们能够快速的恢复王国的经济！”
“······”
纳霍·第米提斯还在侃侃而谈，而除了坐在王座上对于治国理政毫无经验的国王听得津津有味以外，道朗·马泰尔眉头紧皱，诺恩则是一脸无趣。
至于情报总管瓦拉米尔，你指望一个来到文明世界没几年的野人听明白经济，简直是在为难这位天赋异禀的易形者。
而作为海政大臣的“读书人”罗德利克倒是听得懂纳霍·第米提斯所说的建议，但他不关心这些，这也不是他的职责，诺恩跟他说得很清楚，以后全国港口的税都得他这个海政大臣来收，然后铁种再跟铁王座三七分账。
铁种七，铁王座三，别小看这三成，毕竟铁王座是纯收益，而铁种不止要养兵，还要养船，那么多出了力的铁种头领都得有一份，落到每个人头上剩不下多少。
至于铁王座同不同意，现在的情况也容不下铁王座不同意，至于以后铁王座的实力逐渐恢复后生出的其他心思，那是以后的事情。
诺恩和道朗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对于纳霍·第米提斯的戒备，但王国确实需要一位财政大臣，要是小指头还在就好了，诺恩如此想到。
不过就算栓条狗在御前会议中充当财政大臣，道朗和诺恩也不会把如此重要的职位给一个外国人。
“关于财政大臣的任职人选，我们之后再议吧！
今天的主题是战争！
或者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御前会议的主题都会是战争！
陛下，我们不必急于一时。
也请这位使者谅解，我们无法完全信任一个突然出现的外国人，担当如此重要的职位！”
作为首相的道朗不想再听下去，他直接打断了铁金库使者的演讲，现在最重要的依然是篡夺者，而不是一个小小的职位。
国王虽然被纳霍·第米提斯所描述的未来所打动，但至少国王还是能分清现在他真正可以依靠的人是谁。
“道朗亲王说得对，使者，也许你可以先作为我的宫廷顾问。
为王国的财政提出建言，你觉得呢？”
韦赛里斯说完还看了看道朗和诺恩，希望征求现在在他的王国中举足轻重的二人。
诺恩不会待在君临，有情报总管的支持，他对于君临的消息有着足够的反应速度，国王想在自己的宫廷里留谁也不是现在的诺恩应该关心的事情，所以诺恩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国王的决议。
道朗虽然不喜欢这个布拉佛斯人，但他知道现在王国还需要布拉佛斯的贷款，也没有提出异议。
首相正准备开始他早已准备好的话题，关于接下来的战争，但布拉佛斯人显然也有自己的事要办，一开始国王的提议他就没抱希望能够马上成功，但有一件事是他来此的任务，必须要在会议上得到通过。
所以纳霍·第米提斯直接打断了首相即将出口的话语，站起身来，向在座贵族和铁种头领鞠躬示意后，说道。
“我当然理解陛下的难处，也一定会尽我所能的为陛下提供建议。”
“只是我来此除效忠国王以外，还有一项铁金库交予的任务。”
“请恕我冒昧，首相大人！”
道朗喝了口杯中的夏日红解渴，抬起手示意布拉佛斯人继续说下去。
“拜拉席恩国王，也就是篡夺者曾在铁金库贷款以维持王室的运转！”
“至今为止，铁王座已经拖欠了铁金库近一百万金龙的欠款。”
“铁金库希望加冕的新王可以承认并归还这笔金龙！”
道朗一口喷出了嘴里的酒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亚莲恩赶紧来到父亲的面前为其顺气。
“咳咳咳~~~！”
道朗睁着通红的眼睛看向纳霍·第米提斯，问道。
“贷款凭据呢？”
纳霍·第米提斯早有准备，他从侍从的手中接过一大叠羊皮纸，递给了道朗·马泰尔。
道朗接过后随意的翻了翻，瞪大眼睛看了看，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看到的东西，然后道朗瞥了一眼诺恩，将羊皮纸递了过去。
诺恩疑惑的接过道朗递来的文件，看到借款协议上关于铁王座全权赋予凯岩城为其筹集资金之类的字眼，再看了看签署页上泰温·兰尼斯特的印章样式。
不得不说这头老狮子是真会玩儿啊，自己一分钱没出，平白得了好大的面子。
“泰温·兰尼斯特已经死了，还钱的话，你去找陌客好了，他信这个，灵魂一定在那儿！”
诺恩边说边把羊皮纸递给了罗德利克，他正好奇的凑到诺恩这边想要看看纸上写了什么。
诺恩的话也让大厅里的铁种们哈哈大笑，毕竟就是他们亲手送老狮子去见的陌客。
“诺恩公爵说笑了，毕···”
“我从不说笑！”
诺恩直接打断了一脸笑意的纳霍·第米提斯，他对这些放贷的没有一点好感，凯岩城有的是金子，虽然还没挖出来，但诺恩对那里的每一份金子都已经做好了规划，再说别人欠的钱，为什么要他来还。
诺恩站起身来，他高大的身材充满了压迫力，特别是被他盯着的布拉佛斯人。
诺恩随后面向大厅中的每一个人，向他们一一致敬，然后大声的说道。
“这些年，所谓的忠诚已经成了一句屁话，看来你刚刚说要效忠国王的话也是在放屁！”
诺恩首先看向向纳霍·第米提斯说道。
然后诺恩看向铁王座上的韦赛里斯。
“别说铁王座没欠过布拉佛斯一分钱，就算欠了，那也是篡夺者借的，跟现在的陛下有什么关系。”
韦赛里斯站起，向着他的全境守护点了点头。
“借钱的是泰温·兰尼斯特，花钱的是劳勃·拜拉席恩。
还钱的却是坦格利安，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陛下收复自己的王国，却要给篡夺他王位的叛逆还钱？
你是在羞辱国王，践踏国王的荣誉，践踏国王的尊严吗？”
诺恩的话让原本虽然忐忑但心情还算不错的国王脸色也阴沉了起来，说实话，韦赛里斯还从没想过这些问题，他只是希望能够尽快击败叛徒。
韦赛里斯知道一个道理，国王不能失去荣誉，更不能失去脸面，否则将没有人再敬畏国王。
纳霍·第米提斯在经过了最开始的慌乱后，又恢复了一脸淡然的表情。
“我并无此意，铁金库的债务必须归还，我只是来此提出铁金库的建议。”
“你应该去找这笔欠款的真正主人，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事实上这笔欠款的主要债务方属于铁王座，文件中这一点写得很清楚！”
“谁的铁王座？”
“任何坐上铁王座上的人！”
诺恩眯了眯眼，真敢说呀，这家伙，布拉佛斯的傲慢让诺恩觉得欣喜，毕竟铁王座上的国王和多恩来的首相现在的脸色都极其的阴沉。
“所以铁金库承认篡夺者是合法的国王咯？”
纳霍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了什么，但布拉佛斯人不在乎。
“铁金库只承认坐在王座上的那一个！”，纳霍依然这么说。
诺恩不在乎他的态度，反正自己也不打算还钱。
“想要钱，就去找风息堡的拜拉席恩吧！
你在君临，别说金龙，一个铜板也别想带走！”
纳霍盯着王座上的韦赛里斯，说道。
“陛下，这跟你和海王说好的可不一样！”
韦赛里斯看了看他的首相和全境守护。
“我的封臣说得更有道理，铁王座不应该为篡夺者的债务付出金龙，否则王室的威严何在！”
“陛下，你要知道，铁金库不容拖欠~！”
诺恩听说过这句名言，今天他就要让这帮放贷的家伙瞧瞧，什么叫做“强取胜于苦耕”，不过在这之前，诺恩还需要确定一些事情。
“你在威胁我们的国王吗？”
“来自铁金库的，使~者？”
纳霍转过身来，看着诺恩彷佛吃人的眼神，布拉佛斯人并没有多害怕。
为铁金库服务的他们所面临的生死考验，一点不比这些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莽夫少，区区威胁还吓不倒他。
“我只是在描述一个事实，铁金库总能收回他的欠款！”
诺恩似乎被布拉佛斯人眼中的坚定征服了，纳霍看到这位高大蛮横的公爵躲开了他的视线，纳霍对布拉佛斯充满自信，这次也一样。
“好吧，好吧！”
“我有一个问题，使者。”
“这次铁金库带来了多少金龙，我看到你们的水手日夜守护着你们的商船和战舰。”
“相信你也看到了，君临现在还是一片废墟，哪儿哪儿都需要用钱！”
纳霍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知道，最后的考验过去了，自己不会被吓到，而铁王座也必将在铁金库面前屈服。
道朗的脸上则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不相信这个铁种会这么轻易的承认债务。
而了解诺恩的科龙，则看着那个正沾沾自喜的布拉佛斯人，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罗德利克·哈尔洛依然一脸的无所谓，不过他看向布拉佛斯人的眼神里充满了鄙视。
“一共三百万金龙，一次性付清！
铁王座在一年后需要分期归还贷款，直到还清。
具体的还款细节，我们可以接下来讨论！”
诺恩摸了摸修剪整齐的络腮胡，仰头露出了一脸残忍的笑容。
“不错，不错。”
“你知道我姓什么吗？”
“使者？”
纳霍疑惑的看了眼诺恩，他当然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谁，从他占领血石岛的时候，布拉佛斯就在关注他的情报。
他只是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意义。
“我不明白，诺恩公爵，我当然知道您的姓氏，不过···”
诺恩开口打断了傲慢的布拉佛斯人。
“我姓葛雷乔伊，我是个铁种，我家族的箴言是。”
诺恩走向纳霍，他低头看着这个瘦瘦的布拉佛斯小不点，继续道。
“强取胜于苦耕！”
诺恩一把抓住瘦小的布拉佛斯人的脖子，或者说除了维斯特洛上那些以高大著称的家族的成员以外，几乎任何人对诺恩来说都是小个子。
“王国感谢你的奉献，来自布拉佛斯铁金库的使者！”
“你叫什么来着，算了！”
诺恩丢下了手中的小个子，他对于诺恩来说，不比一只鸡重多少。